“最后一次机会，新来的市委副书记余笙同志，要求司机最好是退伍军人，也只有你了。　　 一会你去见余副书记时候，别犯犟，机灵点。　　 算了，随意吧，你把领导当成你的长辈，就知道怎么做了。　　 对上级与长辈，是需要一样用心的。 ”　　 谭金升说道。　　 “咱们什么时候过去见余副书记？”　　 孔右看谭金升坐着没动。　　 “等余副书记的电话，他现在正在选秘书。”　　 “秘书？叔，栋栋今天有事请假，你没有通知他没有？”　　 孔右急忙问道。　　 “通知他干什么？他不合适。”　　 谭金升说道。　　 “怎么就不合适了，他是咱们金鹤大学中文系毕业，进入市委的时候，笔试第一名，面试也是第一名，他怎么就不合适了？”　　 孔右一下子急了。　　 “你懂什么，我让栋栋给余副书记当秘书，不说董书记怎么想，余副书记知道他是我儿子，也不会同意。　　 里面复杂着呢。”　　 谭金升说道。　　 “那栋栋什么时候有出头之日？　　 等你退休吗？　　 叔，这对栋栋一点都不公平，你还不如让他留在省城，干嘛让他回来。　　 这不是耽误栋栋的前途吗？”　　 孔右生气的说道，声音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闭嘴！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谭金升黑了脸。　　 孔右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市委秘书长的办公室里，可是在自己家小客厅里。　　 “秘书长，对不起。”　　 孔右不笨，他什么都明白。　　 只是骨子里的东西，让他不屑于，又不肯去特意讨好别人。　　 这时，谭金升的手机响了。　　 “余副书记，您考察完了？确定没有？　　 没有啊，没事，我再挑挑。　　 谁，谭栋栋？　　 他不行，不行，我也不瞒您，余副书记，谭栋栋他是我儿子。　　 不是，不是，我怎么会怕您害谭栋栋呢。　　 好，好，我马上通知他，让他去见您。　　 我现在先让孔右过去见您，不过，我也得实话实说，孔右他爸，是我的同学。　　 好，好，我让他现在就过去。”　　 谭金升浑身直冒冷汗。　　 “孔右，你去见余副书记，三楼右边第一间，上面有副书记的牌子。”　　 “好的，秘书长。”　　 孔右走了。　　 谭金升先用手擦了一把头上汗，先给董朗打电话。　　 “董书记，刚才余笙书记忽然提出来，要见谭栋栋，不知道谁给他提起来的。”　　 “余笙要见谭栋栋？”　　 董朗听了，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这个时候，董朗忽然发觉，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当年他让谭金升，把他儿子谭栋栋调回会商市，结果考虑到影响，一直没有重用。　　 如今余笙提出来见谭栋栋，万一相中了呢？　　 到时候，谭金升的儿子前途，捏在余笙的手中，谭金升还会对他董朗言听计从吗？　　 因为谭栋栋一旦成为余笙的秘书，就打上了余笙的印记。　　 哪怕偷偷为自己通风报信，一旦余笙落魄，他的前途也就完了。　　 谭金升还会眼睁睁的看着余笙落魄吗？　　 怎么办？　　 不让谭栋栋去？　　 等于谭金升又一次得罪了余笙这个副书记，自己也再一次站到了余笙的对面。　　 这也不算什么。　　 关键是自己不让谭栋栋去的话，如何安排谭栋栋呢？　　 现在根本就没有一个合适的位置。　　 他现在在关键时刻，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让他见，也不一定就同意。　　 就是同意了，对孩子来说，只能是好事，不会是坏事，放心吧。”　　 董朗说道。　　 谭金升听出了口是心非。　　 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毕竟谭栋栋是秘书科的一个秘书，余笙按照正常手续挑选秘书，他总不能拒绝。　　 算了，那就让他来吧。　　 谭栋栋请假，也是谭金升的安排，目的就是错过余笙挑选秘书的事情。　　 谁知道，还是有人嘴快，把自己儿子谭栋栋推了出来。　　 谭金升给儿子打了电话，让他抓紧回到市委，新来的余副书记，要见他。　　 而且是考察秘书的。　　 谭金升听到谭栋栋低低的欢呼声，更愁了。　　 此时，余笙与孔右的谈话也到了尾声。　　 “孔右同志，那就这么定了，今后我在会商市的行程，就辛苦你了。　　 你回去告诉嫂子，我保证让你们一星期至少见一次面等到了鱼山县，我在当地再找个司机，你们两个换着休息。”　　 “余书记，我们老夫老妻了，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你就不诚实吧，到时候嫂子不让你上床，你可别做床头柜。　　 对了，你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再不努力就晚了。　　 看能不能找个合适机会，把你转为公务员，再往前走一步。　　 如果不能，你也别生气。”　　 “是，余书记！”　　 “副的，以后有注意。”　　 “余书记 你还是鱼山县县委书记，喊余书记，谁也挑不出来理。”　　 孔右说道。　　 “对了，那个谭栋栋，你熟悉吗？”　　 余笙随口问道。　　 孔右愣了一下，马上说道：“熟悉，小时候他整天跟在我的屁股后面，我保护他。　　 他爸，就是谭秘书长，与我爸是初中同学，我们两家原来住的近。　　 谭栋栋学习非常好，毕业那年，当时在省里和市里都已经过了笔试，谭秘书长一句话，让他放弃了省里的工作，而是回到了会商市市委。　　 结果呢，虽然是笔试，面试综合第一名，父亲还是秘书长，结果却坐了两年冷板凳。　　 就是有机会，谭秘书长也不会考虑谭栋栋。　　 余书记，谭栋栋真的不错，人聪明，又单纯，还讲义气。　　 他如果当你的秘书，绝对会对你有帮助。”　　 “比如呢？”　　 “市委常委会，您肯定不会感到孤单。”　　 余笙哈哈一笑，孔右还是这么简单。　　 事情哪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行，我知道了，等我见了再说。　　 你回去准备吧，咱们今天晚上就要赶到鱼山县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　　 孔右出去了。　　 余笙听到面试的几个秘书最后一直推荐谭栋栋，就已经想过，利用谭栋栋，打好自己与谭金升的关系。　　 毕竟，如果自己在会商市出事，一定会牵连到谭金升的儿子。　　 同时，还能在董朗的心里，钉上一根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