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能想到的事情，董朗等人肯定也能想到。　　 但他走的是阳谋，光明正大的挑选秘书。　　 当然，如果谭栋栋不行，没有能力，他就是董朗的儿子，自己也不会同意。　　 半个小时之后，谭金升带着谭栋栋到了余笙的办公室。　　 “余副书记，谭栋栋来了。”　　 他脸色平静，可是眼睛却带着无奈，还有一丝祈求。　　 他刚才已经要求儿子不要配合余笙，尽量把自己表现得差一点，以便让余笙相不中他。　　 谭栋栋心里清楚，余笙找他，表面上是正常工作安排，实际上，却是政治斗争，暗流涌动。　　 为了自己父亲，他也不能给余笙当秘书。　　 “余副书记。”　　 谭栋栋喊了一声之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余笙一看，谭栋栋个子不低，挺俊朗的一个小伙子，看着也舒服。　　 加上比自己大一岁，心里就有些满意。　　 也许，这就是眼缘。　　 “秘书长，你坐，我们随便聊两句。”　　 余笙说道。　　 “谭栋栋，你相信眼缘吗？”　　 “啊，眼缘？”　　 谭栋栋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他偷偷看了一眼谭金升。　　 “对，就是眼缘，我看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咱们两个投缘。　　 至于能力，刚才你孔右哥已经告诉我了，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在金鹤大学一直拿奖学金，还是学生会干部，应该没有问题。　　 所以，我这里已经没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你愿意不愿意给我当秘书。”　　 “啊！”　　 谭金升，谭栋栋都惊住了。　　 这就通过了面试？　　 这与他们两个事先商量的不一样啊。　　 “如果是别人，我就跟你那么多了，一句话，你上班就行了，相信无论是谁，都会很高兴，但你不是别人，因为你爸是谭秘书长。　　 这里有两个问题，你爸愿意不愿意让你给我当秘书。　　 秘书长内心，肯定是不愿意的，这里面牵扯到方方面面，我能够理解。　　 再加上他今天有意无意的得罪了我两次，心里肯定也怕我以后在工作上给你小鞋穿。　　 这里面既有当领导的顾虑，也有当父亲的顾虑。　　 第二个，你愿意不愿意。　　 抛开一切不谈，你内心是愿意的，因为你已经二十五岁了，当年放弃保研，自然是有一番抱负的，可是工作了两年，一直原地踏步，要说你心里没有怨气，谁也不相信。　　 现在的问题是，你对我是否信任，是否愿意从今天开始，开启你艰难的历程，是否愿意协助我，为会商市的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说实话，现在的会商市，我是不满意的。　　 好了，多说无益。　　 男女恋爱，讲究的是双向奔赴，你情我愿。　　 今天在工作上，我也给你充分的权利，由你自己决定，愿意不愿意给我当秘书。　　 事先表明我的态度，你就是不给我当秘书，我也不会打击报复，有什么想法，就当咱们两个没有缘分。　　 还有，以后如果工作令我不满意，我一样会退回去。　　 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因为晚上六点，我就要去鱼山县了，没时间等你。”　　 余笙比他小。　　 可是，谭栋栋面对余笙，竟然出汗了。　　 他看了一眼谭金升。　　 谭金升正处在为余笙直白的震惊之中，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　　 谭栋栋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问自己，愿意不愿意跟着余笙。　　 答案是，他非常愿意。　　 “余副书记，我愿意。”　　 “好，秘书长，你把谭栋栋同志的关系捋一下，另外，今晚我要去鱼山，这是秘密，不能透露。　　 你是跟着我过去，还是待在市里？　　 以后大部分时间，你会一个人待在市里，帮我处理一些事情，必要的时候，你也要到鱼山县去。　　 有些危险。”　　 “余书记，今晚我跟着你们去鱼山。”　　 谭金升心里一沉。　　 鱼山是什么情况，他心里清楚，不是一般的危险。　　 要不然，县长也不会长时间托病不上班了。　　 作为父亲，他内心当然是不愿意谭栋栋去鱼山县的。　　 可是，从工作的角度，谭栋栋必须去。　　 “好，回去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可能会在会商市住几天。　　 三十分钟够不够？”　　 余笙说道。　　 “够了，余书记。”　　 “那就好，现在是五点十分，六点咱们准时出发，到时候你和孔右在市委门口等着我。”　　 “余副书记，今晚还有欢迎宴席，张副部长也会参加。”　　 “没关系，他不会生气的。　　 秘书长，你知道，鱼山的情况，可以说是水深火热，早点过去，大家才都能安心。”　　 “那，晚上过去，我让姜涛同志派人互送你们。”　　 “秘书长，我是市委副书记，需要公安局同志帮忙，我直接找姜涛同志就行了。　　 你放心吧。”　　 谭金升脸色一红，不说话了。　　 “那，余书记，我先回去准备了。”　　 谭栋栋不满的瞪了一眼父亲，转身走了。　　 谭金升说了一句，就追着出去了。　　 余笙也离开办公室，边走边给张海峰打电话，问他在哪里。　　 张海峰就在市委旁边的酒店休息。　　 余笙赶到酒店，张海峰的秘书在门口迎接，陪着他到了张海峰的房间。　　 张海峰已经知道余笙兼任鱼山县委书记，就在房间门口等着，看到余笙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不停的说谢谢。　　 “张部长，你谢我干什么，这是市委常委会对决议。”　　 “兄弟，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　　 就因为我说了鱼山百姓难，你就决定去鱼山县了。　　 兄弟，谢谢你，谢谢你，老哥没用，只能指靠你带着鱼山的老百姓走出困境了！”　　 张海峰的秘书小声提醒：“余书记，张部长，咱们还是进屋内说吧。”　　 张海峰拉着余笙的手，进了房间。　　 “兄弟，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好好的敬你几杯。”　　 余笙立马说道：“老哥，以后吧，等我把鱼山县的事情做好，到江城坐在你家里，好好喝一场。　　 但现在不行，我六点就要去鱼山。　　 哥，你在鱼山有什么信任的人，把名字和联系电话给我。”　　 余笙表情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