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站起来说道：“董书记，何市长，年轻还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饿。　　 我快饿坏了，要不，咱们去吃饭了。”　　 董朗本来还想做个总结，见余笙提起吃饭，急忙说道：“瞧我这脑子，忘记了，忘记了，余笙同志，对不起，走吧，咱们陪着余笙同志，好好吃一顿。”　　 市委食堂是自助餐。　　 因为提前有交待，所以饭菜都还热着。　　 余笙跟在董朗，何啸天后面，到了餐厅，也不客气，连三赶四，狼吞虎咽的把自己喂饱了。　　 直接走到谭金升面前，冲一旁的董局打了个招呼：“秘书长，我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谭金升急忙站起来：“余副书记，已经整理好了，我马上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你给我的秘书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我就行。”　　 余笙说道。　　 龙国有专门规定，副厅级以上，含副厅级，可以配备一名专职秘书。　　 所以余笙的要求并不过分。　　 “余副书记，秘书还没有给您配备，想着由您自己挑选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谭金升说道。　　 “嗯，那好，把人选给我看一下，今天下午解决好，另外，因为我要去鱼山县，道路环境比较恶劣一点，给我找个技术好的司机。　　 退伍军人优先。”　　 市委市政府的副厅级干部，在这里可以有自己的专车。　　 余笙只在规则范围内提要求。　　 他本来可以自己开车的，但是有个司机，自己的安全保障也更高一点。　　 当然，一会更轻松一点。　　 “退伍兵？余副书记，现在就只有一个，他叫孔右，今年三十二岁，开车技术一流，就是。。。”　　 “怎么了？”　　 “有点不通人情世故，领导们对他的评价不太好，在司机班大部分时间闲着，只有临时任务，人员调不开时才让他参与。”　　 “哦，是个一根筋啊？　　 你让他过来，我见见再说。”　　 “好的，余副书记。”　　 “我先去会议室等你？”　　 “不，不，我跟你一起过去，把办公室钥匙给您。”　　 说着，谭金升对董朗说道：“董书记，我先过去了。”　　 谭金升有点慌。　　 秘书的事情好说，也是为了余笙考虑。　　 但办公室呢？　　 自己兼任县委办公室主任，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副书记安排好办公室，还让余笙过来找他，说的好听点，这是他工作疏漏。　　 难听点，就是故意给余笙难堪。　　 算上开会时座位的事情，他今天已经得罪了这个余副书记两次了。　　 理论上，自己也是市委常委，秘书长，与余笙是同事。　　 背后还有董书记支持。　　 他不用怕的。　　 可是，所有人都清楚，不说别的，只是余笙二十四岁就到了副厅级，究竟意味着什么。　　 有能力，绝对的。　　 有背景，绝对的。　　 有前途，绝对的。　　 副书记虽然在市委市政府中比不过市委书记，市长，但是升迁的可能性很大。　　 可以说，离市长，市委书记，都只是一步之遥。　　 成为省部级，就是正常晋升，也会很快。　　 自己现在有董书记在背后撑腰，以后呢？　　 唉，这个市委办公室主任，真不能再兼任了。　　 谭金升陪着余笙，先去开了办公室门，把钥匙给了余笙。　　 然后，去秘书科，挑了几个秘书，按照余笙的要求，带着去了余笙的办公室。　　 然后，他就通知孔右，让他到自己办公室。　　 孔右正坐在办公室里，无聊的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整个办公室，只有三四个人。　　 这些司机，除了一个新来的，其余两个，一个腿因为出车祸，不得不留在办公室。　　 另一个还不是正式，不能成为领导的专车司机。　　 只有孔右，已经上班五年，还是坐冷板凳，拿着干工资。　　 许多人都在嘲笑他。　　 就连妻子，心烦的时候，也会埋怨他一两句。　　 最近，孔右正在想着要不要辞职。　　 从鱼山县到会商市，正常班车车票要三十，而如果是车接车送黑车，要五十元。　　 现在很多人都会选择坐黑车。　　 不过，运管所，交通局查的很厉害。　　 孔右白天没有空，晚上没事的时候，也会开着自己买的二手车跑黑车。　　 一晚上最多跑两趟，可以赚二三百元。　　 一个月下来，比他工资高多了。　　 不过，父母和妻子都反对他辞职。　　 毕竟，市委的司机班，好歹是事业编制，工资比起其他地方，还是比较高的，发的也及时，不用担心将来养老的问题。　　 手机响了。　　 “秘书长，你好，用车吗？”　　 孔右例行公事的问道。　　 “孔右同志，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现在吗？”　　 “对，现在！”　　 谭金升直摇头。　　 别人接到电话，直接说马上到。　　 孔右倒好，还要问一句是不是现在，情商堪忧啊。　　 余笙那么聪明的的人，一定看不上孔右。　　 唉，真不行，只好让那个新来的上了。　　 孔右，你能不能争点气。　　 谭金升也没有办法。　　 不是说孔右没有给他送礼就不照顾。　　 这几年，他也把孔右安排给了领导。　　 可是，最多一个月，就被退回来了。　　 以至于后来，有领导临时用车时也特别交待，不要孔右。　　 谭金升能有什么办法。　　 孔右速度倒是很快，不久，他就到了。　　 “孔右来了，坐，喝茶了自己倒。”　　 谭金升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　　 “谢谢秘书长，我不喝。”　　 说着，孔右拿起谭金升的茶杯，给谭金升接了一杯，放到了桌子上。　　 “不错嘛，竟然知道给领导服务了，你小子早点干什么去了！”　　 谭金升与孔右的爸是同学，当年还是他把孔右招进市委小车班的。　　 在市委，孔右一直喊他秘书长。　　 “秘书长，你就别笑我了，我爸整天骂我榆木疙瘩。”　　 孔右红着脸说道。　　 “我看还是骂得轻，你给领导倒杯茶，领导就能轻松一点，好好工作，算什么拍马屁？　　 这只是起码的尊重， 为领导排忧解难，是我们每个工作人员的职责，怎么就上升到拍马屁了？　　 你啊，什么榆木疙瘩，简直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孔右站在谭金升面前，一如既往的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