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做的戏挺足的……” “你们都这么喜欢骗人吗?” 白念思嘀咕道,不再拖拉,他操控触手一下弹射而出,犹如离弦的箭矢,再次穿梭这次触手远远伸长刺向原地不动的黑影,速度极快,笑脸头几乎来不及反应,一下子持刀的白念思飞扑至身前,一刀猛地捅穿了仅剩的一颗脑袋,另一边的触手则是卷起了背影狠狠挤压,最终骨骼破裂。 触手挤压背影,似乎想要直接吸收掉诡异的肉体,而眼前的笑脸头则是迅速干瘪,修长的脖子沿着墙壁天花板连向向了身后背影的胸腔。 耳边的呓语声加重,身体逐渐恢复知觉,三次冲击,快速地斩杀诡异生物消耗不小,在这里吸收尸体只会造成更加危险的局面出现,自己既然能解决,那说明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白念思立马操纵触手,放弃已吸收一半的肉体,不断弹射着向前冲刺。 有东西在刚刚打斗时被惊动了,自己没心情在这里陪它们打车轮战,一方面是对触手的消耗加重了体内侵蚀的失衡,另一方面是新的进食加速san值的掉落,自己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了,现在已不能称为呓语,而应该是清晰的呢喃,他有预感,如果声音越来越大自己遭遇诡异生物的可能性就越大,自己最后可能会见到更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沿着破败的楼道不断弹射,没有丝毫松懈,他最终停在了三楼的连廊处,他暂时收起了触手,想要休息一下,避免脑子承受不住高强度的侵蚀。 雾气朦胧,远看不见5米外的东西,他瘫靠在栏杆下,透着迷离的雾气,隐隐瞧见有什么东西从中心的院子过来了,那庞大的身影俯在地上,将近5米宽的身躯,像是巨婴?不……有些像蜘蛛…… 无声的爬行着,如果不是那超常的感知,自己根本无法在如此大雾中发现它…… 白念思屏息凝神,静静地看着那东西从身下的连廊穿过,向着刚刚他杀掉笑脸头的地方爬去了。 片刻后,耳边的呢喃再次变为呓语,远处似乎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有睡不着的徘徊者着在寻找东西进食…… 身体里不断侵蚀的触手在渐渐地激发活性,沉寂下来的身躯隐隐又有诡异的东西在其中酝酿。 呼出浊气,他表现地不像是个孩子,站起身轻轻地向着三栋走去,那栋原先日记主人所在的病栋。 -----------------这是分割线 董重军收拾好身上的东西,背上装有各种应急品的书包,背上扛着一把铲子,他把一本薄薄的本子装在口袋里,时不时拿出来翻阅,他几乎就要把里面的东西全背下来了。 天暗下来之后,他便一个人来到了老坟山,褐色土地上散发着清新的草腥味,周边的树木将山面完全的遮笼了,空无一人的山上满是旧日的坟包,里面藏着某个人心爱的姑娘,也许会藏着某人慈祥的母亲,也许藏着某人木讷的父亲。 他来到一处新添不久的坟包前,深深平稳了心态,他便开始挖坟。 泥土飞溅,一阵古怪的香气莫名涌起,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要乱想,可是心里仍是止不住的害怕。 “救我……” 若有若无的呢喃响了起来,董重军心一横,有男人给的物件一般的东西靠近不了自己,董重军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深挖。 咯哧……咯哧……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剐蹭木板。 董重军仍是装作没有听见,他用了不多时就挖出了黑色的棺材,而他也停了下来,他要做些准备工作,不然今晚他怕是要交代在这。 他放下铲子,开始静坐在坑前,沉吟片刻,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铁盒子,封闭的铁盒里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董重军打开盒子,瞬间,香味扑鼻而来,腻的令人反胃,他颤抖着用双指夹出一块黑色的肉块,那东西似乎拥有生命一般,隐隐想要挣脱,他看着肉块,久久无言,最终他吞下了去。 蠕动的肉块瞬间滑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反悔和思考,耳边便是懵神的耳鸣声,接着呢喃……无尽的呢喃,眩晕感让他无从适应,肚子里好像有东西要爬出来了。 人脸,一张惊恐的人脸印在了衣物之下的皮肤上,就在肚子上,他感觉自己的血肉有了意识,它们在进行独自的狂欢,不停地蠕动挤压。 脑中有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就像一个人把整条手伸进扯动。 他拼命忍着剧痛,仍是快要流出泪来,一瞬间,他想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孩,他的心里泛起的剧疼更加汹涌,他又想起了自己母亲,他似恍然醒悟一般,意志力被拼命地压榨,试图从内心深处的心之壁挖出所有的自我,他想要彻底地终结一切,但最后,他忍住了…… 迷雾笼罩了一切,原先的世界开始了疯狂…… 他晃悠悠地起身,犹如一个醉汉,他努力稳住身形,硬生生的撑起身子,他一阵喘气,缓了好一阵子。 最终他将目光停在了棺材上,他要开棺了! 他就拿起撬棍准备撬开棺材,但他似乎没有考虑自己单薄的身体究竟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或者说那么短的撬棍能够用吗。 咯吱…… 棺材轻松的打开,完全没有想象中的费力,甚至有些轻松…… 一股扑鼻的恶臭随之浮现而出,微微打开缝隙中似乎有什么古怪的东西在向外窥探…… 紧接着,暴露在月光中的一幕着实震惊到了男人。 一具完好的……纸人?不,那就是像是一个被剥去外皮的人被人为的套上了一层纸人的皮囊…… 若是用纸人来形容似乎有些不怎么适合,因为纸人就像真人一般,外面是正常的衣物,一套普通的淡蓝色碎花裙。 惨白的纸面隐隐透着红色,而下面骇人的血肉偶尔会因鲜血泡烂纸张而暴露开来,显然这就是在人刚刚离去不久就开始制作的,在密封环境的保存下依然大致上保存完好,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真正的纸人。 除去干枯的血迹,其中隐隐夹杂着些许难以查见的细小空洞以及黑绿斑点,但这并不是最为重要的,这具“纸人”的头部反而是最为吸引人的…不像一般的老式东方祭礼纸扎人,其面孔的塑造可谓是极其追求形似而不像是传统制法中的神似,栩栩如生的脸反而更加增强了恐怖谷效应,简直就像是照人脸临摹上去的,就像是真正的皮肤…… 额头微方,一双如杏的眼睛空洞失神,尖尖的下巴和突出的颧骨又显得有些刻薄。 眼前模糊的一切凭着感觉跳进了棺材里,也不顾着什么死者为大客人礼仪了。 董重军低下身子,凭着毅力努力抗拒着脑海里的剧痛,他颤颤巍巍地翻腾着棺材里的遗体,撕裂的纸屑黏连着腐败的血肉擦蹭着他的衣物,糜烂的腥臭混杂着发腻香味直直地搅入鼻腔,黏腻的汗水好要融合血脂,泥尘吸附在脖颈和脸颊上,好在浮动的腥臭气息并没有吸引来蛆蝇…… 周围迷雾飘荡,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迷雾中凝视着渺小的灵魂。 棺材里原本有些杂乱,之前偷偷开棺的人不知道留下来了什么东西,棺材底铺着一层稍后破烂发黑的被褥,边角堆着一堆像是破烂衣物的东西。 他凭借灵敏的嗅觉在一片腐烂腥臭中寻找着那一丝糜香,古怪的香气飘飘乎乎难以捉摸,但董重军勉强查找出一丝感觉,似乎是在尸体的下面…… 接着,他便看见在“纸人”的腹部插着一柄……准确说那就只是一个柄而其余部分深深没入底下的血肉。 他愣了一下,接着,他的脑海有了一些疯狂的想法…… 他伸手从血肉的簇拥中用力拔动,似乎是尸体僵硬太久,血肉已与刃片粘连在了一起,恐怕是免不了要带出些血肉……一柄约莫小臂长短的古怪短刀映入眼前,红色的血迹间隐藏着真实雪白的刀身,沿着狭细的刀背蔓延着血红色的古怪而精美的纹路。 不去管背后血肉破损的空洞,最关键的是在尸体背后棺材底已经被人破开并挖出一个小坑,而小坑中正埋着一个稍大的密封褐色瓦罐,而古怪异香正是从其中处传来的。 他的包里就装着另一个瓦罐……而男人就是要求他把东西埋藏在这儿。 ……董重军做完了布置后,打算把棺材盖好,把土掩好。 接下来,他要去取一样东西,一样在精神病院里的东西。他要做出一件疯狂的事,这是一次赌博,一场好歹能够决定下注多少的赌博。 迷雾翻涌,有些事,只是有了开头,结尾便已注定,人们常说没有盼头与迷惘,事实却是因为看清了脚下的路是一条通往毁灭与死亡的林径小路。 黑暗中,更加破败的环境似乎永远地沉浸于死寂中,这里破败寂静却不孤单,反而相当热闹,白念思从护士站的小窗口翻入。 一些小小的亮光映入了眼帘,一些痴呆的家伙正聚在一起,似乎是还没有受到侵蚀的人类,但是长期生活在这样扭曲的环境中,这些家伙的心智早已磨灭于阴影一隅的窒息蠕动,手指剐蹭着地面,只能将自己投入不尽单一的耗神机器运动,在疯狂的世界保持沉默不是一件坏事。 这些家伙穿着一致都是些病人,满头蓬乱的头发,显然是长期没有料理的结果,也不知道他们靠吃什么活下去,他们又是如何在这里坚持下去的。 能在这里活下去,这里的家伙或多或少有些不对劲的本事,或者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疯狂狡诈与残忍。 阴暗的环境中,白念思悄悄地从里侧的房间探出头,观察着外侧护士站的光景,他知道这些家伙很可能是被人故意留下来的,或是说是被饲养在这里的…… 活人!这里居然有活人?!为什么?不是说普通人无法在这里活下去吗,一旦进入就会被同化,那他们是如何保持人类的形体的?难道说他们其实已经同化,只是伪装成人类来诱骗……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像刚才的背影,既然他能窃取我的身体,那就说明他也能窃取别人的……这说明有人进来过,可是……刚才的大家伙没有注意到我,而那个背影却精准的堵到了我,怎么回事?‘统领者’没法操控所有的诡异生物吗?还是说,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我的气机,亦或者是我身上的什么东西暴露了我的位置…… 心脏!!! 他猛然想到了一个事实,心脏还在他这里,自己刚刚可能就是因此而被攻击的! 他马上摸出身上的心脏,偷偷地将它从窗户中扔出,希望不要被人发现,他看着窗户外对面的一栋,卯足了力气扔向对面。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离真相究竟有多么接近…最终,他又一定会被那难以想象的结果而震惊… 咣当!咣当! 另一边的病人们突然激动了起来,这时,白念思才注意到一边病人们的脖子上都戴着锁链,人像狗一样被拴在了那里。 有东西过来了,凭借感知他听到外面的走廊有什么东西在动。 啪叽! 啪叽! 啪叽! 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肉体撞击地面时发出的声音。 接着,那东西进入了护士站…… md!这特么san值直接给你掉完!眼前销魂的场景可谓直冲天灵盖。 一个难以形容的生物,或者说人?不,那裸露的身躯,肆意缝合留下的疤痕,犹如分尸而又结合,生物像是把不同人的肉体拼接在了一起,肤色不一,肉体畸形不堪。 而那肉体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正是它蹦跳移动时发出的声音,若只是缝合的肉体自然不算什么。 白念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被缝合在一起的双腿,只能艰难地蹦跳,臃肿的身体散发刺鼻的异臭,最主要的是那颗诡异的脑袋。 狗,畸形儿,女孩,三颗完全不同的头接在了一起,三颗脑袋拥挤地待在了一起。 畸形儿不断地发出嗬嗬的笑声,狗头无多余变现,像人,诡异的像人。 哇! 狗头突然朝地上吐出些诡异的像是肉渣一样的东西,粘稠状像是粘液,地上的粘液越吐越多,一滩蔓延开来。 一旁被锁住的病人们激动起来,扑上去,争先恐后地抢食,疯狂的神色混合意义不明的癫狂的进食动作,扭曲的声音填充了房间的每一寸。 笑了,诡异地笑了,像是人看狗一样,又像是屠夫看到肥胖的猪仔一般。 那诡异的神色光是存在就已经完全超过了现代人的价值观念,像是文明底层未曾接触的阴暗角落里以尸体寄生的扭曲事物。 白念思不动声色,他如果再次使用触手就有些危险了,自己耳边平复的呓语可能会爆发成嘶吼,可是目前自己身上携带着心脏,自己的气息很可能会被那只‘跳跳狗’感知到,会出事,凭借自己侵蚀后的肉体与厨刀不是没有可能杀掉那只狗,至少是可以走掉的。 但问题是,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可能会出现一些新的情况,如果能被自己轻松杀死,这家伙根本不可能能养活这么多病人,真正的问题在于,这家伙在这里生存,肯定是了解一些隐秘的情况的,自己贸然出手可能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最好的结果是观望。 祈祷那家伙不要发现自己,如果可以就最好等他离开,之后进入病房或是院长室,日记主人多次强调病院的治疗会导致自身精神被侵蚀,所以,白念思怀疑院长就是‘统领者’,尽管日记中有关‘统领者’的信息都被划去了,但是凭借明暗里的线索他隐约地感知到了,背后‘统领者’的目的与身份。 白念思冷冷地凝视着微笑的‘跳跳狗’,身子贴在单间的门框边,透着微微的门缝注视着一切。 ‘跳跳狗’身形将近2米,站起来后显得很高,在地上抢食的人直到他的膝盖处的位置。 突然,狗停止了微笑,它的畸形脑袋停止了嗬嗬的声息,那个小女孩的表情开始变得狰狞,怨毒的眼神好像能把人的五脏剜出来。 它猛地挺起脊柱,脑袋开始四处张望……狗的鼻子开始耸动。 白念思屏住呼吸,拿刀的手愈发稳健,慢慢把身子从门边移开,弯下身子,蹲在那里,时刻准备冲刺。 呼……呼…… ‘跳跳狗’发出了低吼的声音,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它俯身似乎准备动身。 啪叽! 它一跳而起,跳向了门那边,它没有去找白念思,反而离开了护士站,似乎很是匆忙的样子。 白念思松了口气,但他仍是没有松懈,用感官感知着声音的去向,隐隐记住了一个模糊的方向。 他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耐心地等待,大概经过将近40分钟,终于确定确实走开后,白念思准备离开护士站,不过,他不准备惊动那些病人,他怕会意外引起‘跳跳狗’的注意,谁知道这些家伙和‘跳跳狗’是什么关系,万一有那种心灵感应的诡异能力就糟糕了。 他从进来的窗户再次翻了回去,沿着走廊开始寻找院长室,比起到处找日记主人的房间还不如去找固定位置的院长室,他记得院长室好像是在4楼中间位置,他如今就在3楼,往上一层就可以找到了,只要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今晚就可以休息了,找个安全的角落休息下。 周围的房间都换用了铁门,里面关押的一般都是有强烈攻击性的病人,有些则是有精神疾病的罪犯。 他一直有留意周围的动静,‘跳跳狗’似乎去了1楼将要离开三栋,他仔细感知周围的事物,他最终停在了活动室外面,挺身向里看去。 “别急,老坟上那边暂时不要去了,什么时候拿都可以……但现在那些家伙都跟疯了一样,外面有些那些玩意儿,现在院长不在,三栋里的大部分东西都不会伤害我们……” “你说的轻巧,要不是你们非要贪那些尸体,现在好了,我们之中已经没人被侵蚀感染了,谁给我们卖命?那些瓦罐再不取回来炼好,你们知道后果的!” “没办法,现在献祭的灵魂还是不够,明天出去一趟吧…警方应该是暂时抓不到我们……” “我们本来能用的仙法就不多,只能等天黑进来才能用那些有些用的……出事了,谁担着?” “你忘了,我们这不还有一个疯家伙吗,真正的杀人犯不就在这吗。” 两个男人的谈话声细小轻微,里面的男人正对坐在电视机下面,浑身裹着黑布,身材差别很大,一个个子很矮,甚至没有白念思高,另一个个子稍高,脖颈隐隐有古怪的青色纹身,受衣物遮挡只能看到一个狰狞威武的脸,像是一个天王。 “那个天天喜欢缝布娃娃的家伙能管用吗?”高个子男人显然有些不放心。 “又不是天天当晴天娃娃,就算是,按他那疯样子,只要他跟着绝对没问题。”矮个男人倒是宽心。 “可是,要是那个家伙来了的话……” “没事,他现在估计还在一栋地下那里找那种鬼玩意儿,再说了他又不方便出来。” “行了,有什么害怕的?你又不是303,天天身后跟着个女人!” 白念思听着两人的谈话,最终决定改变今夜前往院长室的安排,他打算守着这两个人,等天亮后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处理掉他们,也许能够获得有用的信息,日记里有关病院的描述没有太多,反而是大篇幅的记叙一种古怪的邪法,应该和碎尸案的家伙们谋划的东西有关。 他对病院了解的太少,贸然探索就可能会遭遇类似蜘蛛那样的游荡的诡异生物,再说,院长那边虽然暂时离开,但是谁又能保准他没有留下后手。 虽然低效,但是这种方法要相对安全稳定,若是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他又怎会吃掉虫子,他又怎么会主动来寻求一线生机。 长夜漫漫,他躲入旁边空的病房,默默枯坐,倾听二人的谈话直到天明,但是似乎今夜比以往要过得慢了一些,也许是雾中世界的侵蚀加快了…… 将要天明,楼里的黑暗与人类似乎都感知到了,白念思走出空房,默默走回到连廊处准备等候雾中世界的消退。 ----------------- 董重军拼命地在楼道里奔逃,他的后面远远的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 啪叽! 啪叽! 只要再上去董重军层就可以离开病院了,他紧紧揣着怀里的东西,背包带着的那些东西在这一刻全然没有太大的用处。 身后的那鬼玩意太吓人,他来了这么多趟,这一次是最惊险的,上一次遇到的笑脸头就够他差点交代在这,身后的那玩意更是诡异。 登登登! 他满脸冷汗,全然就是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快一点!快一点!马上! 他与身后东西的距离只差了2层,而且还在一阶阶的减小。 突然,他看到了眼前那扇来时被自己锁上的铁门,此刻他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锁了。 他急忙掏出钥匙,插进去开锁,兴许是年岁太久,他拧了两三下都没有拧开。 啪叽! 他不回头,他知道那东西来了,只是一层而已了。 他猛然发力在铁门拧转开来的一瞬,他猛地窜出,他急忙把门往后摔去。 脸!几乎要贴上去了…… 砰! 铁门被剧烈地撞动。 差一点……差一点就要死了…… 他看了一眼,用钥匙反锁后,立马起身朝着病院外逃去,雾气迷荡,他从一个破开的洞口急忙钻出,他朝着病院后的老坟山急忙奔逃。 他在一片密林中穿梭,慌不择路,他朝着大概得方向奔跑,路上踉踉跄跄,显然是受伤了,他的左腿有些失去了知觉,明明自己按照笔记里说的东西去做,身上带着可以保命的东西但仍是很狼狈。 片刻后,他又来到了那片坟地,四处散落的坟碑犹如一个个沉默的人,他急忙靠在一个坟包上,几乎是没有歇息,不要命般他开始用手猛掏自己的嗓子眼。 这样的做法对身体的损伤很大,但他别无他法,自己肯定无法在这里等到天亮。 那东西似乎长在了肚子里一般,他能感受到那诡异的玩意在肚子里蠕动,他继续猛插,使劲抠自己的嗓子眼,眼泪直流,拼命地向外吐。 咯叽……出来了,他勉强吐出来了已经被吸收到了只剩下一小部分的肉块,他顾不及收拾肉块,随手扔掉。 又如一开始剧烈的疼痛一般,眩晕与幻觉再次袭来,只是这次董重军可比上次惊喜多了,恨不得疼得再厉害些。 他躺在坟地上,不到片刻,他缓缓起身,雾散了……长夜依旧,只是,他又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 他也不管是在坟地了,那怕真有孤魂野鬼三两只他也动不了了,只是躺下癫狂地喘息,内心的恐惧逐渐被幸存的喜悦与希望消融。 活下来了,果然没那么简单,可是,越是危险说明男人的话越有黄金量……太好了,妈有救了,马上,只要两天,不,一天,马上就带他们离开,只要到了北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的! 董重军笑了,比任何人都要疯狂,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疯狂喜悦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像是一个长期生活在幽暗地穴的人终于凿穿了封闭的洞穴,阳光,希望,他追求的一切终于实现了,但是……但是,他又付出了什么呢? 他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不知是惊喜过头还是委屈悲伤,表情是笑容是悲容,又哭又笑,疯癫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