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军把摩托车灯打开,围墙边三个年轻人,蹲在墙边,看见他们几人过来,慌忙朝塑料厂方向跑去。 陈树军骑着摩托车快速追了上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进涂料厂偷东西?” 一个额头上有痦子的男青年恶狠狠地瞪眼看着他说:“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有哪条法律规定晚上不得在别人厂围墙外边坐,我们在这边等人行不行?再说你们涂料厂有什么值钱的给我们偷的?” 他心里想:塑料厂的模具一个值几万,你们涂料厂的一桶才几百,差不多的重量,我会去涂料厂偷,我脑子给门夹了? 但是他不能这么说。 这时老徐带几个工人也追了过来,还牵着两条狼狗。 痦子青年恼火地说:“真他妈倒霉,在你们厂围墙外面,就说我们是小偷?那你们打报警电话吧?你他妈的,冤枉我们是小偷,小心我拿刀子捅了你。” 老徐处事比较圆滑,他对陈树军几人说:“确实他们晚上坐在我们厂围墙下,并没有触犯那条法律,也不能断定人家是小偷。俗话说捉贼捉赃呢。” 他对痦子青年说:“没事,你们忙你们。” 他带着几人回去。 老徐对几个工人说:“今天晚上警醒一点,一有响动立即冲出来。还有这狼狗一条拴在涂料厂这边,另外一条拴在木材中心仓库那边。” 陈树军回到宿舍,洗了澡。 他认为这件事有必要跟殷元说一声,他总觉刚才那几个人,十一点了还在别人围墙外,而且还是几个男人,绝对有问题。 要是一对男女的话还可以理解。 他打通了殷元的电话。 “陈树军,你又遇到仙人跳了?”殷元好奇地问。 “殷总,你想什么呢?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还会再吃第二次亏?你睡觉了没有?” 殷元说:“正准备睡,我一般都是十一点睡。你这家伙有事快说,有屁就放。婆婆妈妈的磨叽半天……” 他肯定是有事要说的,不然不可能晚上十一点还打电话。 陈树军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跟殷元说了。 “我觉得这几个绝对不是他们说的在这里等人的,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一般人谁还会在外面闲逛?他们肯定是想偷那个工厂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准备偷哪一家。老徐跟几个工人交代了,今晚会加强戒备。” 苏铁军想到前年张晓剑几人偷塑料厂模具的事。 一付模具就是几万元,销赃也容易,这些小偷估计又是在打塑料厂的主意。 他说:“估计这些小偷又在打塑料厂模具的主意,我有杨洪波经理的电话,我打个电话给他。” 陈树军点头说:“估计他们是想偷塑料厂模具的,我们一追,他们就朝塑料厂方向去了。” 殷元直接打通了杨洪波经理的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对方没接。 又打了一次,对方终于接了。 “是哪位?”对方有点不耐烦。 喝了一点酒,刚刚睡着,又给吵醒,有好心情才怪。 “华经理,我是殷元,就是你对面涂料厂的殷元,还有印象吧?我去你塑料厂配过颜色……” 杨洪波瞬间清醒了过来。 “殷总好,我记得你,只是我换了一个手机,忘记存你的号码。”他解释说。 殷元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自己工厂几个工人的发现,告诉了他。 “记得前年你们塑料厂不是被偷了几副模具么?我怀疑今天晚上那几个烂仔,是不是想去偷你们厂的模具,毕竟一套模具值几万块钱。” 殷元记得当时还是自己给他们破案的,帮助他们找回了被张晓剑几人埋在山脚的八副模具,但是模具找回来。 塑料厂的老板和华经理,后来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 想到这件事,殷元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此时他觉得不该多事打这个电话。 华经理连忙对他表示感谢:“谢谢殷总的提醒,我记得前年我们厂之所以能够找回丢失的八副模具,还是得到了你的指点。我现在回羊城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三老板,他负责厂里过年期间的防盗工作,不行的话让他通知城防队员。” 他想:今晚那几个人若真的是去塑料厂偷模具的,由于得到殷元的提示而避免了损失,过几天回江明,一定要提议老板去感谢他。 人家帮了你二次,避免了几十万的损失,再没有一点表示,就显得忘恩负义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通知在塑料厂值班的三老板。 他打通了三老板电话,把殷元告诉的事情给他说了。 张安平听了吃了一惊,他说:“本来今晚是冯仁兴带人值班的,但是这家伙下午打电话给我,说去溜冰场滑冰,摔了一跤,把腿摔骨折了,去医院治疗了,他弟也去医院陪人。他们去医院,工厂就只剩下邱常有和孙胜男值班了,我去找找他们。” 华洪波认为冯仁兴说去住院,有问题,搞得不好就是金蝉脱壳之计,有可能就是他通外鬼,就像前年张晓剑几人来偷模具一样。 此时他突然记起来了,冯仁兴就是许熹的徒弟。 张晓剑和傅宏琼两个恶魔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被公安成功破获后,两人当时就被抢决了。 当时张谷强,吕育响、许熹三人虽被叫去询问,但因为他们并没参与,所以对他们并没控制。 这次是不是冯仁兴勾造他们三人又来偷塑料厂模具。 华洪波对张安平说:“现在宿舍楼那边有工人住么?” 张安平说:“吃晚饭的时候,我去宿舍楼看了,没有一个人住宿了,连一楼开士多店的阿明一家都回去了。只有邱常有和孙胜男了,刚才我还看见他们两人,现在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去找找他们。” 华洪波想了想说:“张总,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了,我建议你就在厂房别墅内,千万不要外出。他们若是已经闯入塑料厂了,你出门碰上他们,说不定他们就不偷模具,变成专门对你进行抢劫了,闯入别墅,对你的安全也造成了威胁。你现在立即打电话报警,同时躲在楼顶观察外面那帮小偷的动静。” 张安平觉得他分析得对。 平时别墅内就只住老婆、二个儿子,一家四口。 爸妈偶尔会从香港过来住十天半个月。 大哥张远平一家住在香港总厂别墅,爸妈年前也返回了香港。 二哥张永平一家住在羊城的别墅。 本来家里还有一个保姆,过年也让她请假回去了。 此时张安平内心感到了恐惧。 塑料厂有五百多个职工,对面厂楼共五层,不放假的时候,对面厂楼是二十四小时都有工人上班的。 现在整个厂区都只有他一家四口了,两个儿子一个七岁,另一个才五岁。 他觉得现在打报警电话,还不是时候,这些人若是想偷工厂模具的话,估计也是再等一二个小时以后。 他决定还是上楼顶阳台上先观察一下再说。 他急匆匆朝楼顶走去,他老婆何美玲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他把杨经理打来电话意思告诉了她,何美玲吓得小脸变得煞白。 她也要跟他上楼顶去看看。 两人到了楼顶后,往底下四周一看,果然在厂房东南角停着一辆面包车。 透过车窗看见面包车里面有几个人在抽烟。 来到里侧望问模具车间,似乎没有一点动静。 也不知道邱常有和孙胜男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前院电动推拉防盗门不到三米高,很容易就可以攀爬进来。 进入里面模具车间、仓库和二楼机房,三楼丝印车间,以及四楼、五楼都是很容易的事。 只有别墅防盗设施做得比较到位。 他打电话给高新区城防队,电话响了半天没人接。 他恼火地说:“这些混蛋,难道今天没有人值班么?” 何美玲说:“有可能哦,明天大年三十了。打值班室电话没有人接,要是有他们队长私人手机号码就好了。” 张安平说:“平时都是杨经理处理这些事,只有让他打电话报警了。” 他打通了华洪波的电话。 “在我们厂房东南角停着一辆面包车,车上有几个人在抽烟,现在邱常有和孙胜男两浑蛋也找不到了。我打城防队电话也没有人接,你有没有那些队长的私人电话号码?” 华洪波对他说:“你不要急,我来打报警电话,我查查通讯录上有没有?没有的话,那个殷元肯定有,他曾经当过大队长呢。” 他点开通讯录,在上面找到一个郑泗洋副所长的电话。 他打了过去,半天才接。 “郑副所,我是高新区龙康塑料厂的杨经理,我们在一起吃过一餐饭。”他匆忙解释说。 “杨经理呀,有什么事吗?” “郑副所,是这样的,我们厂外面停着一辆面包车,里面坐了几个男的,一直在抽烟,仿佛在等时间准备偷窃一样。因为我们厂前年曾经发生过偷窃模具的事件,所以我怀疑这辆面包车的人也是不怀好意,能不能派几个人过去看看?” 郑泗洋皱了皱眉头说:“那片区域由何大宝派人负责巡逻,我跟他说一声,派人去看看。” 杨洪波连忙表示感谢。 郑泗洋此时正陪他老婆凌玉锁在医院,凌玉锁准备生了。 他电话刚打完,凌玉锁就喊肚子痛得厉害。 郑泗洋老妈叫郑泗洋快点去叫医生,玉锁要生了。 医生检查以后,推孕妇生产房。 郑泗洋和老妈在外面走廊上焦急地走来走去。 他完全把刚才杨洪波打来的电话忘记了。 这时停在塑料厂外面的面包车上,冯仁兴二兄弟,张谷强、吕育响和许熹正在商量事情。 冯仁兴说:“模具车间有三十套模具,可以一次性全部搬空。我让邱常有和孙胜男躲到模具车间去了,后门虽然封死了,但是让他们打开院门,直接把面包车开到模具车间门口,直接装车。整个厂只有三老板一家四口,谅他也不敢下楼,不然我们直接抢他家,他损失更大。” 张谷强听了也是眼前一亮:“三十块模具,出手的话,能够得一万块钱一块算了不起了,这个老板的别墅若是可以进去,保险柜可能几百万都不止。” 吕育响附和说:“那个老板娘身上带的金银首饰都值几十万。” 许熹说:“今天晚上是个最好的机会,你看整个工业区,每个工厂都只留了一二个工人看厂。就刚才那个涂料厂有多几个,就算是听见塑料厂这里出现了抢劫的事,其他守厂的工人也不敢出来的。” 冯仁东说:“干就干一票大的,那个狗老板,平时人五人六的样子,看见就让人讨厌,等下想办法闯进他别墅去,把他一家人都绑起来,不乖乖交值钱的东西出来,除非他不想要一家人的命了。” 他回味无穷地说:“那个何美玲老板娘,长得丰满性感,每天踩着高跟鞋在车间里走来走去,看得那些男员工个个眼里都冒火。” 张谷强笑他:“经常晚上做梦都是跟她在河里捉泥鳅吧?” 吕育响白了他们一眼说:“别做美梦了,那个狗老板把自己房子整得像个铁笼子一样,防盗门用八磅铁锤去敲都不一定敲得烂,窗户也安装上了防盗窗。” 冯仁东说:“不就是防盗窗么?我是做什么的?老子就是悍接切割的,这种小问题可以难得到我?车间里有切割机,拉一根电线过来,用切割机切割,几分钟的事。然后大家就可以进去为所欲为了,呵呵……” 张谷强都赞赏地说:“仁东,你比你哥更狠,也更有想法。有以前晓剑哥的能耐,可惜晓剑哥和宏琼嫂不在了,若他们在的话,我们更有把握。” 吕育响说:“这次我们就是为他两人报仇,以前他俩在的时候,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多自在。一年多时间,我们几个都过得有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