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内几人都在怀念前些年张晓剑在的时候,带着他们过着滋润的日子。 一年多几人都觉得单单在工厂做工,拿那一点微薄的工资,日子过得实在是清贫。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他妈的,趁过年这段日子干他一票,那样兄弟们就可以过一年舒服的日子了。” 当场得到其他人的赞同。 张晓剑不在了,他们就推张谷强为头。 当时商量偷什么好。 由于他们几个一直干的是模具的工,熟悉这一行,模具偷来后销售也不是问题。 当天就决定还是偷龙康塑料厂的模具,因为冯仁东几个都是在塑料厂上班,里应外合特别容易。 当时冯仁兴还提议:“听说对面那个木材批发中心的黄花梨木材也很值钱,那种旧的八仙桌,一个都值上万块。” 张谷强说:“还是模具好,容积小,好存放,我这辆面包车放几十套都没问题。这玩意也值钱,一套值一二万,关键是我们专业。” 商量如何行动。 冯仁兴说:“过年厂里会留几个员工看厂的,明天我跟仁东,还有二个老乡就去报名。” “最好是几个过年巡厂的都是我们的人。” “那个容易,发现其他人想去报名的,就威胁他,再不听就揍他。” 由于准备充分,所以事情都朝着他们设想的进行。 冯仁东说:“今天厂里只有狗老板一家四口在。” 张谷强安排吕育响和姜熹两人在外面两头路口站岗。 “有人来就打我电话,不要说话,自行撤离。”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他说:“今晚大多数人都在家里,整个工业区也找不到什么人了,可以行动了。” 他把面包车开到塑料厂门口。 站在别墅楼顶的张平安,扭亮手电筒,照在面包车上,大声喊叫:“你们是干什么的,快走开,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他拿手机给何美玲说:“快打电话给杨经理,问他刚才他打电话报警没有,可是到现在不见他派人过来。” 这时他看见模具车间出来二个人,几人头上都套了丝袜。 但是张平安还是认出了其中四人就是冯仁兴、冯仁东,邱常有和孙胜男。 他大声说:“我认出你们四个人了,原来是你们四人监守自盗。” 冯仁东呵呵笑道:“既然给你认出来了,等下就容不得你了。” 这时在二楼卧室睡觉的大儿子张千里,拿了一把步枪上来说:“爸爸,用气枪射击他们。” 还递给他一盒铅子弹。 张庆平高兴地说:“好,我来射他们。” 这种铅子弹虽然不能给他们造成很大的伤害,但是射在身上也会很痛。 张千里在旁边又说:“爸爸,我还想到另外一个办法,对付他们。可以用酒瓶砸他们。” 张安平摸了摸儿子的头说:“千里真聪明,你去把家里酒瓶,包括其他的瓶瓶罐罐都搬到楼上下,我砸死他们去。” 张千里匆匆去找酒瓶。 张安平拿起汽枪,压上铅弹,瞄准一个瘦高个头上就是一枪。 噗。 正中张谷强脖子上,痛得他一缩头,脖子上火辣辣的痛。 “小心,这狗老板竟然知道用汽枪射击我们。” 这时何美玲打通了杨洪波的电话:“杨经理,快点报警,几个小偷现在开始进厂里了。那四个留下来看厂的勾结外面的老乡,那个冯仁东见我们认出他,还威胁说要对我一家人不利。刚才你说打电话给郑泗洋副所了,他答应派人过来,但是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过来。” 杨洪波答应:“我是打电话给他了,他都答应过去,到现在还没见人,这人是怎么回事?这样吧,你们在别墅,锁好门千万别出来,我现在找其他人过去。” 他想了想,他不知道为什么郑泗洋刚才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又没派人过去。 现在只有殷元的电话。 他打殷元电话,响了二声,殷元就接了。 “杨经理,有事?”殷元低声问。 儿子睡得沉,但是老婆吵醒了。 “殷总,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刚才我打电话给郑副所,他答应派人过去,但到现在却没有过去。老板娘打电话,现在厂里安排的四个值班工人勾结外面老乡,正在洗劫模具房,还威胁张老板要对他们不利,麻烦你帮我报警,因为城防队办公室电话也没人接,报警电话也一直占线。” 殷元说:“我给何大宝打电话吧,我现在开车过高新区去。” 他给何大宝打电话。 响了许久,终于接了。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大宝他今晚喝了酒,现在睡得如死猪,有什么事吗?” 来电显示是殷大队长,不然她接都不接。 殷元说:“你把今晚城防队值班的几个人号码发给我?快点,现在有人在抢劫龙康塑料厂。” 这时他想:高新区城防队是离龙康塑料厂最近的,其他几个分区都比较远。 他快速穿好了衣服,林婉婷刚才从杨洪波打来的电话里,知道了怎么一回事。 “你还是打电话给其他人,自己去要特别小心。” 殷元说:“放心吧,我没事的。” 他出门上车,启动,开出别墅。 在路上想起殷再道已经调到警局当老大了,专门负责治安工作了。 他打通了殷再道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打的电话,无法联系。” 打江明市报警电话。 “你所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殷元恼火地想:这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这时何大宝老婆发来两个号码。 殷元打过去,一个显示是空号,另一个响了半天没人接。 殷元彻底无语了。 打队长张一鸣的电话,终于通了。 “张队长,快点带人去高新区龙康塑料厂,有小偷在洗劫模具车间。其他人电话都没法打通,我现在开车过去,我厂里有四五个看厂工人,我带他们去对付那帮劫匪,你快点带人过来。” 张一鸣惊出一身冷汗。 他答应马上过去。 殷元打陈树军电话,响了半天,陈树军才睡眼朦胧地问:“殷总,有什么事?” “你马上起床,叫上值班的几个职工,牵上厂里两只狼犬。我现在从欣会出来了,二十分左右可以到。现在那几个劫匪正在洗劫龙康塑料厂的模具。我没到之前,你们不要行动,再过十八分左右,你们去堵住我们涂料厂门口那条路,我从岔路这边堵过去。” 陈树军说:“明白。” 他赶忙去找人。 仓库值班二人,涂料厂值班二人,门卫老徐,都找齐了。 把两只狼犬也牵上,掐着时间准备冲出去。 这时龙康塑料厂。 张安平拿着酒瓶往厂门口的面包车上砸。 刚才他用汽枪射中了下面几人,张谷强对另外几人说:“这狗老板手上有汽枪,你们都上面包车,我把面包车开到模具车间门口去,那样他就打不着我们了。” 冯仁东说:“这个防盗门怎么处理?” 张谷强说:“我车上有绳索,一头把它挂在推拉门上,一头系在面包车上,我开车把它拉开。” 他把车开到一方,把绳系在车后面挂勾上,把车后门掀开,倒到门边。 冯仁东把绳拴在推拉门一头。 对张谷强说:“拴紧可以拉了!” 张谷强踩起油门,哗啦一声,把电动推拉门拉得偏离了轨道,留出一个大的空间。 解开绳索后,张谷强快速把面包车开到模具车间门口。 他兴奋地说:“快点把模具车间全部模具搬上车。” 见冯仁东还抬头望向别墅楼上,他喝斥了一声:“先把模具装车再说,他们肯定打了报警电话了,要加快速度才行。” 冯仁东嘟囔着说:“我觉得要抢他家里才更划算。” 他找到白天藏好的电锯,一根几十米的电线,通上电,直接到别墅一楼窗户口,开始切割。 楼上的张安平也看见了这一幕,他正在思索如何应对。 何美玲拿过他手上汽枪,对他说:“你把酒瓶,玻璃瓶,油瓶往厂门口丢,再撒一些图钉,一地的碎玻璃和图钉,他们面包车也出不去,即使出去了,也跑不远。我用汽枪射后面这个割防盗窗的,千里你去一楼,把所有门都从外面拴上,上二楼那个楼梯门也锁上。” 张千里快速地跑到一楼去锁门。 张安平把儿子刚才搬上来的酒瓶雨点般朝厂门口丢去。 好在别墅就建在工厂大门口,站在三楼围墙边上,恰好可以把酒瓶丢到厂门口。 此时楼下的张谷强也明白了狗老板的意图。 他催促着:“快点装车,不然等下地上全部是碎玻璃,我们面包车也出不去。” 他恼火冯仁东不听指挥,这个节骨眼上,还在打冲上别墅的念头。 冯仁东已经把电线拉到了别墅一楼防盗窗,插上电,开动切割机。 何美玲用汽枪瞄准他,射出一颗铅弹。 冯仁东疼得一缩脖子,他看见旁边有一只铁桶,灵机一动,把桶里水倒掉,扣在头上。 他朝上面瞅了一眼,恶狠狠地说:“骚娘门,等我割开这个防盗窗,上到楼上,干死你!” 何美玲朝他射了汽枪几棵铅弹,当当几声,没有办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她心里非常焦急,给他割开防盗窗口,他钻到里面可以采用同样后方法,把窗割开,然后来到二楼三楼,那样全家人就危险了。 这时儿子端了一盆水上来,对爸爸说:“爸爸,你力气大一点,把这盆水对准那劫匪旁边的排插倒去,那样就会短路,电路会烧坏,他就没办法割防盗窗了。” 张安平和何美玲都夸儿子聪明,头脑好用。 今晚上对付劫匪的方法都是他想到的。 张安平端起一盆水,朝下方的冯仁东倒了下去。 只听呯一声,整个厂房都停电了。 张谷强气得直接骂上了:“仁东,你个狗崽子,叫你别去割,你偏不听,现在好了,黑漆麻黑的看你怎么搞?” 冯仁东也气得够呛。 “你个臭娘们,今晚我还偏不信,干不到你?” 他看见屋角有个排水管,把手上工具一丟,就顺着排水管向上爬去。 何美玲几颗铅子弹打在他身上,他都咬着牙不吭声,继续往上爬,已经爬到了一楼窗户平台上,正准备往二楼爬去。 张安平抱着一个圆玻璃瓶瞄准他,砸了下去。 冯仁东被砸得头晕晕的,眼见第二个玻璃瓶又下来了,他慌忙缩回一楼房檐下。 厂门口,孙胜男和冯仁兴三人正躲在屋檐下准备打扫地上玻璃。 何美玲见状,又连忙从楼上丢了几个酒瓶到厂门口去。 这时姜熹打张谷强的电话,意味着公路边来了城防队员。 他大声说:“快点扫几下,让我把面包车开出去,往涂料厂外面这条路走。” 冯仁东有经验,头顶铁桶在厂门口扫地上玻璃,汽枪铅弹和酒瓶都造不成多大伤害。 楼顶上的张安平也焦急,眼前酒瓶没有多少个了,再丢几次手边没有多少东西可以丢了。 眼见这帮劫匪要逃之夭夭了。 张千里眼尖,他高兴地说:“我听见一辆车驶过来了。” 陈树军算好时间,带着大家冲向塑料厂方向。 站在路口的吕育响看见他们几人,慌忙给张谷强打电话。 然后朝塑料厂方向跑去。 老陆牵着狼狗,他松开狗绳,朝前面一指说:“阿黑,去咬她。” 吕育响虽然平时心狠手辣,但是她特别怕狗,因为小时候被狗咬过。 见一条狼狗如箭一样朝她追来,她吓得肝胆俱裂。 这时张谷强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开着面包车从厂内冲了出去。 果然一左一右两个轮胎都给图钉和碎玻璃扎破了。 对面一辆小车开了过来,停车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张谷强这时看到了希望,刚才抬模具的时候,几根铁棒他们也收到了车上,身上三角利刃和匕首,短刀每人身上都有。 姜熹和吕育响都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这时他也看清楚了,后面追吕育响的只是涂料厂几个杂碎,刚才让他们虚惊一场,还没跟他们算账,现在又来,他决定收拾他们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