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笨蛋,快到王兄这里来。” “清儿,你快看这是什么?傻瓜,这是王兄送你的礼物。” “王兄的小清儿呀,小丫头呀,是王兄在这个冬天拥有过最好的雪景呀。”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很久了? 是谁家少年一席玄衣拥着谁家扎着两丫小辫的小孩坐在被梨花围绕的院里?轻轻晃荡着秋千? 又是谁家少年满手是伤将怀中的木玉佩递给谁? 梦里,满天雷声滚滚,大雨未下,雷声已经震耳欲聋的开始响在耳边,谁家小女着红色单衣抱着枕头,赤着双脚,撬开谁家少年的门,胖嘟嘟的脸上都是泪水,一声声叫着,“王兄,我害怕,” “王兄,我害怕。” 又是谁家少年满脸心疼将她拥入怀中,声声安抚。 还是那个梦里,场景转变,谁家少年满身冰霜,昏迷不醒,梦中声声呢喃,饰骨呼唤, “清儿,清儿。” 夜已过大半,处于寒冬的天启前些天才停下的大雪还未化完,现今又蒙蒙开始飘起了细雪,叶恒远睁开双眼,梦里的声声呼唤如此真实,仿若就在耳边,心中一阵阵疼痛,伸手抹了一把脸,叶恒远怔了怔,良久,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呵、竟是流泪了呢。” 坐起身,赤着脚朝窗边走去,伸手大力推开窗户,寒风一阵阵袭来,随风而来的细雪落在她脸上,身上,竟未曾觉得有半分寒冷,窗外茫茫一片白色,来这里有十年了吧,看了这里的雪也看了十年,以往天启冬季的每场雪都没有今年这一个冬季的来的频繁呢。 雪景?冬至?雪景?南洲? 想此,叶恒远不免有些恍惚,雪景?南洲?现下的南洲是什么季节?秋天还是如天启一般是冬天?那可曾下雪?那人可看到雪了?可曾看到了?伸出手心接住飘来的一片片雪花,却又在触碰之间瞬时融化,征怔的看着掌心雪花融化留下的雪渍,呵、竟是连这点都留不住了么? 似是过了很久,很久。 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隐约开始泛白,叶恒远收起此刻心中所有情绪,疼么?疼就好,那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累么?累就更好,至少觉得累,接下来便不会再有更多的时间去悲伤和不甘,转身朝里走去,若是留不住,便用他的名字替他好好走这一遭,好好领悟红尘世俗,也好好替他看看这四国天下最后拥于谁手?也替他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为那人带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