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买了些营养品水果，瘦猴帮过他的忙，而且还是宋天浩的特勤人员，于情于理也要慰问一下。　　 宋天浩带着黎明和张墨来到瘦猴的病房，屋里还坐着一对母子，瘦猴的儿子黎明是见过的，生的膀大腰圆，瘦猴的老婆和他儿子一个体型。　　 瘦猴老婆明显是哭过了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见到宋天浩进门，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看来两口子的感情极深。　　 “嫂子，你先别哭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刑侦支队支队长黎明，也是我的师兄，瘦猴的事归他管。”　　 宋天浩一指黎明，瘦猴老婆咕咚一下就跪下了，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鼻涕齐流，哭喊着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强子以前是走过歪路可他现在也学好了，真想不到谁忍心下这么狠的毒手，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黎明赶忙上前搀扶：“弟妹你先起来说话，放心行凶的那几个一个也跑不了，一定会还你们个公道的。”　　 瘦猴老婆哭的梨花带雨，连带着他们的儿子也是跪在瘦猴床前一个劲的叫爸爸，场面一度失控，直到换药的小护士进屋，黎明他们才找了个借口出去。　　 刚才的一幕在黎明心头还尤未恢复平静，黎明手指哆嗦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淡蓝色烟雾在空中升腾又四下飘散。　　 “师兄，给我一根。”　　 黎明的手顿了顿，又抽出一支递给宋天浩。　　 宋天浩深吸了一口，烟雾穿过喉咙引发剧烈的咳嗽。　　 黎明看向空中，淡淡的问：“都拘了吗？”　　 “拘了，单就割舌头一条，就够上评残了，几个小崽子什么时候移交到你那？”　　 “尽快吧，我找几人好好审审。”　　 “没用，这几个小崽子嘴严的很，就说喝酒的时候和瘦猴产生过争执，然后伺机报复，割舌头也是因为瘦猴骂了他们，进派出所就全撩了，审不出什么的。”　　 “怎么，他说你就信？”　　 “信他才有鬼了，背后一定是马老四，割舌头就是对所有人的警告，对咱们的挑衅！”　　 “看来咱们这个老熟人心是越来越毒，胆子越来越肥了。尽快交接吧，我会专门找人‘好好’审审他们的。”　　 黎明在‘好好’两个字上几乎是从牙齿间硬生生挤出来的。张墨听着也是一阵胆寒。　　 宋天浩了解自己的师兄，这次是动了真怒了，那几个小子算是废了，被黎明盯上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论起歹毒，恐怕连幕后主使马老四都承受不起黎明的怒火。　　 黎明缓了缓心神，说起找宋天浩的目的：“天浩，有个事你帮忙查一下。”　　 “师哥，你说。”不管什么时候，宋天浩都是这么的痛快。　　 “是关于剥皮案的，我们根据线索查到了一个人，是你辖区内的，想找你帮忙查查，方便的话带我们走访一下。”　　 “没问题，正好我也不想在这待了，先让他们娘俩缓缓吧，我过几天再来，走，咱们先回所里。”　　 派出所档案室，电脑上显示，韩笑家有四口人，除了她爹妈，韩笑还有个哥哥，她家的居住地在城郊附近，除了这些，其他有用的信息就没有了。　　 “看来咱们还真得走一趟了。”黎明无奈的笑笑。　　 宋天浩驱车带着黎明和张墨俩人，按登记的地址停车在城郊的一个村子前，进村的石板路太窄，三人只能下车步行。　　 村里的路歪七扭八，连建的房子都不在一条线上，还有私自搭建的窝棚横在某条路的尽头。　　 宋天浩边走边介绍，这一带连同周围几个村子以前乱的很，属于三不管地带，因为离市区太远，犯了事的小偷就爱往这跑，几百块钱就能租个窝棚，村里人一看这都能挣钱，私搭乱建了很多违法建筑，啥也不干，就往外租，而且还都抱团的很，藏个十几号人一点问题都没有，警察想抓都没地抓去，真正的天高皇帝远。　　 后来建的开发区离这挺近，年轻的都出去打工了，违法乱纪的事才算少了点。前几年我们人口普查可是费了大劲，虽然人剩的少了，可这些违法建筑还在啊，没办法只能挨家挨户的动员拆除，可是效果你也看到了，甚微啊。　　 “184号……师哥，就是这了。”　　 宋天浩根据户口住址，带黎明俩人走到一处院落前，又谨慎的对比了一下住址才敢确定。　　 “没错，184号。”　　 院子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连上着的锁也挂着一层红锈，显然这所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张墨，你去前门看看”　　 黎明扒着门缝往里看去，院子里杂草丛生，快要淹没了南北向连接大门和屋子的的水泥小路，靠东墙栽种着一棵核桃树，此时树下满地干透了的核桃皮。　　 张墨在前门绕了一圈，回来时冲黎明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来韩笑没住这啊，这下不好找了。”　　 “唉，现在都这个样子，户籍地多数跟现住址对不上，我估计也在市里打工呢，这的年轻人没有别的选择。”　　 “不好找就慢慢找吧，先走访一下群众，了解一下这个韩笑，不能白来一趟啊。”　　 黎明敲开了韩笑家对门邻居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太太，约莫有六七十岁，头发花白，但精神头还好。　　 “你们是……？”老太太半开着门，提防着打量着眼前的三人，除了黎明看起来像早年间犯了事的小偷，其他两个看着还算像个好人。　　 宋天浩亮出证件，一脸和煦的问：“大娘我们是警察，跟你打听个人，您对门住着的老韩家的人都搬去哪了？”　　 “哦，原来是警察同志。”　　 老太太看见证件放下戒备，表情也不再严肃，热情邀请几人到屋里坐坐。　　 老太太端来茶水，宋天浩赶忙接过：“不忙，不忙，大娘，我们就是跟您老了解点情况，您知道韩家人搬哪去了吗？”　　 “唉……”老太太还没说话，先叹息了一声：“什么搬不搬的，韩家哪还有人了啊。”　　 黎明三人同时露出疑惑的神情。　　 “那这登记的户口本上写着户主韩国平，妻子刘英，长子韩飞，二女韩笑，这不一共四口吗？”　　 “死了，都死了。”老太太边说着竟掩面哭了起来。　　 “大娘，您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老太太擦擦眼泪说起“大前年的时候，韩家夫妇俩去城里卖菜，被卡车撞死了，夫妻俩被卷到大车底下，一个都没救回来。”　　 黎明突然插话：“档案里没有这些啊？”　　 宋天浩看了他一眼：“可能一直没有销户，信息里是看不出来的。”　　 “那韩飞和韩笑呢？您为什么说都死了？”宋天浩紧接着追问。　　 “笑笑，笑笑也死了。”一提韩笑，老太太就忍不住的又要哭。　　 “韩笑死了？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