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谁都不相信他们会自杀。　　 警察也来学校调查过，几乎所有的老师都说他们两个不会自杀，只有一个人，声称如果死了，他们肯定是自杀的。　　 这个人是高中年级部的主任，叫廖清。她说樊梅有外遇，还生了一个儿子，为此她心情一直不好，常常失眠，每天都得服用安眠药才能睡着。　　 一位年轻的警察问她：“但这不代表她会自杀。”　　 廖清道：“她跟我说过她想死，她对不起李老师。”　　 “你和樊梅是什么关系？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廖清说自己和樊梅是大学同学，一起读书，也一起分配到了这里。她和丈夫李朝阳是在这所学校认识的，后来结了婚。　　 但是在六年前，樊梅对廖清说自己爱上了别人。　　 “当时我还劝她来着，说李老师人不错，都有两个孩子了，别感情用事。”　　 当时樊梅是答应了她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她还是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并且还有了孩子。　　 好长一段时间，李朝阳都以为那个孩子是自己的，直到案发前，樊梅对廖清说：“朝阳已经知道了小悦的身世，我该怎么办？”　　 廖清说：“你向李老师道歉，他是爱你的。”　　 后来的几天中，樊梅都是神情恍惚，好几次都对廖清说不想活了。　　 “当时我还劝她来着。”　　 这些话都是廖清对警察讲的，沈老师当时正好去办公室拿作业本，站在门口都听到了。　　 如果这些都是事实，为什么卷宗上只字未提？　　 那个年轻的警察是楚哲天的父亲吗？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个重要的线索。　　 这么看来，四个人的死更不可能是自杀，而是更像一场谋杀。　　 妻子有外遇，还生了孩子，自己蒙在鼓里，替别人养了五年的小孩。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李朝阳杀了他们然后自杀的可能性更高。　　 “沈老师，您觉得李朝阳在这件事上有什么表现吗？我是说他知道了樊梅有外遇的事。”楚哲天和我想的一样。　　 沈老师回想着：“之前我不知道这事，后来他们死了之后再想想，倒的确有些反常。”　　 “哪里反常了？”　　 “李老师把他心爱的大提琴给砸烂了。”沈老师的脸上满是可惜：“那琴是他获得全国比赛第一名的奖励，他一直当做宝贝。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死之后，大家都觉得就是这样才会自杀的。”　　 “小男孩呢？说是只有四个人死了，没有小男孩。”　　 沈老师摇着头：“没有听说那孩子去了哪里，可能樊梅把他送人了，或者是送回到他的父亲那里去了，谁知道呢。”　　 楚哲天和沈老师又聊了几句，我们起身告辞。　　 沈老师说：“我下个月退休了，你再来找我就要去我家里了。”　　 “辛苦了这么多年，是要好好休息了。”楚哲天冲他笑，沈老师突然说了一句：“当年查这件案子的，是你父亲，我记得他。”　　 楚哲天的眼眸收缩起来：“我知道，谢谢沈老师。”　　 他朝沈老师鞠了一躬，走出很远我回头，看到沈老师还在朝我们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