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猛然一个刹车，楚哲天一转方向盘，一个急调头。　　 我抓住把手惊道：“你干吗？这是在市区，怎么开车的？”　　 “贡布是仑山人。如果你从仑山到这里祭祀，为什么要去老庙街坐公交车？直接去祭台那里等着不就行了？”　　 我一听也道：“是啊，除非他去老庙街有事？”　　 “什么事？让他错过了那么重要的一班车。但即使错过，他为何不开自己的车？”　　 “你现在要去哪里？”楚哲天的车开得飞快，在车流里不停地移动，寻找空位超车。　　 “找贡布。”　　 “你等下，别急。”我打通了刘队的电话：“刘队，能不能找到贡布现在在哪里啊？手机定位发给我。”　　 不一会儿电话响起，刘队的声音显得很惊讶：“小子，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知道了，刘队，我已经看到他了。”　　 从反光镜里，我看到了后面一辆紧紧跟着我们的车，97218。　　 楚哲天不断变换车子的位置，就是为了要证实贡布就在里面。　　 “贡布现在在医院里。”刘队的声音响起：“市人民医院。”　　 他的声音很响，楚哲天也听到了，我和他同时叫了起来：“那后面的车是谁在开？”　　 我急忙问刘队：“他为什么进医院？”　　 “头部受伤，人还昏迷着。”　　 “谢谢刘队，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我冲楚哲天讲：“后面那个，大概率就是打伤贡布的人。”　　 楚哲天不说话，只将车开得飞快，拐向了东西向的主干道，然后一直往西开去。　　 出了古城区，车子拐向北面，97218始终跟在后面，偶尔中间会插进来一辆车，但没过多久，他又紧紧跟了上来。　　 “不是跟踪，就是要让我们知道呢。”我望着后视镜，看不太清驾驶座上的人。　　 楚哲天一言不发，将车子开离了大马路，拐到了旁边的小路上。　　 城北有许多正在拆迁的老房子，有的已经拆完，有的拆了一半，到处都是破砖碎瓦。　　 将车子停在一间拆了一半的房子前，楚哲天下了车，我也立即跳了下去。　　 后面的车子缓缓地停在不远处。　　 我们两个朝车子走去，驾驶座的门开了，车上的人露了脸。　　 是贡布的老婆。　　 她朝我们走来，我大喝道：“站住。是你伤了贡布？”　　 她笑了一下：“我叫米娅，这名字怎么样？”　　 “名字不错。但你做的事不怎么样。”楚哲天插着口袋，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米娅的脸色变了：“我怎么做的不好了？那两个女人本来就该死。”　　 “你承认是你做的？”我冲她道：“你站着别动，跟我回警局。”　　 “哈哈哈哈……”米娅抬起头狂笑起来，一直不停地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话一样。　　 我准备上前抓她，楚哲天拉住了我：“等下。等她笑完。”　　 她笑了足足有五分钟的时间，难道我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五分钟不带停的，还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五分钟里，楚哲天始终歪着头面无表情地看她，直到她越笑越慢，停了下来。　　 “笑够了吧？笑够了就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