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了起来：“难道李悦也是李娟娟杀的？”　　 李悦尖叫着去找李朝阳，他来到房间见到女儿坐在地上喘气，她的面前倒着死去的李波洋。　　 他明白了发生的事情，看到桌上有一根琴弦，那是李娟娟买来准备给大提琴换弦的，李朝阳毫不犹豫地勒在了李悦的脖子上。　　 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　　 之前听李波洋讲述李悦被害的经过，对李朝阳的做法还有一丝丝的理解，但此刻，用疯子和恶魔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这还远远不能形容他的恐怖行径。　　 为了掩盖女儿杀人的事实，他竟然杀害了年仅五岁的孩子。　　 当天夜里，他们将两个人的尸体埋在了天井里。　　 樊梅除了杀人，之后的一切她都参与了，包括对外谎称将李悦送回了老家，以及面对警察来他家寻找失踪的李波洋的时候，她否认见过他。　　 李娟娟回了学校，出事的那天是五月一日。　　 不久之后的一个周末，李娟娟又回了家。　　 这一次，她书包里放着的是几百颗安眠药。　　 我想，即使在黑暗中，我的脸色一定也是苍白得可怕吧。　　 我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居然是这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做的。　　 李朝阳也有罪，但樊梅的错误让全家人走上了不归路。　　 故事完全可以有另外一种结局的。　　 楚哲天听完之后，默默地朝楼上走去，我起身跟了上去。　　 进了李悦的房间，小男孩坐在木马上前后晃动。看见我们，他问我们：“我妈妈什么时候接我回家？”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我问他：“你知道你的妈妈是谁吗？”　　 “我的妈妈叫李娟娟。”　　 “李娟娟是你姐姐啊。”我向他解释，这孩子年纪太小，时间又久，他一定是记错了。　　 “小悦。”楚哲天蹲在他面前：“叔叔带你离开这里，和妈妈在一起好不好？”　　 “好。”他点头，又看向站在我们身后的李波洋：“那个叔叔呢？他也能离开这里吗？”　　 “他也能离开。”楚哲天转头望着李波洋：“你不想去见见你的父母吗？”　　 李波洋眼里滑出泪来：“我没有脸见他们。”　　 “爱一个人不是你的错，只不过你爱的人比较特殊。”他站起来：“你当年是不是已经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了。”　　 李波洋点头：“是啊，她很敏感，疯狂，控制欲很强。我只要在课堂上对其他女学生多看一眼，她就拿美工刀在我面前割腕。”　　 他的表情变得可怕，像是见到了恐怖的东西一样：“说真的，我要分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我受不了她，虽然我很爱她，她乖的时候真是很可爱。”　　 楚哲天吸了口气，犹豫再三问道：“当年那个警察，是不是知道这一切？”　　 李波洋点头：“是的，他都知道，但他选择了沉默。”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还有一个问题，那个演员，是你教了他自杀的方法？”　　 李波洋摇头：“没有。那天拥进来很多人，我和小悦都吓坏了，我们躲到楼上。我看到他上了阳台，一个人坐着默默地抽烟。”　　 “我只是走过去，没想到他能看到我。于是我们两个坐着聊了会天，我和他说了我的故事。”　　 他双手一摊：“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