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李波洋的童年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在别人的眼里，他的童年或许是令人羡慕的，但对于他自己来说，未必是他想要的。　　 当天夜里，我和楚哲天再次来到老宅。　　 楚哲天说要做一个了断。　　 我猜他已经整理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我心里也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只是在细节上面还有一些需要验证。　　 可能是看到了我们的到来，李波洋竟然早早地出现了。　　 刚到十二点，大提琴声响起。　　 这声音只有我和楚哲天能听到，外面的邻居是听不到的。　　 音乐声舒缓，似乎在轻声地述说，又像是耳边的私语。　　 一曲终了，李波洋问我们：“这首曲子好听吗？”　　 我点头，楚哲天道：“这是你为李娟娟作的曲吧？”　　 李波洋笑了：“你们知道我是谁了？”　　 我们点头。　　 他站起来：“时间太久了，你们查起来慢点也是可以理解。当年的那个警察，一下子就知道我是谁了。”　　 “你当年来这里是想找李娟娟的父母谈谈，要和她结婚是吗？”楚哲天问他。　　 李波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温柔：“娟娟是个好女孩，我爱她。”　　 随之温柔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仇恨：“她们一家人都是变态，都是恶魔。”　　 楚哲天朝他走去：“谁杀了你？为何杀了你？因为李朝阳不喜欢你？”　　 李波洋靠在高椅上，手握着琴，指节发白。　　 楚哲天道：“是你，跑到李娟娟的家里，告诉她自己不能和她谈恋爱，师生恋违反了学校的规定，你可能会因此失去当老师的资格，而你的家庭也不能接受李娟娟，你的父母为你选了更适合你的人做妻子。”　　 我看到李波洋的脸因为激动而扭曲了。　　 楚哲天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原来以为他们是真心相爱要冲破阻力，没想到李波洋却是来提分手。　　 李波洋憋了半天才说：“是的，我不能和她谈恋爱，但她，居然杀了我。用塑料袋套住了我的头。”　　 他捂住了脸：“我就这么被憋死了。”　　 我们都不说话了，这与我开始想的不一样。　　 没想到是李娟娟把他给杀了，太出乎我的意料。　　 见到李波洋来，李娟娟非常高兴地将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可是满怀的喜悦换来的却是极度的失落。　　 她开始骂李波洋始乱终弃，李波洋也生气了：“我们两个只是谈恋爱，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叫始乱终弃？而且谈恋爱，不一定都要结婚。你还小，现在你不懂。”　　 “你懂什么叫谈恋爱吗？是不是我李娟娟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玩物？”　　 “不是的，娟娟，我爱你的。如果不爱你，我就不会来和你道别，让我们彼此心里都留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李娟娟哭着：“我不要回忆，我要你永远和我在一起。”　　 “你答应我，陪我喝完这杯酒，我们就分手。”红酒是李朝阳每晚的小资，不让外人知道，李娟娟从他的柜子里拿来让李波洋喝了。　　 酒里面加了安眠药，李波洋喝了以后晕乎乎，她拿起包装雨衣的塑料袋套在他头上。　　 这一切，李悦全部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