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犯罪心理分析
“冷然,他很快就回来,十天,就十天。” 钟海涛叫不住我,只得从身后将我一把抱住了柔声地安慰,而我仍然朝着远山离去的方向挣扎。 泪光迷离之中,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在不远处伫立,是欧阳秋。 她没有发出那种怪异的笑声,而是静静地看着钟海涛和我,直至华灯初上,夜色将一切吞没。 欧阳秋,她就象一个幽灵,如影随形般地在我的左右出没。 钟海涛也看到了她,若有所思。 我想我该好好地去查一查这个欧阳秋的来历了。 既然在东区有她的工厂,那就不难查出她所有的背景,这个对于“局子里有人”的袁圆和我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但钟海涛提供给我们的调查结果让我非常失望。 欧阳觅与欧阳秋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在孤儿院里长大。 欧阳觅于五年前在一场车祸中死亡,同行的欧阳秋虽然大难不死,但面部被玻璃割伤,基本上就是毁容了。 后来欧阳秋嫁给了一个年过半百足以当她父亲的老头,半年后离婚,她得到那座半死不活的工厂,全靠着华远山的帮助勉强维持着没有倒闭。 这就是欧阳秋的全部背景,简单的没有任何可以让人遐想的空间。 至于华远山为什么不遗余力地帮助她,则另当别论。 “毁容了。怪不得她一天到晚捂着丝巾,是怕走在路上吓人啊,我们错怪她了,阿弥陀佛。据说伤得非常重,整容都整不好,可惜了。” 袁圆嘴里念叨着,但还是夸张地全身打了个颤,大概想像欧阳秋的样子确实有点吓人吧。 可我的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车祸。 据说当时那姐妹俩正开着车经过最繁华的街市,但车速令人难以想像的快,有点失控的样子,与道旁冲出来的一辆机车相撞后又撞在了马路中间的护栏上才停下来。 那辆机车被撞后却没有停下,掉转头开走了。 警方的资料中并没有这辆机车的信息,当天下着暴雨,街头的摄像很模糊,无法进一步辨识机车的状况。 从我调查到的情况来看,机车仍然是个重点,但却与我原先的判断有所出入,因为欧阳秋姐妹同样是机车的受害者,我所有的怀疑都将推翻重来。 等一等,我好像遗漏了什么?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记忆象倒片似地往回一帧帧地搜寻,但始终抓不住那一闪即逝的灵光。 欧阳秋一直与华远山保持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某种联系,他们之间是敌是友还是未知的第三种关系? “如果欧阳秋不是机车杀手,那会是谁?难道是华远山?” 袁圆的话让我怔在那里好久,一股透心的寒意凉彻骨髓。 我几乎是厉声向着袁圆吼叫:“为什么你要将所有的坏处都往远山身上套?他就算对不起天下人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你袁圆过。” 袁圆被我的凶相毕露给震住了,嘴里还嘟噜着什么,我又是一声猛吼:“闭嘴!” 袁圆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住了嘴。 但我吼完之后,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不,我不能苟同袁圆的判断,无论从高度身形与手感上,都无法与华远山联系在一起。 如果他不爱我,可以对我说一句:“冷然,你走开。”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将我杀死,除非他变态。 停了很久,袁圆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唠叨:“一般来说,从心理学的角度,这种概率是非常大的。你想啊,他一个九岁的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家人被杀,从那种血腥的场面里挣扎出来,没有当场疯掉也会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这是科学道理,冷然你要相信。说实在的,我怀疑他很久了。” 袁圆的手背在身后,踱着方步,又开始科学分析和判断,字字句句戳疼我的心窝,但她说我必须学会面对现实。 “首先,他总是神出鬼没的,莫名其妙地受伤,毫无来由地车爆炸,还有,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正常。” “这只能说明他一直处于一种危险的境地,就像我被人追杀一样,难道你要据此说我冷然也是个变态杀手吗?” 袁圆忽地将我摁椅子上,面对着我,直视我的眼睛:“为什么每一次你遇到危险他都不在身旁?连电话都打不通?” “这、这只是你没有依据的揣测而已,不能做为怀疑他的理由。” 对于我的强做镇定,袁圆摇晃着脑袋,捧着我的脸,语重心长地教训:“是的,我们没有怀疑他的理由,但同样也没有排除怀疑的理由。” “冷然,长点心眼是保存自己最直接的方式,不要死到临头后悔莫及。” 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啊,怀疑自己倾心相爱的那个人是凶手,是要杀自己的凶手。 只因为他从小家破人亡,就怀疑他心理变态吗? 不,我不可以这样,这对于他不公平,对我自己也同样不公平。 我几乎是求着袁圆了:“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可是袁圆依然无情地继续分析与推理,试图将我从最绝望的边缘拉回到现实中来。 她一一地摆出那些从刑警哥们那得到的关于机车杀手的资料来,并结合华远山的种种可疑之处进行分析判断,得到更多的倾向直指华远山。 “强奸、杀人、抛尸,这一切都证明了机车杀手就是一个纯粹的男性。虽然那个变态狂对所有的案子供认不讳,但是你仔细想一想,一个只剩下一只肾的还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吗?” “那些日子,远山在国外。” “谁证明?许翘?你觉得自己可以完全信任那个所谓的女助理许翘吗?” 我沉默了,许翘一直是我无法回避的现实,远山也亲口对我说过,她对于他“非常重要”而从许翘的方面来看,她可以为华远山做一切事情。 “冷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华远山吗?” 袁圆将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幽幽然地继续将我往死里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