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柿子与柿饼之间的距离
沈络绎的摄影室是一个奇妙的好去处,我很奇怪华远山和钟海涛一样,两个男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这里当做“暂时存放”冷然的基地。 我和袁圆、沈络绎依然是三人行,但自从袁圆与沈络绎的恋爱关系确定之后,我就显得有点多余,还要忍受二货在我面前无休止的秀恩爱。 “冷然你看,这傻冒居然偷拍我睡觉。” 袁圆打开电脑,给我看那些沈络绎在她睡着时偷拍的照片,在椅子上打盹的袁圆、在橱房里拿着锅铲打呵欠的袁圆、趴电脑前睡着的袁圆…… 看着那些憨态可掬的睡相,袁圆的嘴上骂着,脸上却洋溢着幸福与娇羞。 “哈哈,这是我们俩的永恒传说。” 袁圆打开一张他们的自拍照,一个扛着拖把一个拿着抹布,笑得很灿烂。 他们爱得很甜蜜,喜欢的足球队赢了,沈络绎会不顾我在场,兴奋得背着袁圆满屋子转,两人在沙发上蹦、床上蹦、桌子上蹦,日子过得杂乱无章,但他们笑得非常充实。 一直都很羡慕袁圆与沈络绎之间简单而快乐的相爱,明媚而没有任何杂质。 按沈络绎的话说,是“情不自禁”和“象菠菜一般的甜蜜”。 而我和远山之间,就象“柿子与柿饼之间的距离”,很奇怪,却很贴切,柿子与柿饼之间,缺的是一段阳光。 “冷然,如果你选择跟钟海涛在一起,也会过得很开心很快乐,真的,他值得你拥有。他不会让你猜谜,哦不,他会让你和他一起猜谜,因为他要破很多案子嘛哈哈哈。” 袁圆再一次“认真严肃”地与我探讨关于钟海涛这个问题,还让我“弃暗投明”。 我板起了脸孔,对袁圆说:“不要再跟我提这个问题,否则绝交。” 袁圆噘起了嘴:“就是绝交也要让你面对现实,冷然,重新考虑为时未晚,苦海无崖,回头是岸。” 我几乎是恶狠狠地冲着袁圆:“是不是当初追不上远山至今耿耿于怀?” 袁圆也不跟我急,慢条斯理地回我:“是我主动放弃华远山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我的菜,我也没那么大的耐性在他的一号二号三号直至N号女主角中间猜来猜去的。” “冷然,你老实说你自己算华远山的第几号了吗?他说一个‘唯一’你就乖乖地上套?动听的情话谁不会说?沈络绎一说一大箩筐。” 说到这里她自己倒是咧开了嘴笑,还想继续,我已毫不客气地瞪起了双目,谈话不欢而散。 沈络绎抱着一大摞有用没用的照片从暗室里跑出来,冲着阳台上的人叫喊着:“快来抱抱我,我的手空不出来抱你。” 袁圆象个小女人乖乖地扑上去抱他,把他的照片折腾个七零八落。 “死女人,你一辈子都赔不起我的照片。” 沈络绎骂着,抱住袁圆就啃。 “喂喂喂,二位,我还在这呢,少儿不宜知道不?有点公德心好不好?” 袁圆将一个公仔丢过来,骂道:“滚远点,到路口去等你家总裁的车。” 好吧,我又被人嫌弃了。 我一边笑骂着这种重色轻友的二货,一边往外奔,迎头撞上匆匆进来的钟海涛。 “冷然,带我见你家总裁。” “全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我家总裁得罪你们啦?”我怒骂了一句,钟海涛怔住了。 我发觉自己失态,不好意思地冲钟海涛笑了笑:“远山他一会儿就到,你自己看着办吧。” 钟海涛点了点头。 自从雾海楼之后,还是第一次遇见,两个人都傻傻地站着,气氛有一些尴尬,没话找话。 “最近,还好吗?” 我轻轻点头。 他笑了:“那就好。” 其实他站在那里不用说话,一张笑脸就胜过了春日午后和煦的阳光。 和钟海涛一起走到了路口,远山的车在很远地方停下,欧阳秋从他的车上下来,拐进了另一个路口。 我假装刚刚从沈络绎的屋子里出来,迎向远山缓缓向我驶来的车,副驾座位上似乎还残留着欧阳秋的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钟海涛没有上前来,他不是着急着跑来说要见远山的吗?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向我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钟海涛有什么事吗?”远山一边倒车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嗯,是有关机车杀手的事,有些细节需要确认。” 我撒谎了,偷眼望了一下远山,他的眉头又皱起,但没有再继续追问,我的忐忑才平息下来。 过了一会儿,远山又倒了一次车,转回了沈络绎工作室。 “钟海涛,出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钟海涛从屋子里出来,袁圆和沈络绎也奔了出来,紧张地盯住了华远山。 特别是袁圆,又紧张又兴奋,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天性,使得她急切地等待一场中世纪欧洲式的决斗。 “有事吗华总?”钟海涛悠悠然问了一句。 远山拉着我走到了钟海涛的面前,说:“我要出差,今晚的飞机,冷然暂时交给你保护,十天。” 钟海涛点头:“好吧,十天,过期不负责。” 我傻站着,远山就这样随随便便将我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心中愤愤不平,可面前的两个人都显得那么坦然,也没有丝毫让我自己作主的余地。 真正的机车杀手还没有抓到,为了我的安全,在华远山离开的日子里,也只有依赖钟海涛的保护了。 远山开着车前行了几米,停了下来,从车窗伸出一只手来朝着我挥着,叫:“冷然。” 我走了过去,他的两只手都伸了出来,揽过了我,在我的两只眼睛上分别亲了一下,又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乖乖地等我回来。” 我有些幽怨地望了他一眼,不想回答。 他放开我,停了很久,给了我一个淡淡的笑,从他那微微上翘的弧度里,泛着一丝凄迷,而后向我挥挥手,缓缓启动了车子,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隐隐地,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良预感,觉得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道别,没来由的,就是想追上他。 我奔跑着,叫着远山的名字,但他的车已开远。 钟海涛赶了上来,我仍然不停地奔跑,声嘶力竭地喊着:远山,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