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出了不少看似流弊的太监,从王振、汪直到如今的刘瑾,再到日后的魏忠贤,一个个看似权倾朝野,实际上跟汉唐时候的太监相比差远了。 杨复恭把皇帝看成自己的弟子,仇士良杀皇帝就跟杀狗一样,和这几位一比,刘瑾算个屁啊? 究其原因,其实很简单,仇士良掌握了神策军,手上有武力支持,而刘瑾等人能依赖的不过是皇帝的宠信而已,一旦失去皇帝的信任,他们根本没办法像仇士良一般用神策军教皇帝做事,只能等死。 而皇帝的信任又是最不可靠的,他们比最渣的渣男渣女还渣,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能翻脸,而刘瑾做事又不谨慎,留下的漏洞太大,许长生只要稍作手段,就能把他弄死。 “你且在此处安心等着,快则数月,慢则一年,你就能离开此地,前去江南任职,到时候会有人帮你传播学说!”许长生帮王守仁把工作都安排好了。 先去杭州、苏州等自家影响力比较大的城市讲学,开启民智,然后再去江西收拾宁王树立声望,干完这事儿就不用像原历史中到处跑了,许长生有能力让他进入朝堂,像宋时王安石一样,利用身份职位推广自己的学说。 只依靠民间传播学说,效率还是太低,有了上层的支持则要方便许多,这肯定会招致守旧派的攻击,许长生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论辩经,许长生相信王守仁的实力,朝堂上那些腐儒能辩得过他才怪。 他们要是敢使阴招,许长生保证会十倍百倍的偿还。 也不怕裁判偏心,如果换成朱祐樘这样的皇帝或许还有点不好说,现在宝座上坐的可是朱厚照,他这样的人能喜欢理学才怪,再加上许长生在宫里的安排布置,他就算拉偏架,也肯定是偏向王守仁这边。 王守仁对许长生非常信任,他知道如今大明的学术中心在江南,而且江南思想比北方开放,要扩散自己的学说,那自然是在江南最好,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 许长生又取出几样东西交给王守仁,“这是航海侯程栩从蓬莱、瀛洲带回来的农作物,据说很适合在贵州种植,种植的法子我也抄好了,你就一边讲学一边试着种植这些东西吧,这样就算将来离开了,也能给贵州百姓留下几样好东西!” 后世贵州土豆种植面积位居全国第一,玉米种植面积在省内仅次于土豆,所以这两样作物已经经历过历史的检验,的确符合贵州的需求,这里山地多,种小麦、水稻远没有土豆、玉米合适。 听许长生讲完土豆、玉米的情况后,王守仁很高兴,“就凭这些,程指挥也是功德无量啊,这些东西可比金银财宝珍贵多了!” 许长生没忍住开了个玩笑,“那依你看,程指挥凭此功绩可能封圣?” “若是这几种作物果真能在大明普及开来,几千万人都会因此而受益,程指挥理应受百世赞颂!”王守仁一脸严肃地说道。 这话说的也是,欧洲人为哥伦布、麦哲伦等人建雕像,并在书中将他们评为对人类影响最大的人物之一,如果大明能征服大海,那么程栩的地位理应在他们之上,这也相当于是圣贤了。 许长生又在龙场待了几天,帮王守仁修补学说中的缺陷,教他如何种植玉米、土豆,而于此同时,京中有些人收到他的命令,开始对刘瑾展开进攻。 刘瑾实在是太嚣张,留下的破绽简直多不胜数,这天他在觐见朱厚照的时候便被人抓住了漏洞,同为八虎的张永和谷大用突然翻脸,举报刘瑾暗藏凶器、图谋不轨! 刘瑾还想狡辩,却被谷大用从他随身携带的扇子里找到了暗藏的匕首,朱厚照顿时变了脸色,他经常看到刘瑾来拜见他的时候带着这把扇子,没想到里面竟然藏着凶器。 “陛下,奴婢只是瞧着扇子好玩,一时贪玩才带在身边的,奴婢别无二心啊!”刘瑾连连磕头,脑袋都磕破了也不敢停下。 “好玩?”要是换成其他皇帝,不管什么理由,敢暗藏凶器接近自己那就是不赦之罪,然而朱厚照的脑回路不一样啊,他翻来覆去看着这把扇子,确实挺好玩的。 眼见情况有可能发生变化,谷大用连忙拿出了备用手段,“陛下,刘瑾不仅暗藏凶器,还截留给您的贡品,程指挥从海外带回来的诸多奇珍异兽,现在就在刘瑾府上,您去一看便知!” 咦,这可是出宫去玩的好理由啊!朱厚照马上动心了,连忙召集锦衣卫簇拥着他兴冲冲地跑到刘瑾府上,结果刚走进正厅,便看见一只颜色靓丽的金刚鹦鹉,而且这只鹦鹉还会说话,“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臣听说鹦鹉能言,便想先教他说话,再献给陛下!”刘瑾犹自狡辩,可惜已经晚了。 锦衣卫和东厂太监很快就从他府上搜出了价值百万余两的金银,还翻出了玉玺、铠甲等违禁物,这下朱厚照也忍不了了,当即下令抄家,将刘瑾打入大牢严加审问。 第二天,六部六科、十三道御史同时上书,众口一辞弹劾刘瑾,罪名共计十九条,这下刘瑾彻底无法翻身,很快就被判处凌迟处死。 既然刘瑾是坏人,那当初被他罢免黜落的官员自然就是好官了,于是几个月后,这些官员很快就官复原职,有的还升了官,其中自然包括王华、王守仁父子。 王华重新担任南京吏部尚书,他年纪大了,又无心政途,在这个离家近点的地方养老正合适。 王守仁原本为武选司主事,因为弹劾刘瑾、举荐程栩有功,破格提拔为杭州知府,许长生兑现了自己的话,把王守仁调到了江南讲学。 而他自己则以程栩的身份上书,请求前往满剌加调集水手、士兵,再前往蓬莱洲建立都护府,这一方案很快在朝堂上通过。 许长生马上领兵从天津一路南下前往满剌加,为啥这么着急呢,原因很简单,葡萄牙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