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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刺杀(二)

素华瑾 勿忘烟雨 8291 2024-06-19 13:50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眸中光芒似敛尽世间芳华,她目光落在他性感的唇瓣上,粉玉般的脸颊烫了一下,急急的想要抽回手。  他反擒着她的手,一根一根细致的吻着她的指尖,她心头一阵颤栗,他俯身,俊美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她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忽地推开他,紧张的结结巴巴。  “你,你,你想干什么。”  见她如此窘迫,他不禁畅意笑道。  “这么害羞,若是新婚那夜该如何是好?”  “你,你揶揄我。”  白玄冶宠溺摸了摸她的头。  繆素轻咬下唇不理他,转身走到湖边,她蹲下来凝视着湖里成群的金鱼在水里游动,徐徐道了句。  “人都说,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  “若有一天,我忘了你,爱上他人,你会如何呢?”  “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你说嘛。”  须臾  他的声音轻轻从上面传来,很轻,很轻…仿若一张扉页稍不留神便会被细风吹走。  “我会选择放手,只要你幸福,默默守护着你,便好…”  她的心被猛地触动,缓缓起身看向白玄冶,那双眼眸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仿佛承载着浩瀚无垠的璀璨银河,星光点点。  但愿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她神色从未有过的郑重,定然道:“我,无上繆素对天发誓,此生唯爱白玄冶一人,若违此誓,愿受尽剥皮洗髓之苦,永世不得…”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吻在她隔着薄纱的唇瓣上,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  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雪肌泛着绯红,他呼吸变得灼热,他紧紧闭上双眸,深深的呼吸,片刻,略显慌神的起身道。  “今夜父皇摆下宴席,勿耽误了时辰。”  “卓影。”  话音刚落,一抹暗青色身影随风而至,凭空出现在白玄冶身前。  “保护好她。”  “是。”  “我先回宫,这些日子你舟车劳顿,歇息一会再行入宫,我会安排好你母家人。”  她敛下睫毛微微颔首,眼尾迤逦,雪白的肌肤红潮未褪,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粉嫩珠泽,少女娇态尽显无遗。  白玄冶眸光闪烁,不禁伸手轻轻箍住她的头,仿若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的低头吻向她的额角,随后恋恋不舍的放开繆素,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心脏突然猛地抽痛,一种莫名的恐慌由心底蔓延开来,他微微蹙起眉不明所以,高大欣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间尽头。  ……  也许,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转身间的离别竟是一生的错过…  树林暗处  一支蓄满戾气的箭悄然瞄准繆素极速射来!  卓影神色凛然,迅速闪现到繆素身前,挥起长剑震开利箭,利箭失去方向,弹向树干狠狠插进去,阵阵发颤。  霎那间  隐藏在暗处的黑衣刺客,腾空出现,他们训练有素的逆风而立,眼神透着冰冷的死亡气息,毫无生机。  浑身散发着强劲的压迫感,似天空上团团密布的乌云,压顶而来。  繆素脸色煞白,她身子下意识向后缩,强忍着害怕的情绪,抓紧卓影褶皱的衣角,指关节泛白。  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听母娘的话,学些武艺傍身。  卓影将繆素护在身后,步伐谨慎的后退,做出格挡姿势,眼中杀意随之蔓延开来。  寒芒乍起,利剑出鞘。  一道银色寒光闪过,冰冷的剑锋夹着凛冽的杀气,向繆素头顶劈来,他们的目标很清晰杀掉繆素!  繆素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卓影运气注入剑身,提剑反击,凌厉的剑气刮得繆素脸庞隐隐作痛,长剑迎上,碰撞间持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用力一推, 把黑衣人挡了回去。  黑衣刺客不慌不忙,斜步跃起,转动手腕,剑法又快又狠,不断向前迈步,速度快至极!  卓影不禁心惊,步步向后退,他逐渐感到吃力,正当快要抵挡不住时,脑海中忽地灵光一动,剑锋转而向黑衣人脖颈刺去,黑衣人似乎有所防备,反手挑掉卓影手中的长剑,调转锋芒向繆素胸口刺去。  “噗”鲜红的血液溅到她白色的面纱上,喷向她的眼睛里,繆素呆了片刻,眼睁睁看着卓影生生挡下那几乎致命的一剑,他胸膛处的血液似没了束缚肆意涌出。  繆素急忙搀扶着卓影,脸上镇静的神色迸出裂痕,目光无意中落到黑衣人手背上,上面纹刻着一朵滴血的黑芙蓉花,她震惊的抬眸看向黑衣人,心下不禁陡然一沉。  这是,北渊神境魔宫特有标识!  北渊神境魔宫乃是江湖第二大势力,他们食五毒蛇虫,茹毛饮血,尤其魔宫少宫主鬼羚杀人手段及其残忍,让人毛骨悚然,闻风丧胆。  他们从不插手中原的事情,这次为何要暗下死手,与整个西域为敌?  卓影疼得面目狰狞,他捂住伤口挥剑,吃力的与黑衣人游斗。  那魔卫眼中闪着没有任何感情的冷光,仿佛在看一件死物,剑忽然在他手中旋转,映出十几个剑影挥向二人,势如破竹!  繆素瞳孔被放大,“嘭”随着一声巨响,她被狠狠震飞,重重摔在湖边泥地里,当场一口血吐出来,满口铁腥味,身上布满横七竖八的血痕,洁白的纱裙染红,剧烈的疼痛感似要将她吞没。  她紧紧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抬起头看见,卓影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  魔卫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沾满血液的剑身,轻松的提起卓影,将利剑抵上他的喉咙,慢慢插透他的头颅,大量的血液从他的鼻腔里呛出,一阵抽搐后,他的身体似断了线的木偶摔到地上。  方才还鲜活的生命,顷刻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再也没了气息。  这一刻,繆素被吓到了。  她皮肤血色尽褪,浑身止不住的瑟瑟发抖,满目惊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是她从未见识过的血腥场面。  她努力的克制害怕的情绪,思绪飞转,目光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  茂密的树林,不行。  跑是不可能的。  她忽然想起那深不见底的湖泊,无论如何那是她唯一的生机。  就在魔卫挥剑欲砍向繆素时,繆素纵身跃进湖泊,转眼消失在幽深的湖底。  一名魔卫正欲追上去,魔卫头领出手阻止,不男不女的嗓音嘶哑恐怖。  “不必追了,中了尸虫蛊毒绝不可能活。”  ……  钰王府—  书案上青玉熏香炉里飘出淡淡的龙涎香,钰王白皙干净的手拿着竹简,神情专注的阅览。  突然,他心口猛地抽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忽地又放开,他不禁摁着胸口处,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  “殿下,不好了。”  房外一名奴才惊慌失措的跑进来。  钰王淡扫一眼那奴才,不禁蹙眉怒斥道。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奴才沉重的跪在地上,磕头道  “殿下,是,是西域大祭司幺女出事了。”  刹那间  顿如五雷轰顶,钰王蹭得一下从书案处站起来,疾步走到奴才面前,一把揪住那奴才的领口,双目赤红,似疯魔了一般,怒吼道:“你说什么!”  “是,是真的,西域大祭司的女儿被,被刺杀于坐林谷,生死不明啊!”奴才被钰王吓得脸色煞白,颤抖道。  一阵冷风忽地吹开关严的雕纹窗牖。  钰王高大坚不可摧的背影忽而像盏被划破了纸面的灯笼一般,在风中摇了摇。  ……  赵国——冀北山  夕暮的余晖下,兰亭内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盘坐于白玉棋盘旁,长袖无风自起,满头银发绾于木冠上,十分干净,那布满细纹的眼睛笑弯了腰,闪着慈祥的眸光。  老者抚着花白的胡须,津津有味的独自琢磨棋局,耳畔忽然拂过一阵细风,不由得眉心舒展,畅意笑道:“来了,正好解老夫亲设的氿机局。”  于轻纱般的雾气中,那踱步而来的男子一袭冰蚕丝锦袍,飘渺如仙,宽大的袍帽半遮容貌,只露出弧度深邃地下颚轮廓。  他的皮肤非常白,细腻泛着桃瓣珠泽,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只蓑羽鹤在半空中盘旋,红色眼珠放着警敏的利光,扑棱着翅膀,围绕着他转几圈后落在白承瑾肩膀上,一副忠诚卫士的模样。  它通体蓝灰色,眼后有一白色耳簇羽极为醒目,前颈黑色羽延长,悬垂于胸部,脚黑色,飞翔时翅尖黑色。  闻声,白承瑾施身上前作揖,抬眸间,那双极其漂亮的丹凤眼似一泓万年冰湖,平静而幽深,藏着不易察觉的精芒,淡淡扫了一眼棋局。  只见,棋盘上棋子黑白分明,局势诡异莫测,白棋携凌厉之势悄无声息将黑棋围得进退无路,但从表面上看黑棋似乎存有一丝生机,实际上每落一子,棋局便会自动变幻阵法,眨眼间瞬息万变,一旦落错便牵动全身,掉入深渊粉身碎骨!  眸中不禁划过一抹惊叹,能摆出如此诡异莫测的棋局,天下间寻不出第二人!  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粲然一笑道:“师父说笑了,您乃天下第一鬼谷奇才,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徒儿望尘莫及,又如何能解得了您的棋局。”  “你这孩子,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老者抚了抚胡须,慈目如炬,摇首纵声大笑,笑声连着胸腔震动。  “怎么,事成了?”老者挑了挑八字眉,忽然靠近他轻声道  “师父慧目,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法眼。”白承瑾神色淡然,身子微微后仰,不着痕迹的挪步退后,恭敬的作揖道  衡虚老人知道他自幼不喜人亲近,方才若是旁人恐怕这会已经身首异处。  “行了,行了,赶紧。”  白承瑾姿态从容走到棋局一旁,他撩起长袍优雅落坐,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他从棋笥里执起一颗黑子,目光掠过棋局,似乎并未多想便缓缓落子。  短短三子,棋局霎时扭转乾坤,似有拨云见月之势!  漂亮!漂亮至极!如此精彩的扭转法,实属难得,老者眸光灼亮,流露出赞叹之色,喜色难掩的盯着几乎要被破解的氿机棋局,不禁连连赞道:“不错,不错,徒儿胸有丘壑。”  他神情冷峻,背脊挺得笔直,欣长的背影似乎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缓缓道了句:“师父神机妙算,父皇果然下旨,将庆国公府嫡系长女楼雪怡赐给楠王为侧妃。”  衡虚老人边说边一手掸着宽大的袖口,一手从棋罐里捏出一颗白子,一番扫视,定然落下。  “嗯,意料之中,楠王此人胸无城府,要掌控他并不难,倒是钰王,看似不理朝政,实则探不出虚实,还需多多提防才是。”  言罢,衡虚老人忽地画风一转,微微皱着颇有几分喜感的八字眉,异常认真的询问道。  “不过,这楠王,钰王,都有佳眷相伴,你这什么时候给为师带来个女娃娃?”  白承瑾一时呛气,干咳了两声,冷淡道:“不急,不急。”  “怎么不急,老夫还指望日后抱着小重孙游山玩水捉蛐蛐,都这把年纪了,我能不急?”  “……”  “你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  “老夫仔细研究过,生娃娃这事,还是要趁年轻…”  “师父竟有此等爱好?”  “嗯,嗯?你这娃娃,为师这是替你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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