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科幻末日 贵女风华:殿下请自重

第二百零四章 苦肉计

  那小厮忙不迭的就去请沈郁进门说话,软玉趁着这档口,替沈馥梳妆更衣,不忘提醒沈馥:“如今二姑娘这样行事,怕是有些来者不善,姑娘当真要见见她?”  “倘若不见她,才是正中她下怀,你可知道如今父皇对我与宥民已经有些不满,总觉得是我夫妻二人逼迫楚王太紧,这才刚训斥过,我这位妹妹就凑上来折腾出这种幺蛾子,能有什么好心?”  沈馥对此事不以为然,仍旧轻描淡写,然而前去请人的小厮却开始难以处理起来。  “楚王妃,我家王妃想请您先进去说话,这时辰还早,说说话也没什么,您先跟我进去吧,免得晒着。”他是好言好语劝说,但沈郁原本就是打着坏心肠,哪里肯这样轻易起来。  她又看这位小厮面向宽厚,十分平和,心里更添欺辱心思:“姐姐莫不是不肯见我这个亲妹妹,才说出这种话来,小郎君,你去同姐姐说,倘若她一直不肯见我,我便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出来见我,我才敢起来。”  沈郁本就生的与周芸相似,此刻有心示弱扮可怜,又以衣袖掩面,虚情假意嘤嘤哭泣起来,着实看着凄惨,而此刻围观的百姓们也越来越多,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沈郁衣着华贵,不是平头百姓,又听她说什么姐姐妹妹的,就晓得眼前女子同安王府中女主人是什么关系。  少不得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人本身就是想象力丰富的动物,再加上同情弱者的心理古来有之,因而此刻迟迟未见沈馥,那些个百姓们就七嘴八舌的说着闲话,大都是说沈馥不顾姐妹情谊云云。  而这些言论落进沈郁耳朵里,令她暗地里勾着唇偷笑:就是要这样,自己那个姐姐越迟出来越好,到时候群情激愤,她看她怎么挡得住。  安王府当差的这位小厮本身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眼见着形势不妙,又素来知道自家王妃不怎么去楚王府走动,想来跟眼前这位楚王妃没什么交情,因而都不用多说,飞快跑进府中去报信。  “姑娘当真是料事如神,那位楚王妃果然不安分。”  小厮上气不接下气将事情说完后,软玉也正正好替沈馥梳洗打理清楚,沈馥将来龙去脉听过,也不见如何急躁,面上仍旧是淡淡的,只是稍稍勾起唇角:“随她去,咱们总得收拾好再见人。”  “王妃娘娘,您快回去吧,这日头大的,咱们这些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您这样金枝玉叶的,安王妃狠心,您也得顾着点您自己的身体啊。”  沈郁上门找事,自然不忘记安排自己的人手蛊惑人心,虽然是夏日,但是日头刚刚出来不说,就连晨雾也才褪去,根本没什么热,但是沈郁偏偏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又咬紧嘴唇,越发显得楚楚可怜,混在百姓里头的,沈郁安排下去的人,又恰到好处的开口。  瞬间引起绝大多数人的同情心,开始对沈馥不满起来,哪怕有些人隐约觉得:明明也不至于这样啊。  “我没事的,我、我既然要求姐姐原谅,怎么能轻易退缩呢。”偏偏就这种时候,沈郁还颇为柔弱的开口示弱,端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弱者姿态,更是勾起大部分人的保护欲望。  沈馥还没出门,就隐隐约约听见门外动静,虽然只是听个囫囵,但是她大概也听得出来,都是如何攻击她的言语,面对这些事情,她仍旧面不改色,优雅又冷静的提着裙摆:“诸位稍安勿躁。”  说起来沈馥还是正儿八经的皇室中人,百姓们再怎么不满,也不敢当着这种权贵的面公然开口,因而沈馥一句话出来,大家都噤若寒蝉,沈郁对此却不以为意,仍旧低低垂着眼帘,好似当真难受的不得了,而沈馥威严又冷淡的视线扫过一圈。  跟她对视的人纷纷侧开视线,不敢相对。  而沈郁更是觉得脊背发冷,说不出的害怕,她下意识咬紧牙关,根本不敢胡乱出声,心里头有些萌生退意,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她退缩,只能强打精神,怯生生的抬头去看沈馥:“姐姐......”  “你做错什么事,要这样跪着请罪?咱们是嫡亲的姐妹,我怎么不晓得你有什么事值得你如此,难不成是要谋害我?快快起来。”她一句话还没说完,沈馥就笑吟吟的打断,直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而沈郁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这位姐姐可能是早就胸有成竹,沈馥这句话一出来,在门口围着看的百姓们也有些反应:倘若楚王妃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怎么会跪在安王府门口这样久?  想到可能是这位楚王妃有错在先,方才对沈郁还心存怜悯的百姓纷纷收声,沈馥颇为满意的看过这群人:“有劳诸位照顾我妹妹,还请各位先行散去,得空必定奉上酬谢。”  不管怎么说,财帛动人心,说到底,这群人总是没那么看重跟自己没我快切身利益的事情,不说别的,楚王妃这个身份对他们来讲高高在上,但是钱财可是就落在手里的实打实的东西。  因此听得沈馥这样安排,那些个先前还在说她得理不饶人的那些百姓们纷纷散开,原本颇为热闹的安王府门前,变的寂静起来?  “妹妹现在可以好好跟我说话了么。”沈馥立在高处,居高临下低头去看沈郁,语气淡淡,听得沈郁心头发慌。  两姐妹就这样进府说话,蔺殊虽然被禁足出不来,但是仍旧能够接触宫中,毕竟天子没有说他连奏折也不许送出来,是以在沈郁前往安王府的时候,蔺殊就已经将奏折写好送进宫中。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天子悄然出宫。  “朕只问你一件事,淑妃他们,是不是你动的手?”天子的脸色仍旧不好看,甚至有些灰败的泛青,蔺殊跪在他面前,接受着来自自己父皇的诘问。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父皇对那位淑妃娘娘算得上情有独钟,但是皇家素来薄情寡义,这种情有独钟,又能坚持多久?  “儿臣、儿臣糊涂!”蔺殊也知道,自己的父皇突然会说出这种话,多半是晓得自己所作所为,所以也不含糊,径直叩头认错,他在赌,赌自己的父亲看重血脉亲情的程度。  天子的视线带着愤怒与凝重落在自己的这个儿子身上,他满目恼火:自己保护壳一辈子的女子,就这样死在自己的儿子手里?  他不大愿意再看自己这个儿子,稍稍别开头,堂中只有他粗重的喘气声跟蔺殊砰砰磕头的动静,在这个时候,这位已经有些病入膏肓的天子少见的想要处死自己的儿子。  他还没有糊涂,知道自己那个女人枉送性命,跟自己如今这种状态其实脱不了干系,但是转念他又想到自己说到底还是没出什么大事,死的只有她而已,而逝者已矣,如今跪在自己面前的却是自己的嫡亲血脉,他子嗣单薄,到如今也就剩下这两个儿子。  其他的孩子死的死,疯的疯,倘若他再处死这位儿子,以后要如何是好?  在这个时候,天子心里对于淑妃的恩爱感情,瞬间被父子之间的情绪所压倒,他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了什么,但是看在血脉亲情的份上,他还是低头选择原谅自己这个儿子。  “你既然是一时糊涂,那这些日子就在府中好好反省,别成天的折腾出什么事,再过些日子就出来吧,总不能老是闲散。”  这就是要放自己出来的意思,蔺殊十分清楚,不由得低下头去装出个真心悔过的样子,父子两个又说了些话,无外乎是天子敲打这位儿子的言语,就何以分开不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蔺殊的苦肉计可谓是天衣无缝,而在安王府里头的沈郁却有些倒霉,不说别的,沈馥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自己这个妹妹姐妹情深,因此两姐妹的谈话简直就像审问犯人。  “展贝,你不说,我怎么晓得你做什么事情,又怎么讲解你?”  沈馥含笑坐在酸枝木镂刻八答云春圆凳上,笑吟吟的捧着雨过天青瓷的茶盏,不紧不慢追问,沈郁给她磨得脸颊泛白,手指死劲绞着帕子:“这、这件事,姐姐不是清清楚楚的么?”  “倘若我清清楚楚,你今日莫说进安王府的门,就是想要再见我,都不能的,所以你可想清楚没有?”沈馥并不点破,她晓得这位妹妹到底要做什么事,安王府虽然算得上清净,府中也没什么多嘴多舌的下人,但是说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是自己这个妹妹折腾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到时候她收拾起来可不容易!  而沈郁做贼心虚,越发的不敢说话,她原本是不知道自己夫君对自己姐姐做的事,昨晚给喊进书房里头,她本以为是自己那位夫君动了兴致,要夫妻之间好生亲热,却万万没想到给她知道那件捅破天的事。  自己的夫君不晓得自己这位姐姐的手段,她可是清清楚楚!如今又见自家姐姐这样逼问,越发心慌,不由得暗自埋怨:夫妻本是同林鸟,你做那等混账事,怎么也不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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