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两个用了饭。 九阿哥又陪着喝了一杯菊花枸杞茶,眼见着要掌灯了,就告辞离开。 因有人陪着,太后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等九阿哥离开,太后就起来遛弯,笑着跟白嬷嬷道:“这是舒舒教出来了,小两口多好,你惦记我,我惦记你。” 白嬷嬷附和道:“是啊,九福晋有福气。” 太后道:“皇上的婚指的好,两人正般配。” 一个聪慧有耐心,一个心实听劝不傲气。 换个虚头巴脑的,舒舒也会是个合格的皇子福晋,却不会这样上心。 白嬷嬷想到了五阿哥与五福晋,心里叹了口气。 要说女子读书读多了心高,九福晋也是博览群书的。 幸好如今五福晋生了嫡子,刘格格又自己错了一步,要不然的话,五贝勒府日后也难安生…… * 九阿哥回了帐子里。 何玉柱就将灯点了起来,又端了水盆过来,服侍九阿哥泡脚。 九阿哥想着太后帐子里的死气沉沉,还有这次行在膳房的是是非非,不由重重地叹了口气。 “爷,您这是怎么了?” 何玉柱坐在小杌子上,给九阿哥脱靴子,听到动静,关切问道:“是晚膳吃着不顺口?要不要再冲碗炒面垫巴垫巴?” 方才去太后的帐子,何玉柱在外头候着,不知道里头情形。 不过他寻思着太后年岁大,饮食喜好跟自己的主子应该不一样,很是担心他没有吃饱。 九阿哥摇头道:“吃了半盘子摊黄菜,饱着呢……” 何玉柱见他脸色依旧是郁色,道:“那爷怎么不痛快了?” 九阿哥吐了口气,道:“就是有些后怕,幸好福晋生了丰生他们三个,要不然真不知以后如何……” 看太后,再是荣华富贵,这日子也过得有几分不实。 这是因为是母后皇太后的缘故。 若是圣母皇太后,下头的人就算是巴结太子,也不敢这样糊弄老太太。 偏偏太后的身份,也不好因此事发作,只能当不知道。 想想就叫人憋气。 再想想纯亲王福晋,亲王福晋、公主之女,如今还记得她的有几个? 何玉柱道:“爷有福气,娶了福晋,福晋也有福气,直接生了三个小主子,如今小阿哥也要来了,三个嫡子,在皇家也是独一份……” 九阿哥听了,看着何玉柱笑道:“你倒是火眼金睛?这福晋还没生呢,你怎么就晓得是小阿哥,不是小格格?” “福晋是在热河诊出喜的,奴才私心里揣测,主子跟福晋还是盼着小阿哥……” 何玉柱道。 只看几位朝见的公主,各有各的不容易。 主子跟福晋作为弟弟跟弟弟媳妇都不忍心,更别说做阿玛跟额涅了。 九阿哥点点头道:“是啊,生下小阿哥皆大欢喜,生下小格格,就算是指到喀喇沁,也距离京城也大几百里,摘人心肝儿……” 到了次日,康熙用早膳时,就晓得九阿哥昨儿去陪太后用了晚膳。 他一思量,就晓得了缘故,对梁九功道:“九阿哥脾气臭是臭,却孝顺,也就这一点子长处了!” 梁九功道:“都是皇上跟娘娘教的好,不单九爷孝顺,五爷也是出了名的孝顺。” 康熙想到宜妃,面上也带了笑。 宜妃虽有些争强好胜,可是心正,对养女养子好,对后宫庶妃也宽和。 五阿哥与九阿哥各有不足,可为人赤诚。 惠妃从容大气,大阿哥也有长兄之风。 德妃…… 康熙收了笑。 连九阿哥当孙子的都能想着找由子过去陪着太后,德妃全无动静。 换做惠妃跟宜妃随扈,绝不会如此。 圣驾出巡,带了宫妃,除了让她管着小嫔妃,主要还是为了侍奉太后。 结果,德妃做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有做。 和嫔跟敏嫔也是主位,可是因有德妃在前头,也轮不到两人往太后身边凑。 年轻时还罢了,即便倔强也不显,多是服顺的时候多,上了年岁,行事越来越偏执。 康熙想到了这次没有随扈的四福晋,也想到了这些日子在皇子之间乱窜、别有用心的十四阿哥,忍不住摇头,道:“再好的孩子,不会教只一味娇惯,也养歪了。” 梁九功听着话音不对,没敢接茬。 康熙却不容他装傻充愣,看着他道:“昨儿十四阿哥说话,你都听着的,你说……他是不是冲着太子去的?” 九阿哥将话说在前头,就是担心有人故意构陷太子,挑拨太子跟大阿哥的关系。 到了十四阿哥这里,却否了九阿哥的话,将嫌疑又拉回到太子处。 梁九功觉得头皮发麻。 十四阿哥,小心眼。 就算御前的话轻易不会漏出去,可十四阿哥与太子之间有仇,自己说深说浅都不好。 眼见着康熙看着自己,他只能含糊道:“奴才瞧不出十四爷对太子爷如何,倒是瞧着……十四爷对九爷似乎少几分尊重……” 当堂否了九阿哥的猜测不说,话里话外还有说九阿哥不聪明的意思。 当弟弟的,不应该这样对哥哥。 五阿哥也不聪明,可下头的阿哥在人前人后对他只有敬着的。 康熙沉思。 十四阿哥不但是对九阿哥少了尊重,对太子也带了不善。 明明应该十四阿哥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可是瞧着十四阿哥的样子,却恨不得倒打一耙。 十四阿哥亲近大阿哥,用意也不简单,未尝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岁数不大,倒是浑身心眼子。 这是对兄弟么? 康熙冷了脸。 又是个心高的…… * 圣驾拔营,继续往京城方向行进。 九阿哥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他就挑开马车帘,正看到骑马的额尔赫。 额尔赫也看到九阿哥的动作,勒马凑近马车,道:“爷……” 九阿哥本想要叫他休整的时候去找福善问问那两个侍卫的口供,迟疑了一下又闭嘴。 还是等着消息,主动打听也犯忌讳。 这次随扈出来,被四阿哥耳提面命的,九阿哥觉得自己长进了。 外加上晓得皇父憋着邪火,也不想撞上去。 他就改了口,道:“你们大格格也过了周岁,这次回京要抓紧,回头添个小小子跟三阿哥一起长大。” 额尔赫跟桂珍格格去年七月生一女,如今也两岁了。 原本主仆两个说好的,要是生下长子,以后就跟丰生兄弟做伴当,结果生的是格格,只能盼着这一回。 额尔赫提及妻女,面上也带了笑,点头道:“奴才一定努力,都是托爷跟福晋的福,奴才家竹子都分盆了……” 当年额尔赫分家出来,搬到皇子府后街配院,舒舒跟九阿哥送了他们夫妻一盆观音竹做乔迁贺礼。 九阿哥想到那些竹子,不由呲牙道:“红螺寺拢共才多少竹子?结果京城那些人,打着观音竹名义卖出去的竹子,得有上千盆了!” 也就是他爱惜脸面,不好意思赚这份银子。 否则他昌平暖房里分出来的竹子,也有百八十盆,那才是正宗红螺寺出来的观音竹。 额尔赫道:“明白人都晓得那些是‘李鬼’,红螺寺是皇家寺庙,除了爷跟五爷,旁人也不敢大喇喇地挖竹子。” 等到五阿哥挖完,都惊动了御前。 红螺寺的住持和尚,不得不上了折子,跟御前提及红螺寺竹子之事。 养了百年的竹林,再不管管,就要秃了。 康熙写了手谕,禁止挖竹,才算是救了竹林。 “哈哈哈哈……” 九阿哥想起五阿哥那年四处派竹子之事,不由笑出声来。 可见有时候不能太端着,该舍得脸面,还是要舍得脸面,就有实惠。 那次大派送,过后各皇子府多有好消息。 就连往御前孝敬的那一份,也显得很灵验的样子。 五哥倒像是大智若愚。 晓得那边的竹子要抢手了,将大家的份例都挖了出来。 大阿哥这回不在御辂旁,跟着四阿哥在后头策应,就在九阿哥的马车前头。 听到九阿哥的笑声,大阿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九阿哥伸出半拉脑袋,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 四阿哥也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队伍都肃静的很,九阿哥的笑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前头太子的马车旁,有侍卫也在回头眺望了。 四阿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二。 大阿哥已经转过头,脸上也带了笑,道:“真是羡慕老九,整日里乐乐呵呵……” 他们眼下的身份,只要自己想得开,日子就错不了。 觉得日子难熬的,主要还是自己想不开。 四阿哥顿了顿,道:“太闹腾了,幸好离御辂远,要不然汗阿玛又要训斥。” 大阿哥道:“就是说笑,不算什么。” 大阿哥没有留心那侍卫身份,四阿哥却是晓得跟九阿哥说话的是额尔赫,领侍卫内大臣福善的儿子,就担心九阿哥瞎打听消息。 等到了中途休整的时候,四阿哥就留心九阿哥这边的动静。 若是九阿哥打发额尔赫去探听消息,那他就要拦着。 眼见着额尔赫好好地在马车旁边待着,没有往御前侍卫那边凑,四阿哥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算御前的话轻易不会漏出去,可十四阿哥与太子之间有仇,自己说深说浅都不好。 眼见着康熙看着自己,他只能含糊道:“奴才瞧不出十四爷对太子爷如何,倒是瞧着……十四爷对九爷似乎少几分尊重……” 当堂否了九阿哥的猜测不说,话里话外还有说九阿哥不聪明的意思。 当弟弟的,不应该这样对哥哥。 五阿哥也不聪明,可下头的阿哥在人前人后对他只有敬着的。 康熙沉思。 十四阿哥不但是对九阿哥少了尊重,对太子也带了不善。 明明应该十四阿哥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可是瞧着十四阿哥的样子,却恨不得倒打一耙。 十四阿哥亲近大阿哥,用意也不简单,未尝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岁数不大,倒是浑身心眼子。 这是对兄弟么? 康熙冷了脸。 又是个心高的…… * 圣驾拔营,继续往京城方向行进。 九阿哥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他就挑开马车帘,正看到骑马的额尔赫。 额尔赫也看到九阿哥的动作,勒马凑近马车,道:“爷……” 九阿哥本想要叫他休整的时候去找福善问问那两个侍卫的口供,迟疑了一下又闭嘴。 还是等着消息,主动打听也犯忌讳。 这次随扈出来,被四阿哥耳提面命的,九阿哥觉得自己长进了。 外加上晓得皇父憋着邪火,也不想撞上去。 他就改了口,道:“你们大格格也过了周岁,这次回京要抓紧,回头添个小小子跟三阿哥一起长大。” 额尔赫跟桂珍格格去年七月生一女,如今也两岁了。 原本主仆两个说好的,要是生下长子,以后就跟丰生兄弟做伴当,结果生的是格格,只能盼着这一回。 额尔赫提及妻女,面上也带了笑,点头道:“奴才一定努力,都是托爷跟福晋的福,奴才家竹子都分盆了……” 当年额尔赫分家出来,搬到皇子府后街配院,舒舒跟九阿哥送了他们夫妻一盆观音竹做乔迁贺礼。 九阿哥想到那些竹子,不由呲牙道:“红螺寺拢共才多少竹子?结果京城那些人,打着观音竹名义卖出去的竹子,得有上千盆了!” 也就是他爱惜脸面,不好意思赚这份银子。 否则他昌平暖房里分出来的竹子,也有百八十盆,那才是正宗红螺寺出来的观音竹。 额尔赫道:“明白人都晓得那些是‘李鬼’,红螺寺是皇家寺庙,除了爷跟五爷,旁人也不敢大喇喇地挖竹子。” 等到五阿哥挖完,都惊动了御前。 红螺寺的住持和尚,不得不上了折子,跟御前提及红螺寺竹子之事。 养了百年的竹林,再不管管,就要秃了。 康熙写了手谕,禁止挖竹,才算是救了竹林。 “哈哈哈哈……” 九阿哥想起五阿哥那年四处派竹子之事,不由笑出声来。 可见有时候不能太端着,该舍得脸面,还是要舍得脸面,就有实惠。 那次大派送,过后各皇子府多有好消息。 就连往御前孝敬的那一份,也显得很灵验的样子。 五哥倒像是大智若愚。 晓得那边的竹子要抢手了,将大家的份例都挖了出来。 大阿哥这回不在御辂旁,跟着四阿哥在后头策应,就在九阿哥的马车前头。 听到九阿哥的笑声,大阿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九阿哥伸出半拉脑袋,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 四阿哥也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队伍都肃静的很,九阿哥的笑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前头太子的马车旁,有侍卫也在回头眺望了。 四阿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二。 大阿哥已经转过头,脸上也带了笑,道:“真是羡慕老九,整日里乐乐呵呵……” 他们眼下的身份,只要自己想得开,日子就错不了。 觉得日子难熬的,主要还是自己想不开。 四阿哥顿了顿,道:“太闹腾了,幸好离御辂远,要不然汗阿玛又要训斥。” 大阿哥道:“就是说笑,不算什么。” 大阿哥没有留心那侍卫身份,四阿哥却是晓得跟九阿哥说话的是额尔赫,领侍卫内大臣福善的儿子,就担心九阿哥瞎打听消息。 等到了中途休整的时候,四阿哥就留心九阿哥这边的动静。 若是九阿哥打发额尔赫去探听消息,那他就要拦着。 眼见着额尔赫好好地在马车旁边待着,没有往御前侍卫那边凑,四阿哥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算御前的话轻易不会漏出去,可十四阿哥与太子之间有仇,自己说深说浅都不好。 眼见着康熙看着自己,他只能含糊道:“奴才瞧不出十四爷对太子爷如何,倒是瞧着……十四爷对九爷似乎少几分尊重……” 当堂否了九阿哥的猜测不说,话里话外还有说九阿哥不聪明的意思。 当弟弟的,不应该这样对哥哥。 五阿哥也不聪明,可下头的阿哥在人前人后对他只有敬着的。 康熙沉思。 十四阿哥不但是对九阿哥少了尊重,对太子也带了不善。 明明应该十四阿哥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可是瞧着十四阿哥的样子,却恨不得倒打一耙。 十四阿哥亲近大阿哥,用意也不简单,未尝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岁数不大,倒是浑身心眼子。 这是对兄弟么? 康熙冷了脸。 又是个心高的…… * 圣驾拔营,继续往京城方向行进。 九阿哥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他就挑开马车帘,正看到骑马的额尔赫。 额尔赫也看到九阿哥的动作,勒马凑近马车,道:“爷……” 九阿哥本想要叫他休整的时候去找福善问问那两个侍卫的口供,迟疑了一下又闭嘴。 还是等着消息,主动打听也犯忌讳。 这次随扈出来,被四阿哥耳提面命的,九阿哥觉得自己长进了。 外加上晓得皇父憋着邪火,也不想撞上去。 他就改了口,道:“你们大格格也过了周岁,这次回京要抓紧,回头添个小小子跟三阿哥一起长大。” 额尔赫跟桂珍格格去年七月生一女,如今也两岁了。 原本主仆两个说好的,要是生下长子,以后就跟丰生兄弟做伴当,结果生的是格格,只能盼着这一回。 额尔赫提及妻女,面上也带了笑,点头道:“奴才一定努力,都是托爷跟福晋的福,奴才家竹子都分盆了……” 当年额尔赫分家出来,搬到皇子府后街配院,舒舒跟九阿哥送了他们夫妻一盆观音竹做乔迁贺礼。 九阿哥想到那些竹子,不由呲牙道:“红螺寺拢共才多少竹子?结果京城那些人,打着观音竹名义卖出去的竹子,得有上千盆了!” 也就是他爱惜脸面,不好意思赚这份银子。 否则他昌平暖房里分出来的竹子,也有百八十盆,那才是正宗红螺寺出来的观音竹。 额尔赫道:“明白人都晓得那些是‘李鬼’,红螺寺是皇家寺庙,除了爷跟五爷,旁人也不敢大喇喇地挖竹子。” 等到五阿哥挖完,都惊动了御前。 红螺寺的住持和尚,不得不上了折子,跟御前提及红螺寺竹子之事。 养了百年的竹林,再不管管,就要秃了。 康熙写了手谕,禁止挖竹,才算是救了竹林。 “哈哈哈哈……” 九阿哥想起五阿哥那年四处派竹子之事,不由笑出声来。 可见有时候不能太端着,该舍得脸面,还是要舍得脸面,就有实惠。 那次大派送,过后各皇子府多有好消息。 就连往御前孝敬的那一份,也显得很灵验的样子。 五哥倒像是大智若愚。 晓得那边的竹子要抢手了,将大家的份例都挖了出来。 大阿哥这回不在御辂旁,跟着四阿哥在后头策应,就在九阿哥的马车前头。 听到九阿哥的笑声,大阿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九阿哥伸出半拉脑袋,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 四阿哥也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队伍都肃静的很,九阿哥的笑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前头太子的马车旁,有侍卫也在回头眺望了。 四阿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二。 大阿哥已经转过头,脸上也带了笑,道:“真是羡慕老九,整日里乐乐呵呵……” 他们眼下的身份,只要自己想得开,日子就错不了。 觉得日子难熬的,主要还是自己想不开。 四阿哥顿了顿,道:“太闹腾了,幸好离御辂远,要不然汗阿玛又要训斥。” 大阿哥道:“就是说笑,不算什么。” 大阿哥没有留心那侍卫身份,四阿哥却是晓得跟九阿哥说话的是额尔赫,领侍卫内大臣福善的儿子,就担心九阿哥瞎打听消息。 等到了中途休整的时候,四阿哥就留心九阿哥这边的动静。 若是九阿哥打发额尔赫去探听消息,那他就要拦着。 眼见着额尔赫好好地在马车旁边待着,没有往御前侍卫那边凑,四阿哥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算御前的话轻易不会漏出去,可十四阿哥与太子之间有仇,自己说深说浅都不好。 眼见着康熙看着自己,他只能含糊道:“奴才瞧不出十四爷对太子爷如何,倒是瞧着……十四爷对九爷似乎少几分尊重……” 当堂否了九阿哥的猜测不说,话里话外还有说九阿哥不聪明的意思。 当弟弟的,不应该这样对哥哥。 五阿哥也不聪明,可下头的阿哥在人前人后对他只有敬着的。 康熙沉思。 十四阿哥不但是对九阿哥少了尊重,对太子也带了不善。 明明应该十四阿哥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可是瞧着十四阿哥的样子,却恨不得倒打一耙。 十四阿哥亲近大阿哥,用意也不简单,未尝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岁数不大,倒是浑身心眼子。 这是对兄弟么? 康熙冷了脸。 又是个心高的…… * 圣驾拔营,继续往京城方向行进。 九阿哥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他就挑开马车帘,正看到骑马的额尔赫。 额尔赫也看到九阿哥的动作,勒马凑近马车,道:“爷……” 九阿哥本想要叫他休整的时候去找福善问问那两个侍卫的口供,迟疑了一下又闭嘴。 还是等着消息,主动打听也犯忌讳。 这次随扈出来,被四阿哥耳提面命的,九阿哥觉得自己长进了。 外加上晓得皇父憋着邪火,也不想撞上去。 他就改了口,道:“你们大格格也过了周岁,这次回京要抓紧,回头添个小小子跟三阿哥一起长大。” 额尔赫跟桂珍格格去年七月生一女,如今也两岁了。 原本主仆两个说好的,要是生下长子,以后就跟丰生兄弟做伴当,结果生的是格格,只能盼着这一回。 额尔赫提及妻女,面上也带了笑,点头道:“奴才一定努力,都是托爷跟福晋的福,奴才家竹子都分盆了……” 当年额尔赫分家出来,搬到皇子府后街配院,舒舒跟九阿哥送了他们夫妻一盆观音竹做乔迁贺礼。 九阿哥想到那些竹子,不由呲牙道:“红螺寺拢共才多少竹子?结果京城那些人,打着观音竹名义卖出去的竹子,得有上千盆了!” 也就是他爱惜脸面,不好意思赚这份银子。 否则他昌平暖房里分出来的竹子,也有百八十盆,那才是正宗红螺寺出来的观音竹。 额尔赫道:“明白人都晓得那些是‘李鬼’,红螺寺是皇家寺庙,除了爷跟五爷,旁人也不敢大喇喇地挖竹子。” 等到五阿哥挖完,都惊动了御前。 红螺寺的住持和尚,不得不上了折子,跟御前提及红螺寺竹子之事。 养了百年的竹林,再不管管,就要秃了。 康熙写了手谕,禁止挖竹,才算是救了竹林。 “哈哈哈哈……” 九阿哥想起五阿哥那年四处派竹子之事,不由笑出声来。 可见有时候不能太端着,该舍得脸面,还是要舍得脸面,就有实惠。 那次大派送,过后各皇子府多有好消息。 就连往御前孝敬的那一份,也显得很灵验的样子。 五哥倒像是大智若愚。 晓得那边的竹子要抢手了,将大家的份例都挖了出来。 大阿哥这回不在御辂旁,跟着四阿哥在后头策应,就在九阿哥的马车前头。 听到九阿哥的笑声,大阿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九阿哥伸出半拉脑袋,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 四阿哥也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队伍都肃静的很,九阿哥的笑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前头太子的马车旁,有侍卫也在回头眺望了。 四阿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二。 大阿哥已经转过头,脸上也带了笑,道:“真是羡慕老九,整日里乐乐呵呵……” 他们眼下的身份,只要自己想得开,日子就错不了。 觉得日子难熬的,主要还是自己想不开。 四阿哥顿了顿,道:“太闹腾了,幸好离御辂远,要不然汗阿玛又要训斥。” 大阿哥道:“就是说笑,不算什么。” 大阿哥没有留心那侍卫身份,四阿哥却是晓得跟九阿哥说话的是额尔赫,领侍卫内大臣福善的儿子,就担心九阿哥瞎打听消息。 等到了中途休整的时候,四阿哥就留心九阿哥这边的动静。 若是九阿哥打发额尔赫去探听消息,那他就要拦着。 眼见着额尔赫好好地在马车旁边待着,没有往御前侍卫那边凑,四阿哥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算御前的话轻易不会漏出去,可十四阿哥与太子之间有仇,自己说深说浅都不好。 眼见着康熙看着自己,他只能含糊道:“奴才瞧不出十四爷对太子爷如何,倒是瞧着……十四爷对九爷似乎少几分尊重……” 当堂否了九阿哥的猜测不说,话里话外还有说九阿哥不聪明的意思。 当弟弟的,不应该这样对哥哥。 五阿哥也不聪明,可下头的阿哥在人前人后对他只有敬着的。 康熙沉思。 十四阿哥不但是对九阿哥少了尊重,对太子也带了不善。 明明应该十四阿哥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可是瞧着十四阿哥的样子,却恨不得倒打一耙。 十四阿哥亲近大阿哥,用意也不简单,未尝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岁数不大,倒是浑身心眼子。 这是对兄弟么? 康熙冷了脸。 又是个心高的…… * 圣驾拔营,继续往京城方向行进。 九阿哥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他就挑开马车帘,正看到骑马的额尔赫。 额尔赫也看到九阿哥的动作,勒马凑近马车,道:“爷……” 九阿哥本想要叫他休整的时候去找福善问问那两个侍卫的口供,迟疑了一下又闭嘴。 还是等着消息,主动打听也犯忌讳。 这次随扈出来,被四阿哥耳提面命的,九阿哥觉得自己长进了。 外加上晓得皇父憋着邪火,也不想撞上去。 他就改了口,道:“你们大格格也过了周岁,这次回京要抓紧,回头添个小小子跟三阿哥一起长大。” 额尔赫跟桂珍格格去年七月生一女,如今也两岁了。 原本主仆两个说好的,要是生下长子,以后就跟丰生兄弟做伴当,结果生的是格格,只能盼着这一回。 额尔赫提及妻女,面上也带了笑,点头道:“奴才一定努力,都是托爷跟福晋的福,奴才家竹子都分盆了……” 当年额尔赫分家出来,搬到皇子府后街配院,舒舒跟九阿哥送了他们夫妻一盆观音竹做乔迁贺礼。 九阿哥想到那些竹子,不由呲牙道:“红螺寺拢共才多少竹子?结果京城那些人,打着观音竹名义卖出去的竹子,得有上千盆了!” 也就是他爱惜脸面,不好意思赚这份银子。 否则他昌平暖房里分出来的竹子,也有百八十盆,那才是正宗红螺寺出来的观音竹。 额尔赫道:“明白人都晓得那些是‘李鬼’,红螺寺是皇家寺庙,除了爷跟五爷,旁人也不敢大喇喇地挖竹子。” 等到五阿哥挖完,都惊动了御前。 红螺寺的住持和尚,不得不上了折子,跟御前提及红螺寺竹子之事。 养了百年的竹林,再不管管,就要秃了。 康熙写了手谕,禁止挖竹,才算是救了竹林。 “哈哈哈哈……” 九阿哥想起五阿哥那年四处派竹子之事,不由笑出声来。 可见有时候不能太端着,该舍得脸面,还是要舍得脸面,就有实惠。 那次大派送,过后各皇子府多有好消息。 就连往御前孝敬的那一份,也显得很灵验的样子。 五哥倒像是大智若愚。 晓得那边的竹子要抢手了,将大家的份例都挖了出来。 大阿哥这回不在御辂旁,跟着四阿哥在后头策应,就在九阿哥的马车前头。 听到九阿哥的笑声,大阿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九阿哥伸出半拉脑袋,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 四阿哥也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队伍都肃静的很,九阿哥的笑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前头太子的马车旁,有侍卫也在回头眺望了。 四阿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二。 大阿哥已经转过头,脸上也带了笑,道:“真是羡慕老九,整日里乐乐呵呵……” 他们眼下的身份,只要自己想得开,日子就错不了。 觉得日子难熬的,主要还是自己想不开。 四阿哥顿了顿,道:“太闹腾了,幸好离御辂远,要不然汗阿玛又要训斥。” 大阿哥道:“就是说笑,不算什么。” 大阿哥没有留心那侍卫身份,四阿哥却是晓得跟九阿哥说话的是额尔赫,领侍卫内大臣福善的儿子,就担心九阿哥瞎打听消息。 等到了中途休整的时候,四阿哥就留心九阿哥这边的动静。 若是九阿哥打发额尔赫去探听消息,那他就要拦着。 眼见着额尔赫好好地在马车旁边待着,没有往御前侍卫那边凑,四阿哥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算御前的话轻易不会漏出去,可十四阿哥与太子之间有仇,自己说深说浅都不好。 眼见着康熙看着自己,他只能含糊道:“奴才瞧不出十四爷对太子爷如何,倒是瞧着……十四爷对九爷似乎少几分尊重……” 当堂否了九阿哥的猜测不说,话里话外还有说九阿哥不聪明的意思。 当弟弟的,不应该这样对哥哥。 五阿哥也不聪明,可下头的阿哥在人前人后对他只有敬着的。 康熙沉思。 十四阿哥不但是对九阿哥少了尊重,对太子也带了不善。 明明应该十四阿哥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可是瞧着十四阿哥的样子,却恨不得倒打一耙。 十四阿哥亲近大阿哥,用意也不简单,未尝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岁数不大,倒是浑身心眼子。 这是对兄弟么? 康熙冷了脸。 又是个心高的…… * 圣驾拔营,继续往京城方向行进。 九阿哥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他就挑开马车帘,正看到骑马的额尔赫。 额尔赫也看到九阿哥的动作,勒马凑近马车,道:“爷……” 九阿哥本想要叫他休整的时候去找福善问问那两个侍卫的口供,迟疑了一下又闭嘴。 还是等着消息,主动打听也犯忌讳。 这次随扈出来,被四阿哥耳提面命的,九阿哥觉得自己长进了。 外加上晓得皇父憋着邪火,也不想撞上去。 他就改了口,道:“你们大格格也过了周岁,这次回京要抓紧,回头添个小小子跟三阿哥一起长大。” 额尔赫跟桂珍格格去年七月生一女,如今也两岁了。 原本主仆两个说好的,要是生下长子,以后就跟丰生兄弟做伴当,结果生的是格格,只能盼着这一回。 额尔赫提及妻女,面上也带了笑,点头道:“奴才一定努力,都是托爷跟福晋的福,奴才家竹子都分盆了……” 当年额尔赫分家出来,搬到皇子府后街配院,舒舒跟九阿哥送了他们夫妻一盆观音竹做乔迁贺礼。 九阿哥想到那些竹子,不由呲牙道:“红螺寺拢共才多少竹子?结果京城那些人,打着观音竹名义卖出去的竹子,得有上千盆了!” 也就是他爱惜脸面,不好意思赚这份银子。 否则他昌平暖房里分出来的竹子,也有百八十盆,那才是正宗红螺寺出来的观音竹。 额尔赫道:“明白人都晓得那些是‘李鬼’,红螺寺是皇家寺庙,除了爷跟五爷,旁人也不敢大喇喇地挖竹子。” 等到五阿哥挖完,都惊动了御前。 红螺寺的住持和尚,不得不上了折子,跟御前提及红螺寺竹子之事。 养了百年的竹林,再不管管,就要秃了。 康熙写了手谕,禁止挖竹,才算是救了竹林。 “哈哈哈哈……” 九阿哥想起五阿哥那年四处派竹子之事,不由笑出声来。 可见有时候不能太端着,该舍得脸面,还是要舍得脸面,就有实惠。 那次大派送,过后各皇子府多有好消息。 就连往御前孝敬的那一份,也显得很灵验的样子。 五哥倒像是大智若愚。 晓得那边的竹子要抢手了,将大家的份例都挖了出来。 大阿哥这回不在御辂旁,跟着四阿哥在后头策应,就在九阿哥的马车前头。 听到九阿哥的笑声,大阿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九阿哥伸出半拉脑袋,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 四阿哥也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队伍都肃静的很,九阿哥的笑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前头太子的马车旁,有侍卫也在回头眺望了。 四阿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二。 大阿哥已经转过头,脸上也带了笑,道:“真是羡慕老九,整日里乐乐呵呵……” 他们眼下的身份,只要自己想得开,日子就错不了。 觉得日子难熬的,主要还是自己想不开。 四阿哥顿了顿,道:“太闹腾了,幸好离御辂远,要不然汗阿玛又要训斥。” 大阿哥道:“就是说笑,不算什么。” 大阿哥没有留心那侍卫身份,四阿哥却是晓得跟九阿哥说话的是额尔赫,领侍卫内大臣福善的儿子,就担心九阿哥瞎打听消息。 等到了中途休整的时候,四阿哥就留心九阿哥这边的动静。 若是九阿哥打发额尔赫去探听消息,那他就要拦着。 眼见着额尔赫好好地在马车旁边待着,没有往御前侍卫那边凑,四阿哥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算御前的话轻易不会漏出去,可十四阿哥与太子之间有仇,自己说深说浅都不好。 眼见着康熙看着自己,他只能含糊道:“奴才瞧不出十四爷对太子爷如何,倒是瞧着……十四爷对九爷似乎少几分尊重……” 当堂否了九阿哥的猜测不说,话里话外还有说九阿哥不聪明的意思。 当弟弟的,不应该这样对哥哥。 五阿哥也不聪明,可下头的阿哥在人前人后对他只有敬着的。 康熙沉思。 十四阿哥不但是对九阿哥少了尊重,对太子也带了不善。 明明应该十四阿哥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可是瞧着十四阿哥的样子,却恨不得倒打一耙。 十四阿哥亲近大阿哥,用意也不简单,未尝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岁数不大,倒是浑身心眼子。 这是对兄弟么? 康熙冷了脸。 又是个心高的…… * 圣驾拔营,继续往京城方向行进。 九阿哥打着哈欠,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 他就挑开马车帘,正看到骑马的额尔赫。 额尔赫也看到九阿哥的动作,勒马凑近马车,道:“爷……” 九阿哥本想要叫他休整的时候去找福善问问那两个侍卫的口供,迟疑了一下又闭嘴。 还是等着消息,主动打听也犯忌讳。 这次随扈出来,被四阿哥耳提面命的,九阿哥觉得自己长进了。 外加上晓得皇父憋着邪火,也不想撞上去。 他就改了口,道:“你们大格格也过了周岁,这次回京要抓紧,回头添个小小子跟三阿哥一起长大。” 额尔赫跟桂珍格格去年七月生一女,如今也两岁了。 原本主仆两个说好的,要是生下长子,以后就跟丰生兄弟做伴当,结果生的是格格,只能盼着这一回。 额尔赫提及妻女,面上也带了笑,点头道:“奴才一定努力,都是托爷跟福晋的福,奴才家竹子都分盆了……” 当年额尔赫分家出来,搬到皇子府后街配院,舒舒跟九阿哥送了他们夫妻一盆观音竹做乔迁贺礼。 九阿哥想到那些竹子,不由呲牙道:“红螺寺拢共才多少竹子?结果京城那些人,打着观音竹名义卖出去的竹子,得有上千盆了!” 也就是他爱惜脸面,不好意思赚这份银子。 否则他昌平暖房里分出来的竹子,也有百八十盆,那才是正宗红螺寺出来的观音竹。 额尔赫道:“明白人都晓得那些是‘李鬼’,红螺寺是皇家寺庙,除了爷跟五爷,旁人也不敢大喇喇地挖竹子。” 等到五阿哥挖完,都惊动了御前。 红螺寺的住持和尚,不得不上了折子,跟御前提及红螺寺竹子之事。 养了百年的竹林,再不管管,就要秃了。 康熙写了手谕,禁止挖竹,才算是救了竹林。 “哈哈哈哈……” 九阿哥想起五阿哥那年四处派竹子之事,不由笑出声来。 可见有时候不能太端着,该舍得脸面,还是要舍得脸面,就有实惠。 那次大派送,过后各皇子府多有好消息。 就连往御前孝敬的那一份,也显得很灵验的样子。 五哥倒像是大智若愚。 晓得那边的竹子要抢手了,将大家的份例都挖了出来。 大阿哥这回不在御辂旁,跟着四阿哥在后头策应,就在九阿哥的马车前头。 听到九阿哥的笑声,大阿哥回头看了一眼,就见九阿哥伸出半拉脑袋,跟一个侍卫说说笑笑。 四阿哥也回头看了一眼。 整个队伍都肃静的很,九阿哥的笑声就显得有些突兀。 前头太子的马车旁,有侍卫也在回头眺望了。 四阿哥还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提醒一二。 大阿哥已经转过头,脸上也带了笑,道:“真是羡慕老九,整日里乐乐呵呵……” 他们眼下的身份,只要自己想得开,日子就错不了。 觉得日子难熬的,主要还是自己想不开。 四阿哥顿了顿,道:“太闹腾了,幸好离御辂远,要不然汗阿玛又要训斥。” 大阿哥道:“就是说笑,不算什么。” 大阿哥没有留心那侍卫身份,四阿哥却是晓得跟九阿哥说话的是额尔赫,领侍卫内大臣福善的儿子,就担心九阿哥瞎打听消息。 等到了中途休整的时候,四阿哥就留心九阿哥这边的动静。 若是九阿哥打发额尔赫去探听消息,那他就要拦着。 眼见着额尔赫好好地在马车旁边待着,没有往御前侍卫那边凑,四阿哥才算松了一口气…… 就算御前的话轻易不会漏出去,可十四阿哥与太子之间有仇,自己说深说浅都不好。 眼见着康熙看着自己,他只能含糊道:“奴才瞧不出十四爷对太子爷如何,倒是瞧着……十四爷对九爷似乎少几分尊重……” 当堂否了九阿哥的猜测不说,话里话外还有说九阿哥不聪明的意思。 当弟弟的,不应该这样对哥哥。 五阿哥也不聪明,可下头的阿哥在人前人后对他只有敬着的。 康熙沉思。 十四阿哥不但是对九阿哥少了尊重,对太子也带了不善。 明明应该十四阿哥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可是瞧着十四阿哥的样子,却恨不得倒打一耙。 十四阿哥亲近大阿哥,用意也不简单,未尝没有存着其他心思。 岁数不大,倒是浑身心眼子。 这是对兄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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