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凉亭边,一齐朝那个神秘女子鞠了一躬。女子轻哼一声,转过头去,定定地看着那瀑布。 抬头,银发女子毫无表情地问道:“王妃娘娘,考虑得怎样?” 被称作王妃的女子头依旧看着瀑布,头也不回地答道:“本宫答应你们,护你们三年。” 银发女子吃了一惊:“三年?王妃,三年时间只够帮你们布齐边界二十六阵。” 王妃直了直身子:“那你以为如何?” 银发女子看了看身旁的古琨,扬起了下巴:“哼,这么好的机会王妃不知道珍惜,以后可别后悔。有个词叫什么玩物丧志,不知王妃……” 突然,一股平地而起的飓风向银发女子袭去,打断了她的话。风停后,丝丝缕缕的银发伴随着块块斗篷布片缓缓飘落,而古琨的刀尖直直地停在银发女子那布满冷汗的眉心正中。 斗篷之下,银发女子的瞳孔竟然是通红色的,红得晶莹剔透。银发、雪肤、红瞳这三种东西组合起来,有些渗人。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银发女子才用斗篷挡住自己的眼睛。 王妃转过头,冷冷地瞄了银发女子一眼,朱唇轻启:“兔子。” 一直置身事外的红发男子扑哧一笑:“恕绝焰斗胆问一句,王妃喜欢这只兔子吗?” 女子懒懒地将目光移回了瀑布:“不喜欢又怎的,本宫还能跟兔子计较?” 绝焰赶紧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王妃饶过珠女。” 女子挥了挥手:“没事就退下吧,我倦了。” 听到命令,古琨风一般地收刀回鞘。 绝焰忙向僵硬的珠女递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退了下去。 等跟踪的人离开后,绝焰笑眯眯地劝道:“三年已经够了,你何必对她出言不敬?他们虽然是蛮族,但她也是堂堂索朗国王妃。” 珠女一扭头,变手为爪,一把挖在身旁的大树上,红瞳中凶光毕现:“我就是看不顾这种仗着男人的宠爱趾高气扬的女人,那贱人是,那个贱王妃也是。绝焰,你少多事。” 绝焰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我没多事,我要是多事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吗?你早把我干掉了。” 珠女激动起来,手上的劲道也越来越大,抓得木屑横飞:“是她先给我下引蝶的,她想用我当诱饵引开追兵,让主子脱险。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如果她这回救了主子,主子还能摆脱她的控制吗?想用我的命换主子的感激,她想得倒美。” 绝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就偷偷给主子下毒嫁祸给她?用不着吧,生死关头,你怎么对主子如此狠绝?” 珠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下狠药,他就变不回主子。如果那块肉烂了,就得忍痛把它挖出来!” “你就没想过你会把他害死?” “我宁愿他死也不愿看到他惦记着那贱 人!” 听到这话,绝焰不禁吸了一口冷气头:“哎呀,者童和恒舟都想杀她,她也知道,可她只对你一人出手。”说到这,他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感叹道,“女人之间的战争,真可怕。” 珠女猛地回头,鲜红的唇角浮起了一丝冷笑:“那又怎样,我赢了,我现在每天都能笑。而她还在那里暗自垂泪,有她老公在,她连大哭都不敢。等回到承天,我要喝光她的血,一滴不剩。” 绝焰无聊扯了扯嘴角:“劝你别打这个主意,我虽不捅破你,可你也不能嚣张。恐怕到时候,你连她的头发也碰不到。就算要毁了她,她的一切也只属于她的男人。记住,这是男人的逻辑。那个人,尤其如此。” 珠女烦躁地将手从树身中抽了出来,带得木屑飞溅:“你说谎,既然那么恨,怎么能不高高兴兴地看着她受折磨?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绝焰无奈地摇摇头,转身一边向前走一边解释道:“男人很难爱上一个女人,特别是我们这种男人。不过我们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可爱得越深,恨得也越深。无论外人怎么挑拨,爱和恨都是他们之间的事,杀或毁也只是他们之间的事,你是加不进去的。对了,他派你去取的东西呢?” 珠女冷冷地盯着绝焰的背影,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白绸:“他料对了一半,那贱人确实把东西扔了。可惜她扔给了他相公,他相公又把东西扔进了茅厕。太臭,我没捡。” “扔进茅厕?这倒是男人的正常反应,你貌似在说真话。”绝焰的步子一点都没放慢,但他的语气中却带上了些许嘲讽的意味,“不过我好心提醒你,别做得太过份。另外,把你的眼睛挡上,连我看了都害怕。” 珠女仍然站在原地,晶亮的红瞳中没有一点感情。等到绝焰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她一挥袖,将旁边那颗伤痕累累的树一掌劈断:“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树吱吱呀呀地哭泣着,滚下山坡,惊起了一大群聒噪的乌鸦。 珠女抬头看看那些惊慌失措的飞鸟,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手心中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瓶子,两根发编手链。 突然,她微微一笑,冲着这三样东西轻声说道:“我下的毒,天下有几人能看出来?你们就永远恨吧,生生世世恨下去。凭什么让我一个人痛苦?要恨,大家一起恨。” 说完,她的手掌中腾起了一股熊熊的蒸汽,那两根古朴的手链承受不住,在瞬间就卷成一团,冒出了缕缕青烟。不一会儿,瓶子和手链都消失了,只在她的手上留下了一堆灰烬。 番外二:《负尽天下的爱》 轻风掠过,扬起了凉亭上一缕缕如烟如雪的白色轻纱。 男子喉咙发紧,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横陈在无水的莲花浴池里,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轻纱,玲珑的身段在轻纱下起起伏伏。 女子轻轻喊道:“过来。”声音如婉转的莺啼。 男子贪婪地舔了一下嘴唇,脱掉外衣,走过去,趴在池边问:“姑娘为何叫人把在下抓来?” “练功。” “练功,练什么功?” “等一会莲花池中放水你就知道了。” 男子兴奋地点了点头:“在下一定全力配合姑娘练功。” “呵呵呵,”女子轻声一笑,“我怎么样?” 男子望着轻纱下的人,两眼迷离:“肤如凝脂,玉雕不能及。不知小生能否有幸看看姑娘的尊容?” 女子抬起玉藕般的胳膊,对男子挑了挑手指:“来。” 男子大喜,急急忙忙地脱掉剩下的衣服,□□地跳进了浴池中。女子也半撑起身体,透过身上的轻纱妖娆地看着他。 男子先俯下身,轻轻地吻了吻女子的玉足,然后心满意足地喘了一口气:“精妙世无双。” 女子再次轻笑:“呵呵,你别夸得太狠,我不是一般女子。不信,你看我的头发。”说话间,女子那头雪白的头发亦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