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绡迫不及待的问:“这老妖到底把那女孩怎么样了?” “他说他每次内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必须采阴补阳,否则就会被自己的功力反噬而死。他的方法就是和那些女孩强合并在其间把她们掐死,就可以尽得其阴气。但此时他的功力只剩一成,十日之后方可恢复,而后可以继续练功。他每次都在山顶享受“祭品”,然后直接把少女的尸体扔到悬崖下。接着原地休息打坐十天。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织绡失声喊道:“你是说,那女孩死了?为什么不事先救她?” 者童有些茫然:“为什么要救她,不让老妖杀了她,我拿他不就费事了吗?” 珠女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织绡一眼,垂眼问道:“那他和丁员外以及庄主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嗯,他说当年朝廷清剿武林势力,各大门派都人人自危,他就来到此阴阳相生的绝佳之地隐居修炼,后来用风水嗅气的本领发现了盐泉。他看丁员外是个贪婪之人就把盐泉的位置告诉他,希望丁员外攒点钱财,等他大功练成后享用。还用五行之术压住此处水位,使此地干旱,以便丁员外帮他去欺骗庄民祭祀女孩,顺便让人不敢上山打扰他。但丁员外一天书没读过,怕庄民不相信他。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庄主毒杀兄弟独占家产的秘密和证据,以此要挟庄主组织祭祀,自己则躲在幕后装好人。” “好了,别说无趣的东西,丰城派的事呢?”绛月缓缓问道。 “他说他隐居多年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甚少,但他的师兄应该知道更多。他的师兄叫清虚散人,就住在下山往西二百里的七局寨。” 绛月轻轻一笑:“你是怎么处置他的?” “劈成两半,扔下悬崖。” “好,我们走。”绛月一甩衣袖,继续向前走去。 大家一起走了几步,织绡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呀——” “怎么了?”珠女奇怪地问。 织绡一脸惊慌地摸了摸全身:“我娘给我的玉佩掉在吕家了。” “回去拿吧。”绛月头也不回的淡淡说道。 “谢谢主人。”织绡欣喜地打完了招呼,转身朝山下跑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以后,绛月又淡淡地命令道:“珠女,你跟去看看,如果织绡是去挖坟救人,随她去吧。你不用杀她,也不能救她。” 珠女浑身一震,半天后慢慢地说道:“原来主人是想试试织绡。” 绛月掏出了身上的那只小蚂蚱,用两指夹住专注地看着:“否则,我怎么会自找麻烦去管鸡尾庄的事,直接对付那妖人不就好?你的徒弟,日后必是我的左右手,我不得不谨慎。放心,练毒的奇才到处都是。”说到这,他抬眼看了看巍峨的大山,脸上浮现了一丝傲视世人的笑:“只要人心险恶,你还愁以后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徒弟。” 珠女咬了咬嘴唇:“属下还有一事不明。主人为什么要将能解毒的伽罗楼蝶留给那个小丫头呢?” 绛月轻笑出声,嘴角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线,米白色的长袖被山风轻轻托起,像云一样舒展着:“珠女,我也有不算计什么的时候,留一只蝴蝶,想留就留了,没有为什么,你速去速回吧。”说着,他一扬手,两根茅草飞到了他手里。接着,他理了理手中的茅草,编起东西来。 “是,主人。“珠女拱了拱手,转身飘然而去。 待珠女走远后,者童不解地问:“主人,你刚才说什么不让珠女救织绡,我怎么不明白?” “丁家人。”绛月认真地编着蚂蚱,敷衍了事地答了三个字。青翠的茅草温柔地在他纤细的十指中翻飞缠绕,恍若情人的头发。 “哦,”者童面带疑惑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绛月伸出双手,举起了手中的两只蚂蚱,嘴角扬起了一个优雅的幅度:“六岁生日的那天,父亲教我编蚂蚱,可惜还没教完。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学会了。” “啊,对。”者童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今天是主人十八岁生日,我都忘了。” 绛月笑得更欢了,他轻轻一弹,两只蚂蚱飞上了天空,又在空中无声地炸开。呼啸而过的山风立刻裹着黄的绿的白的草沫,急冲冲地飞到了再也碰不到的地方。 “走吧者童,珠女自己会跟上来的。” 第149章 番外-负尽天下的爱 番外一女人的战争 初夏第一场雨刚过,山里的空气被夏雨洗涤得清新宜人。 一个头带华丽银冠的年轻女人恬静地站在一处险峻的山间石台上,凝望着眼前奔腾的瀑布。由于下雨,平时温婉的瀑布此时水量剧增,激起了无穷的水雾,被阳光一照,竟然化出了一条彩虹。女子看得很入迷,甚至连自己的睫毛上挂满了水珠也浑然不觉。 一只罕见的幽蓝色的蜻蜓晕了头,错把她百褶裙上花团锦簇,溢彩流光的图案当成了真花,正绕着她翩翩起舞。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女子端庄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调皮的笑,她转身,看着小路路口。不一会,一个身着豹皮盔甲的英俊男人迈着刚劲有力的步子,从树荫中走了出来。 女子笑得越发开朗,还没等男子走近,她就飞快地跑了过去,身上挂着的十几个银铃也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作响,比潺潺的小溪还动听。跑到男人跟前,她轻盈地一跃,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地缠在男子身上。 “古琨,想不想我?” 男人伸手托住女子的屁股,俊美的脸上仍然没有一点表情,但眼睛中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想。” “嗯,我就知道你想。”女子说着,捧起他的头,将雨点一般的吻落在他的额头、鼻子,嘴巴上。 男子乖乖地任她亲着,魁梧壮硕的身体直得像一棵青松。 终于,女子亲够了,懒洋洋地将头靠在古琨肩膀上:“这几天好累,那几个长老坚持要重建八云阵。” 古琨将她放下,柔声问道:“你怎么看?” 女子收起笑容,整整衣衫,刚才那小鸟依人一般的表情已无处可寻:“如果承天真打算动手,一个八云阵怎么挡得住?所以,我不会重用那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投机取巧的方法,根本保护不了索朗国。”说着,她抬起头,眼睛里又泛起了盈盈的秋波,“古琨,那几个人的武功都很高强,你得小心。” 古琨伸手,摸了摸女子的脸蛋,没说话。 突然,林子里窜起了几只咕咕乱叫的山鸡。古琨按住自己的腰间的刀把,威风凛凛地望着山鸡窜起的方向,目光锐利得像一只山鹰。 不多时,两个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一男一女。女子身材瘦削,穿着一件遮住眼睛的纯白色斗篷,发丝银白,没有一点杂色。男子也很是怪异,虽然容貌清秀俊俏,但其头发火红,两只耳朵上各有几只圆环耳钉,肩上还扛着一把银丝大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