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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穿越之勋贵世家 云之风华 3157 2024-05-18 02:33
   过不多久,拜寿的女眷见过了郑氏,就被迎进花厅,最早一批到的里有新上任的昌平伯夫人沈芯和儿媳杜氏,思伽走出去几步迎了迎,一边问候,一边把韩艳沚介绍出去。说不得几句话,韩艳汶又请了韩艳沚帮忙招待隔壁厅未婚的小姑娘们。   “姑妈见谅,几天前姑父的好日子我偷懒了。”待几人坐定,思伽忙着告罪。   沈芯笑着安慰道:“那是图个名摆酒给别人看的,你不来省心呢。改天自家人聚,请思伊思侬,再带上几家的孩子,到时候还有你的孩子,岂不玩得开心?”话里自动把思仟忽略了。   思伽闻言试探着问道:“二月从五城兵马司下来后,姑父新的差事定下了?”   沈芯不仅莞尔,道:“前儿蒙皇上召见,皇上提了一句‘孟辅在外面修桥铺路的屈才了’,可不是准信了!”也就是说,邱家和沈家的位置的确要调一调。   思伽嘟嘴道:“父亲修桥铺路的屈才了,怎见的姑父就愿意gān这个活了?”   沈芯丝毫没有在意,呵呵而笑:“说实话,他的才能是比不上小弟呢,又没有经历过坎坷,三十年就跟在公爹后面跑腿,能不能独当一面还两说呢。家里老爷子头一个不放心,现在爷俩儿是倒了个,当爹的打算给儿子当师爷。”   思伽摸着肚子,带着一丝寄望道:“到底什么时候能换手呢,六月能完成jiāo替吧?”私心里,思伽想生孩子的时候,赵氏能在身边呢,虽然这个想法极不现实,就是赵氏在京城,出嫁的姑娘生孩子,也没有守在姑娘产房外听消息的,现在不流行陪产,丈夫不陪,娘家人也陪不得。   沈芯抓着思伽的手道:“他们的事和弟妹不相gān,早几天甩了贵阳的摊子,弟妹奉着母亲回来就完了,再赶不上,还有我在呢。”   “姑母没打算和姑父去贵州吗?”   沈芯接过杜氏奉上来的茶喝了一口,闲适的道:“十一月宓儿要随夫君上京,我三个孩子,最舍不得的就是留在浙江的宓儿,隔了山山水水,四处为官,出嫁的女儿是见一面少一回。我打算正经给你姑父抬两个姨娘跟去贵阳,都快有孙子的人了,跟了你姑父前半辈子,后半辈就算了,我还是守在京城看摊,家里婆婆也不跟公公去。”邱熙当贵州都指挥使,邱家就是一劈两半,至少长子邱正庭是在京卫军里熬资历的。   思伽转头笑对杜氏道:“恭喜表嫂了。”从效率上来说,杜氏开怀的挺晚的,进了邱家一年半,才第一胎。   杜氏羞涩的垂着头道:“已经两个月了,本来今儿不出门的,又想待在家里怪闷的,就出来散散。”   沈芯看见平日jiāo好的恒山伯夫人携女来了,动着小儿子邱正庆的亲事,过去打招呼,杜氏待要跟过去,让沈芯留了下来。   思伽和杜氏一边品茶,一边顺道聊了回哥俩儿沈惟俊和邱正庆的亲事,惟俊的亲事是内定了,就是周王府的甯二姑娘,待定下沈葳下一任官位就公开了,至于邱正庆,沈芯看了四五家的闺女,因为心疼小儿子,还没有瞧着满意的,这也是沈芯不离开京城的原因之一。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两个孕妇聊孕期话题,思伽更有发言权,话匣子一开就受不住,直说到正式开席,徐氏来请花厅里的女眷往后花园偏厅走,偏厅饭桌摆好,一溜五间正厅,宽敞的二十四道扇窗打开,一桌桌的按照次序而坐。   鲜果冷盘已上,众女客落座后,温酒热菜一道道的由仆妇传上来,吃到第三道菜,原来的预定是请郑氏在内几个一品诰命夫人点戏,几个夫人正在谦让,府里的管事媳妇秦全家的,满脸的汗跌转着进来扑倒在地上,用比死了自家主子还悲凄的声音道:“不好了,慈庆宫太子殿下薨了!”   ☆、第166章 帝孤   秦全家的这么急哄哄的跑进来,是因为韩家气氛不对,国之储君薨逝,宫闱之内之前也没有征兆,韩家的寿宴也该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起立即停止。   在场的人心都漏了一拍,回过神后纷纷搁筷,贸然议论的声音都不敢有,连忙告辞离席。徐氏下场安排,一*的安排了轿马送客。吕氏在内挑起大梁,寿宴全部撤下,府里红色一律除下,家里的喜气全部收回去,韩家所有人顿时忙得脚不沾地。外院男宾处不用说,当场失声痛苦的官员就有十几位,韩令宗换了素服就被宣走了,韩令宸留家里看摊,随后京中各寺庙同时敲响丧钟,九门封锁,全城戒严,上至勋贵,下至百姓家家闭户,韩家不在外面里头忙的,都聚在善年堂枯坐着。   非常时刻,非招不得进宫,韩昭旭面无表情的来到善年堂,接了思伽回苍擎院,让小厨房再传一次饭,思伽就着山药白玉鲫鱼汤吃了不上不下的一顿,就去书房练字,心烦意乱的很,想摸摸笔定定性,连写了三张,纯是làng费纸墨。   正要弃笔之时,淡淡的沉香味从后面抱拥过来,韩昭旭五指覆盖在思伽的手掌上,隔着思伽的手指握着笔杆,笔意流利,笔锋苍劲,写的是今年二月,新改了谥号的徽文太子墓前的祭文,这篇祭文皇上在一月的时候就让太子草拟,徽文太子是皇上的嫡亲兄长,仁宗登基三个月后就封了嫡长子为太子,当今皇上为恭王,幼子为定王。   韩昭旭把笔一搁,把思伽抱起来,送到房间:“睡上一觉吧!昨晚脚不是抽筋了嘛,后面半宿都没有睡安稳。我和你一块眯一会儿。”   思伽没有睡意,只是不想抚了韩昭旭的好意,依言躺下,却意外的,挨着枕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在思伽的内心深处,自己都不甚明了,太子之死,那根隐隐约约绷住的神经终于可以彻底了断了。   在思伽安睡的时候,宫里宫外,多少人的命运正在改写。   太后年前去了汤山,接了消息连夜往宫里赶;皇后在太子咽气的那一刻晕倒了,被抬回坤宁宫;太子妃及所有的太子妃嫔,太子近侍都禁于慈庆宫,而皇上从慈庆宫回来,就闭于乾清宫,前朝后宫一律不见,往来都由大总管谢阔传话。   天渐渐明亮,谢阔连轴转,已经是一天一夜没睡觉了,在茶房换了一套衣服,抹了一把脸,灌了一杯泡的浓浓的茶,就走去皇上的书房。   皇上孤独的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央的青花龙戏珠宝座上,面沉如水,静静的看着前面huáng花梨龙首画架上面的画。   是一幅画技不算娴熟,神形已具的牧羊图。画里面一个女人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坐在马背上,小孩子憨态无邪,伸着一只胖胖的胳膊回头和女人说话,女子一脸慈母之情,一手圈着护卫住在马背上还扭动不停的孩子,一手挥舞着马鞭正在赶羊。   身为皇子皇孙,皇上自小涉猎琴棋书画,一点而过,怡情而已,不会多加专研。皇上在画道上原来也没有兴趣,却在当年亲征回来后,一度沉迷绘画,开始的时候是皇上口述,画工执笔,三个月,画了撕,撕了画,传召了十几个jīng通肖像的画工,画了上百一幅,没有一幅入眼。其后皇上特意拜了画师,重新学画,把政务之余闲暇的时候都用在了绘画上,学了五年,小有所成,又用了一年时间,画成了十幅,画的都是同一个女人,对着十幅画,皇上一看就能看一整天。第一幅她在喂孔雀,神情甜美;第二幅她一棍一鞭独立在街头,神色迷茫;第三幅她在馆子大口喝酒吃肉,像个男人一样豪迈;第四幅她倨傲的坐在炕头上,眉眼间却流露了风情,现在皇上挂出来的,是第五幅,也是最特别的一幅,因为只有这一幅,入画的,多了一个孩子。   谢阔目不敢斜视的低声报道:“皇上,太后娘娘的凤驾午时就要回京了……”   皇上声音暗哑,显然也是一夜未睡:“让景王府赵厚昕出城去迎。”   谢阔低低应诺,出去传了这句话,少不得在前殿被聚在宫里的内阁大臣,皇室宗亲团团围住,要求面见陛下,实在不见也请代为传话,慈庆宫被封,太子为何bào毙,总要有一套能放到台面上的理由,一堆事等待皇上裁夺,好一项项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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