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看见阿蒲一丝不.挂,跪在院内石桌上,一精.光中年男子,掐住阿蒲细腰,正至兴处。贺骞舟细观阿蒲,见她仰着头,表情愉悦,娇.喘连连。 贺骞舟当即大叫:“贱.人,我只道你和你师兄有jian情,未曾想你还勾搭第四人,第五人!”这会才发现,这人还是个蛮子,她连蛮子都不拒绝,胃口真大。贺骞舟低头看自个胸前红花,身上新郎袍,倍感讽刺。 阿蒲听见贺骞舟喊叫,才回过神来。她最近有了比较,沉迷在新的乐趣里,疼痛与腐烂缓解,于是贪心起,希望更好些,没有痛苦,恢复原貌……忙着这些事情,此刻见了贺骞舟,才忆起快要和他成亲了。 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阿蒲起先吃惊,贺骞舟怎么今天上山?无人阻拦,亦无人给她通风报信? 细思片刻,阿蒲觉得这些疑问,都不是眼前要紧的。目前急需要做的,是要向贺骞舟讲一段话。 阿蒲竟生出早死早超生的念想。 阿蒲遣走胡人,披上衣裳,请贺骞舟坐下谈话。贺骞舟不坐,嫌这院内尚留余温的桌子椅子脏。 不坐便不坐吧,阿蒲未隐瞒一丝一毫,将骰子神功的真相全部告诉贺骞舟。讲完了,贺骞舟启唇要数落她,“你……” “我配不上你了。你我断了往来吧,以后天涯陌路,再不相见。骞舟,愿你越来越好。” 贺骞舟的唇张了又合,愤怒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他不能失去阿蒲。贺骞舟道:“阿蒲,你别离开我。我们忘了今天这事,我娶你回上郡去,好不好?” 阿蒲摇摇头,“骞舟,我想要天下第一,所以不能要你。” ~~ 贺骞舟红袍去,灰衣回。去时夏末盛景,回时带着萧瑟秋风。去时兴高采烈迎亲,回时没有新娘,还是他一个人。 之后月余,贺骞舟都不得解脱。 白天有人时,他面无表情呆若木鸡。无人时,他独坐着,默默地泪就流下来,流呀流,怎么也流不尽……到了夜里,根本睡不着,只能喝酒,喝醉了,就恍然如梦。 贺家父母甚是生气,气阿蒲是不守妇道的妖孽,气自个儿子不争气。贺父斥道:“我堂堂贺家也是武林一大世家,凭什么受她小丫头羞辱!骞舟,你也是的,男子汉大丈夫,竟沉溺儿女情长!” 贺骞舟望向一贯宠溺儿子的贺母,巴巴道:“娘,你去求求阿蒲吧,让她回心转意,我不能没有她!” 贺母心疼儿子,不忍见他的身子骨再消瘦下去,便亲自来了江南。 几经辗转,才见了阿蒲一面,劝道:“我贺家家大业大,你若嫁了骞舟,以后便接替我做主母。武林中,再哪找这样的世家?你伤害骞舟,日后会后悔的!再则,你与我家骞舟已有夫妻之实,已是破.鞋,如果骞舟不要你,这世上还有哪个男儿愿意要你?” 阿蒲静静听着,哪有这么劝人的。阿蒲回道:“伯母,我和骞舟再无可能。至于你说的两件事,一,没有贺家助力,我仍能从师傅那继任武林盟主。二,谁说我没人要?我昨日还欢愉了一场呢!”阿蒲回绝贺母,她必须……坚持练习骰子功。 贺母大惊,“什么?原来你已经?!”原来,贺骞舟想要和阿蒲和好,未将阿蒲和胡人的事情说出去。阿蒲说漏嘴后,贺母才打听清楚。 清楚了,二老一商量,绝对不能让贺骞舟再见阿蒲。自个傻儿子,苦往肚里咽,还有,阿蒲那祸害,万万接触不得! 事情到了最糟糕的地步,贺骞舟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他用手捂着心,这心,这心闷得难受,几乎透不过气:他努力想让两人在一起,成家偕老,可是……阿蒲她怎么就不努力呢?哪怕她努力一点点,哪怕,她不远离…… 贺骞舟恨,恨他自己的痴心,与她的狗肺狼心。 十日后,贺府来了一位访客,峨嵋骞逸。 贺骞舟与骞逸打了个照面,就要回屋去,却被贺父训斥,指责他没有应有的招待,使贺府礼貌大失。 贺家父母,命贺骞舟引骞逸入客屋歇息,做到基本的礼数。 贺骞舟一声不吭,领着骞逸在贺府里转弯,直行,再转弯,至客屋门前。他打开房门,领她进去,道:“骞逸姑娘,你便住这吧,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贺骞舟冰冷着一张脸,就要出门,骞逸却突然抢在他面前将房门关紧,接着拦腰抱住贺骞舟,哭道:“贺公子,你好点吧,别再伤心难过了。骞逸不忍见你这样消沉下去!” 骞逸又哭,“早在雁门关初见贺公子,我的一颗心,就已经系在贺公子身上了。” 骞逸放开贺骞舟,她后退两步,开始自解衣裙。不一会坦诚相见,贺骞舟低头审视,发现骞逸玲珑曲致,身段并不比阿蒲差。 他一时百感交集,想着阿蒲能找别的男子,他凭什么不能找别的女子?又想阿蒲为何不能像骞逸般爱他痴狂,主动贴上来?还想他如果和骞逸好,是不是就会忘掉阿蒲,从痛苦中走出来? 贺骞舟见骞逸闭着眼,他神色冷峻,上前一步,低头,熟练地吻住她的唇。 某人告诉他,“骰子心,尽欢愉”。他不像某人有一颗骰子心,但他也要尽欢愉,彻底忘了,快乐无忧。 ☆、第十一章 半月后,贺骞舟受父命,去参加世交高家在扬州的乔迁宴。“江南”地域,遥在千里之外,却能令整个贺家震颤、害怕。贺父贺母让已经住在贺家的骞逸,与贺骞舟一路同行,以解除那一丝总萦绕在心间的忧虑。 但忧虑似乎是多余的,一路上,贺骞舟与骞逸嬉笑打闹,恩爱甜蜜,行至扬州,面见高师伯,送上贺礼,再沿路返回……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他已经忘了阿蒲了? 过瘦西湖时,贺骞舟原本正与骞逸亲昵,却突然停下来,面色凝重。 骞逸拨弄他的手指,“骞舟,怎么了?” 贺骞舟嚅动嘴唇,艰难道:“我好像……感觉到……阿蒲了……”他许久未提起这个女人了,骞逸闻言,煞是震惊,她向四周望去,车帘拉得死死的,哪里有什么阿蒲?!骞逸眸中闪现一分狠辣,但旋即转作温柔神色,道:“骞舟,我知你曾经伤痛,但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事了。既然已经分开,就别再舍不得,如今,你不是有我陪着么……我待你,难道不比那负心女好么?” 贺骞舟道:“自然你好。” 骞逸含笑垂头,牵着贺骞舟的手,摸向她的肚皮,告诉他,“骞舟,我已经有了。” 贺骞舟先是一愣,片刻恍惚,而后笑道:“好,甚好,我要做父亲了。”这么早就做了父亲,这一年变化太多太快,完全无法预料。贺骞舟告诉骞逸,“你放心,这趟回去,我就告知爹娘。速去你峨嵋知会,提亲,再赢取你,让孩子和你都有名有份。 骞逸道:”峨嵋……“ 贺骞舟道:”不用担心,峨嵋不敢有异议。今后,以贺家之力,绝对可以扶你做峨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