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迷谍雾影

第220章

迷谍雾影 夏燎 2443 2024-04-17 22:33
   老开痛心地说:“我已经知道,这家电台机关极其重要,是红都瑞金与苏俄海参崴之间的中转台,现在XXXX与共产国际之间的电讯联系已经中断。”    邹士夔继续说:“几天之后,巡捕与公安局又联合行动,突袭了环龙路106弄3号与蒲石路348号,收获不大。但接着对西爱咸斯路(今永嘉路)甘世东路(今嘉善路)口慎成里的突击收获巨大,在那里开会的江苏XX除XX姚长庚之外,全军覆没。”    老开眉头拧紧,说:“损失太大了!江苏XX刚刚组建,而XX局还未完全恢复,大量干部被捕,咱们元气大伤。幸好,你通知及时,尖锋与红队得以保全。”(注:上海XX局与XXXX不是一回事,当时党中央已经迁往江西苏区,留在上海的留守机构称为上海XX局,是党中央的下属机构。)    邹士夔心情沉重,没有搭腔。    “这次江苏XX出事,事前毫无征兆,极有可能是特务打入了中枢机关。江苏XX屡次被破坏,严重缺人,对新提拔的干部考察不够,造成鱼龙混杂的局面,才导致了这次全局性的溃败。XX下令,让咱们调查出事的究竟是哪个环节。”    “是傅醒华的细胞战术奏效了。”邹士夔回答。    “上次龚队长袭击斯文里,没把细胞全部消灭吗?”老开质问。    “怪我!当时没有认识到他会是细胞,让他漏网了。”    “谁?”老开追问。    “姚长庚!不久刚被提拔的江苏XXXX。”    “消息可靠吗?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叛徒,可也不能冤枉一个同志。”    “绝对可靠!”邹士夔将傅醒华如何考验他,又如何要他配合掩护姚长庚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老开。    “你说的情况很重要,还需要核实。提拔姚长庚是我决定的,如果他是叛徒,那我就是用人不查。给党造成如此大损失,我罪该万死。真不敢相信!”老开心存疑虑,“不管怎样,一个共产党高级干部,竟然是敌人派来当卧底的变质细胞,这非同小可,必须慎重又慎重。”    “其实,当初朱秋白被捕,也是他在其中捣鬼。我工作不细致,误信傅醒华骗人的鬼话,致使老张蒙冤,应该检讨!”邹士夔沉痛地说。    “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我不相信会看错人。”老开烦躁地说,似乎不愿旧事重提。    “老张家里还有人么?”邹士夔问。    “他有妻子孩子,你想干什么?”老开警惕地问。    邹士夔内疚极了,回答:“我想去给他上柱香,看看他家人。人死不能复生,我想聊表歉意。”    “也算我一份心意!”老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倒出所有钱,一分不剩交给邹士夔。    与老开分手之后,邹士夔根据他给的地址,赶往老张家。一路上他眉头紧锁,心中盘算着与姚长庚认识相处的点点滴滴:    姚长庚应该是认识他之前在某次搜捕中落网的,叛变之后被放出来作为诱饵,招引其他不明真相的同志。所以傅醒华明知其共党身份,却迟迟不抓他,放任他在外面寻找组织。    记者身份给了他极大便利。而他对真正新闻不感兴趣,每天只热衷于在大街小巷闲逛。现在看来他原属的组织关系已经被破坏,只能通过“扫马路”,希望碰到过去认识的同志,接上头恢复组织关系。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真让他碰上了。第一个碰上老张,在邹士夔示警下,老张及时躲开。接着又碰到沈栋,沈栋不幸被拉下水,出卖了团中央机关。    当初他去找赵正轩了解斯文里情况,赵正轩说没有姓姚的变节分子,可红队袭击斯文里的时候,姚长庚明明要去那里报到。如今,这个谜团也迎刃而解。汪勇毅说的没错,老张!老张就是姚长庚,他同时还有一个名字叫张长庚。邹士夔不知道两个名字,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他只在报社用姚长庚这个名字。正因为如此,邹士夔误给老开传出假情报,致使姚长庚取得上级信任,顺利钻进组织内部并步步高升。也因为如此,另一个老张成为替死鬼,冤死在自己人手中!    接下来一切真相大白,江苏XX与江苏ZZ先后被姚长庚出卖,顺带牵出上海XX局,并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破坏之大前所未有。邹士夔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是他引狼入室,三番两次掩护这个叛徒。现在想来,姚长庚为何总能从敌人的严密围捕中顺利逃脱,其中破绽非常明显,只是自己被蒙住眼睛,视而不见。    邹士夔越想越懊恼。从眼下情形看,老开还不相信姚长庚就是细胞,对他的警告似信非信,这让他无比焦虑。    恍惚之中,邹士夔来到忻康里。老张的家住在一间私搭的篷屋里,竹篾做筋,外糊泥巴做墙,屋顶油毡压数块砖,以免被风刮走。大门洞开,齐小腿的篱笆护住屋内。门口,一个三四岁的男娃领着比他还小的女娃在泥地上和泥丸。邹士夔低下头问孩子:“这是老张的家吗?”    男娃抬起头,瘦巴巴的脸满是污渍,眼神戒备,只顾咬手指,一声不吭。    邹士夔走到门口,伸脖子往屋内探视。屋角响起怯生生的女人声音:“你是谁?”    她走到门口。借着光线,邹士夔看见一个风吹得倒的女人,面色苍白,眼睛中充满畏惧。    “老张在家吗?”邹士夔再问。    “你是哪一位?”女人戒心重重。    “我是老张的朋友,路过这里,特意进来看他。”邹士夔心里充满悲凉,试探说。    女人突然涌出泪水,掩面而泣。抽泣好一阵才止住哭,说:“这个杀千刀的,抛下咱娘儿仨,跑到不知啥地方去了。”    面对女人眼泪,邹士夔顿时束手无策,不知怎么安慰才好。显然女人还不知道丈夫已死,他实在不忍心戳穿真相,就让她抱一丝希望吧。    “不会的,不会的。”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笨嘴笨舌,词不达意,“他一定有事耽搁,很快会回来的。”    此时,一声弹弓响,坐在地上的女娃脑袋被弹中石子儿,痛得哇哇大哭。一群躲在墙角的半大孩子手握弹弓,幸灾乐祸地笑着。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