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龙椅之上的许景,睥睨四野一身杀气宛若出鞘宝刀凌厉无比。 在这位陛下面前,百官无人敢率先开口,全都低下了脑袋一眼不发。 因为今日的早朝,百官之中最有权势的那位萧道龄箫宰相可没有上朝,而是以病告假。 谁都知道,萧道龄的身子骨多年都极好,怎可能临在开朝当天忽然生病? 更大的可能,不过是那位萧宰相根本不愿与这位如今气势正盛的帝王对抗,选择逃避罢了。 百官心中所想,只有一个:贵为宰相的萧道龄都要避陛下锋芒,他们这些权势远远不如萧道龄的官员又能如何? “怎么?都成哑巴了?还是朕的话不值被尔等记挂心上?” 许景看着全场沉默的众人,冷笑一声追问。 “陛下,并非我等要干涉陛下觉得。只是,涉及二品以上的朝廷命官的案子理应交由大理寺主管。这是大乾多年以来的律法。” 司徒昭缓缓从左侧队伍之中走出,跪在地上冲着许景打算辩解。 “交由大理寺?大理寺卿何在?” 许景冷笑,冲着左侧人群低喝。 很快,一位肥头大耳近三百斤的大胖子从人堆之中挤出:“臣胡庸参见陛下!” “朕问你,若将此案交由大理寺,要多久才能将此案查清?” 许景低下头盯着胡庸冷冷问。 胖子胡庸看了眼跪在自己身前的司徒昭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回应许景。 他的眼珠子四处打转,似乎在人堆之中寻求可以为自己提供些提示的官员。 可所有官员在眼神与之交接的瞬间很快移开根本没有要为其辩解的意思。 “臣.....臣也不知,此事牵连甚广,只怕没有半年时间是断然做不到的。” 胡庸战战兢兢想了一个不远不近的答案,便是脱口而出。 许景眼神锐利几分,语气更是加重许多:“半年?” “陛下,真不能断了,贪污案所牵涉之广遍及大乾各地知府知州。” “若贸贸然将之全部抓走,整个大乾都将陷入停摆!那时,没了官府管辖,各地必然会乱套!” 胡庸生怕许景会将怒火落在自己头上,仰起头大声辩解道。 “乱套?朕记得,翰林院不是还有近几年的进士和状元?只管抓,大不了委派这些新人就任便是。” “朕给你一个月,能不能做到?” 许景挥挥手,全然不在乎这些所谓的牵连大乾。 对许景而言,任由这群蛀虫继续活着,才是最大的危机。 贪官污吏就深埋泥里的野草根,只要给他们机会,便会像野草一般除之不尽,春风吹又生。 许景如今所做一切,便是要一次性清洗干净! 更要给后世为官者一个警告,胆敢贪污便是贵为一方封疆大员同样难逃一死! 日后,再有人想要贪污之时,都要仔细想想,自己肩膀上的这颗脑袋到底够不够砍。 “陛下,臣做不到!” 许景那一月之期说出之时,胡庸浑身飚冷汗。 这样短暂的时间,根本不在意给百官运作,胡庸无比清楚,这根本就是新帝不愿将此事交由大理寺而给出是刻意刁难。 胡庸也借坡下驴,爽快满足了许景想法。 “如何?如今,可是大理寺卿自认无力处理此事。你们这些人,可还有异议?” 许景冷笑,看着这些官员诘问道。 “陛下,便是大理寺卿无力再一月内解决此事,也应由各级官员联合办案。” “断然不能将此等大案交由镇抚司处理。陛下当知,那诏狱根本就是屈打成招的地方。” “天知道那些无罪官吏会不会在那等地方活活折磨死?” 司徒昭抬头与许景对视,全然没有要后退的意思。 “太尉何出此言?朕还会借此事屈打成招清除异己?” 许景眼神闪烁,看着司徒昭语气渐冷。 偌大的金銮殿内气氛极其紧张百官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观察着二人变化。 “不敢,臣断然没有质疑陛下之心,臣担忧的,只是锦衣卫会借此扩大权力刨除异己。” 司徒昭最终还是低下头,认真回答许景的问题。 许景淡笑:“太尉之思虑,朕怎会没有?朕早有想法,传徐森。” “徐森?这是何人?” “好像.....是那个上告天听的小知县吧?” 听到徐森这个名字,诸多官员都不由讶异。 他们对这个名字极其陌生,根本不知道此人到底身上。 只有一些对事情了结最深的官员忽然记起了徐森到底是谁。 “臣,清河县知县徐森,参见陛下!” 早在殿外侯着的徐森大步走入金銮殿跪在司徒昭一侧。 诸官眼前的徐森神采飞扬精神抖擞。 司徒昭侧目看了眼一旁徐森都不由皱眉,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颇受新帝信任,会不会就是新帝刻意栽培的未来班底? “徐森乃是冒死上报此事的官员。朕会赐其权柄彻查此事,由锦衣卫从旁协助。如此一来,相信诸位不会再有异议吧?” 许景看着百官冷冷开口问。 “陛下,小小一个知县,只怕根本无力担起此事!还请陛下再议!” 司徒昭不依不饶,再度站起身冲许景大喊道。 许景看向司徒昭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杀意。 司徒昭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许景话语,让许景难以忍受。 这样一个只知道唱反调的老骨头在朝堂之中就是一根搅屎棍,半点作用都没有。 “朕早有了解,徐森五年前的新科状元。当年以一手斐然文采博得先皇喜爱,得以入翰林院。” “只可惜,其在翰林院内无权无势,不懂结党营私。最终被委任到清河县当个小小的七品知县。” “徐森无论学识、出身都乃上上之选,朕倒想知道,有几人结党营私,不与尔等沆瀣一气?” 许景冷笑,将徐森的背景一字一字念出。 在场众人不由讶异,他们完全想不到,一个小小都知县居然会是一位状元郎! 许景这忽然一手让司徒昭都哑口无言,再无力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