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吧。” 林海全然没有理会这些后辈的心思,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其他府邸之中的局面却不似林府这般和谐。 好几位二品以上的高管聚集一起商议此事。 “司徒公,箫宰相还是不愿来么?” 看到司徒昭出现,一群二品以上的官员聚集上前,围在他身侧。 “箫宰相依旧不愿来此。他说了,此事与箫府无关。” 司徒昭淡淡开口。 “箫宰相这是怎么回事?他分明是最.....” 其中一位二品官员扯着脖子想要大喊却被司徒昭一个眼神止住。 “怎么?担心锦衣卫不知我等聚集于此?” 司徒昭冷冷开口诘问此人,吓得一侧官员噤若寒蝉不敢开口。 “属下也是一时心急,还请司徒公别气。” 那二品官员在司徒昭面前低下脑袋连连告罪。 “箫公人虽不来,却也给了我等一个办法。要想让这位陛下停止此事,唯有联名上报求开三司会审!” “不过,尔等也别觉得这位陛下会就此轻易放过。做好准备把一些替罪羊拿出来。要想平息这位陛下怒火,不死人是不可能了。” 司徒昭随后开口说道。 “这能行么?这位陛下的心思如海,难以猜测。万一.......” 一位官员有些忧虑看着司徒昭小心翼翼试探问。 毕竟,谋逆一事还没过去多久,天知道这位陛下的气能不能在近期消掉? 若这位陛下铁了心要将此事办到底,只怕他们联名上报也根本于事无补。 “怎么?你还有更好办法?” 面对质疑,司徒昭眼神扫过此人,吓得他忙低下头不敢开口。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明日联名上报求开三司会审。” 司徒昭冷冷开口,结束谈话。 第二天一大早,东宫门前便络绎不绝来了不少马车。 这些马车之上堆着的,尽是京城之中各级官员送上来的奏折。 “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三司会审?” 许景看着这些奏折冷笑不止。 “陛下,似乎后面的大多都是一样说法。要不要扔在一边?” 曹公公小心翼翼站在许景身侧问道。 许景摆摆手,淡淡道:“不必,你且给京内四品以上官员送去口谕,两个时辰后,上早朝。” 曹公公眼中满是惊讶,自先帝病重后,大乾已经近十三年没有上朝。 如今,许景再度坐上那张龙椅,无疑是在说明一件事——这位新帝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与这群高官慢慢斗下去! “奴才这就去。” 曹公公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随后,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冲许景开口说道:“陛下,尚书令正在门外侯着,要不要见一见?” “舅舅?让他进来吧。” 许景愣了愣,心中暗想:难不成,林府也与此事有所牵连? 随后,许景不再细想,挥挥手示意曹公公吩咐下去。 与曹公公一前一后,林海走入习政殿内。 “臣林海参见陛下!” 林海跪在许景面前认真说道。 “舅舅起来吧,这里也没有别人,不必拘泥。” 许景摆摆手示意林海起身。 “臣愧为陛下宗亲!臣不能起来!” 林海面容沉痛,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大声喊道。 “难不成,林府也与此事有关?” 许景心中一沉,面色冰冷看着林海问。 ”臣不敢欺瞒陛下,林府之中确有人与此事有关。臣此次前来便是要将这些有罪之人移交陛下。如何处理,全凭大乾国法。” 林海头都不敢抬,大声说道。 许景沉默,走回座位平静看着林海。 好一会以后,许景才开口:“舅舅,林府素来乃是朕的亲信,是朕委以重任的左膀右臂!为何,也会参与此事之中?” 林海听闻这些,心中更是愧疚连连磕头:“是臣管教无力,让林府蒙羞,还请陛下责罚!” 许景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却作出一副沉痛无比的神情:“舅舅,起来吧。此事不能全怪你。这些年,林府一直处于朝堂边缘。一些人心思左右倒也不算什么。” “朕只想问,舅舅你可曾参与此事?” 林海好似被电击一般,忙抬起头看着许景连连摇头:“陛下明鉴,臣断然没有参与此事!若陛下不信,大可抄家。” 许景摆摆手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既然舅舅没有参与此事便好。只是,这些林家后辈,朕只怕难以徇私了。” 许景这话一出,林海心中已有所了然。 只怕这群林家后辈的仕途就要到此为止,甚至能捡回一条命都是万幸。 “不过,林府知错而改又提前上报罪犯,朕可酌情减轻尔等罪责。” “还劳烦舅舅将这些后辈带到朝堂之上。” 许景随后又给了林海一些希望,似乎这些年轻人的未来命运或许不会太差。 “臣明白,臣这就去安排。” 林海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气。 如今这样的局面对于林家而言,已经是极好。 只要未曾牵连林府上下,便已经足够说明许景的宽宏大量。 许景面无表情看着林海离去,心中却有所决断。 那群年轻人,断然不会同罪处罚,而是按照大乾律法各自定罪。 想好如何处理,许景起身走向那座已经近大半年未曾开过的金銮殿。 半个时辰内,京都之中四品以上官员都得到了消息,许景要在今日重开朝堂。 得知这消息,这些官员神色各异,心中忐忑不安。 当然他们也不敢有所怠慢,火急火燎换上了一身官服直奔金銮殿。 约摸两个时辰,文武百官稀稀拉拉出现在太极殿内,神色紧张看着龙椅之上,那位看不出喜怒的新帝。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百官人齐,缓缓走进殿内。众人纷纷跪地,朝坐在龙椅上的许景高呼。 “起来吧。” 许景冷冷开口,看着台下近百官员。 “朕今日开朝,只想问问诸位,何为开三司会审?难不成,朕要做什么,怎么做都要尔等过问?” 许景的平和只维持不足三个呼吸,接下来的许景神色清冷,连连质问让百官噤若寒蝉。 许景随后说道:“把奏折全拿上来!在场写过的,全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