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再度开口质问:“如何?眼下,诸位可还有异议?” “不敢,我等再无异议。” 百官低头,附和着许景。 “好,既然彻查此事之人已定,那就再聊聊京城之中与此事有关之人。” 许景话锋一转,刀尖直指在京之内的所有官员,一副誓要将此事彻查干净的意思。 “陛下,臣等断然没有参与此事!” 无数官员被许景忽然点名的压迫,吓得跪在地上,大声喊冤。 没有参与?据朕所知,在场诸位近九成都与此时有直接关系吧?” 许景冷笑,盯着这群官吏戏谑问。 “陛下,我等收受的,大多都是逢年过节官员之间的礼品,在此之前,臣根本不知这些钱乃是贪污赃款啊!” 一些官员以自己毫不知情为由不断喊冤,企图借着自己不知情这个借口躲避责罚。 “是么?我可记得,诸位的公子前些日子在风月场所花出去是银子不下三千两吧?” “尤其是,吏部尚书你的二儿子,近些日子还包了两个花魁春宵一夜吧?那可是三万两的高价。吏部尚书的俸禄如今都已经高到此等地步了?” 许景冷笑,指出好几个二品官员亲属花销之巨。 让这群原本还打算找由头解释自己根本不知情的官员满头大汗手脚冰凉。 “现在,还有谁胆敢说自己未曾收受贿赂?” 许景背靠龙椅,斜眼看着台下众人反问道。 “既然诸位都不能免俗,那谁先站出来说说,自己到底贪污多少?” 许景继续逼问众人。 在场百官皆是浑身一颤,对此很是不安。 身为官场之上的老油条,他们无比清楚,此时断然没有那么容易逃过。 而自爆贿赂,说多了头顶上的乌纱帽不仅不保,甚至连全家性命都未必可以保全,说少了这位新帝断然不会相信。 以至于在场官员近百,无一人胆敢率先开口,自爆自己到底贪污多少。 许景扫过在场百官淡笑道:“既然诸位不愿开口,那朕就让人给诸位演示该如何?” “传尚书令林海与林家众人。” 曹公公得到许景指示,用尖细声音高喊。 门外的宦官接过曹公公话语,接着往外传去。 而朝堂之上的百官更是摸不着头脑了,谁都知道林海可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 难不成,许景已经丧心病狂到就连自己的党羽都要下手? “臣林海,携林家罪臣拜见陛下!” 百官心中揣测之时,林海带着一群林家俊彦走入金銮殿内。 “林尚书给在场百官演示演示,要如何自爆贿赂。” 许景点点头,示意林海可以开始。 林海忍痛转身,呵斥这群林府的未来:“自己说!” 这群年轻人纷纷跪地,一五一十道出自己这些年所贪墨之数目。 “三万四千八百二十两,近日上交双倍入库。尔等流放北莽两年,期满可回京官复原职。” 许景似乎有意给在场官员一个假象,只要愿意坦白,就能得到优待。 不只是原以为自己便是不死,仕途之路也必定会断的林府众人眼神之中满是激动,冲许景高声大喊:“多谢陛下!” 其余百官同样神色各异,似乎对许景的优待很是心动。 “陛下,臣愿坦白!臣共收受贿赂三万两,臣愿上交三倍罚款,流放千里五年!” “臣也远坦白!” ..... 有了林家众人开口,一些本就贪墨数额不大的官员好似被打了一根强心剂,纷纷站出,自揭罪责。 可那群与各地官府牵连甚广,贪墨极多的官员脸色却极其难看。 他们贪墨数额过大,即便许景有意优待他们也根本办不出如此庞大额数目,只能尴尬站着,看那些同僚一个个逃过死罪。 随着一个个官员破釜沉舟,将自己罪名爆出。 如今还站在原地的官员已经不足十人,这十人站在原地如鹤立鸡群显得极其尴尬。 “怎么?几位这是觉得此时不管尔等?” 许景眼睛微眯,盯着余下九人冷笑问。 看着许景满是笑意的脸,几人浑身一颤忍不住低下了头。 看着许景如今容貌,他们不禁想起那些被许景杀死的高官。 那群官员之中,背后势力比之庞大、官衔比之更高的人物比比皆是。 可这些在朝堂之中活跃无数年的大人无一不是就这么在许景手下化作一具具尸体,连后悔的机会都全然没有。 “说话!” 几位官员发愣之际,许景再度提高音量怒斥几人。 这几位官员被许景这一番恐吓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喊冤:“陛下,我等兢兢业业当真没有参与此事!” 许景大笑不止,好似看猴一般指着眼前九位官员向曹公公说道:“听听,听听这几位说的,他们不知。尔等可知,跪在尔等面前的,可都是尔等下属。” “就连他们手里都收受了数万两白银,你们告诉我,你们不知?真当朕昏聩好欺?” 许景眼神好似要吃人,死死盯着余下那九位官员。 “陛下,若您有证据,臣等甘愿伏法!” 几人依旧不愿认罪,咬着牙齿死活不愿认罪,只为赌那一个渺小的可能。 只要赌对了,他们就能活下来,甚至如今的权位都不会受到太多折损。 “很好,既然几位死活不愿认罪,那就拉下去吧。” 许景挥挥手根本没兴趣理会这九人。 “陛下!我等也是二品官员,您不能这样对待我等!” 九人听到许景不由分说就要将他们拉下去,连忙大喊。 “二品官员?朝廷尔等权利,是为民解忧为朕分忧。是让尔等谋私利?” “尔等可敢放眼看看门外数万万黎民?如今的大乾都已经成什么样子了?尔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天下黎民?对得起朕?” 许景连连发问,让这群官员浑身发凉嘴唇止不住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些尸位素餐的高官当然不知何为黎民,他们知道的,只有许景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 他们唯恐自己很可能会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