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跟输可不同,最巅峰的输一定要有艺术性,要输得有风度,要输出水平,要输出风格,要经历垂死挣扎走到穷途末路输得义无反顾。能输成这样的,无一例外全是高手。 可惜,孙籍阅高手得不够彻底,一路狂飙突进地赢啊,赢得孙籍阅都要发火了,一个劲地腹诽,“扣球啊!你个混蛋!我挑这么高是让你瞻仰的?”没一会儿,心中呐喊,“吊球啊!往网前吊啊!你眼睛瞎啦?那么大空档你看不见啊!” 唉,许漠也在贯彻执行“陪皇帝下棋必输无疑”的方针政策啊! 一个小时后,孙籍阅虚脱了,往地上一躺,摆出个“大”字型,朝屋顶的钢筋横梁直翻白眼。 许漠走过来踢踢他,“小阅,热不热?” “嗯。”孙籍阅跳起来,甩着满头汗珠跑进洗澡间。 磨蹭了二十分钟,出来后发现许漠坐在休息区翻报纸,对孙籍阅招招手,指着报纸说:“吃完午饭我们去这里吧。” 孙籍阅凑过去读标题,“某湖新增水上项目,高级会员无条件通关。” 孙籍阅嘴角直抽搐,暗想:他绝对是高级会员,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直截了当地问:“大师兄,他们没给你们送个高级会员的白金卡至尊卡什么的?” “明知故问。走吧。” 沿着大马路慢吞吞地散步,许漠过于严肃,孙籍阅没话找话逗着他说笑,把许漠伺候得舒舒服服,时不时笑两声,孙籍阅对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微笑,耶!节节突进! 吃饭时,许漠点了一份鸭舌头一份鸡舌头,孙籍阅哈哈大笑,“我果然越发嘴刁了。” 其乐融融地吃完饭,许漠笑眯眯地摸摸他的脑袋,“今天你愉快吗?” 愉快!当然愉快!您愉快我就愉快!孙籍阅咧着嘴呵呵呵地笑,耶!突破难关! 下午去了湖边,一打听才知道,所谓新增项目就是高尔夫练习场,湖面上搭了个平台,把球往湖里打。 孙籍阅往椅子里一倒,死活不肯起来,许漠拖了两下,问:“怎么了?” “没怎么,我不会!” “还有你不会的?”许漠睁大眼,“我教你。” 我不想学!唉……孙籍阅没敢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举起杆子,“啪”挥了一杆,“扑通”,孙籍阅眼睁睁地看着支架横飞出去掉进水里,小球却“骨碌骨碌”滚到旁边,撞在许漠脚上,不动了。 孙籍阅猛翻白眼,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声,“我就是个贱骨头,哪玩得了这贵族运动啊!” 许漠一愣,“小阅……” “知道了知道了,”孙籍阅烦躁,“不发牢骚。”说完立刻后悔了,“我是说……” “好了,走吧。” 孙籍阅赶紧苦口婆心地劝啊,劝得口沫横飞口干舌燥啊!可惜,许漠充耳不闻,大步朝前走去。 唉!孙籍阅哀叹,费了半天劲,功亏一篑! 气氛冷了下来,孙籍阅还想再炒热,直接放弃了“亲密”的指导思想,开始拍马屁,这就好比饮鸩止渴,越拍越背道而驰,越拍越费尽心思吃力不讨好。孙籍阅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依旧有说有笑,可总觉得不咸不淡的。傍晚时分,孙籍阅精疲力竭,彻底放弃了。 吃完晚饭,孙籍阅笑说:“大师兄,我今天非常开心。” 许漠“嗯”了一声。 孙籍阅故意垮着脸接着说:“唉……就是论文害人啊!明天要开工了。”明天千万别再找我运动! 许漠又“嗯”了一声,“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孙籍阅慌忙回答,声音太清亮,语调太仓促,又沉下来说了一句,“真的不用了。” “嗯,”许漠打开车门,回头问:“小阅,你怕我看见谁?” “呀!……瞧您说的……” “好了,走吧。” 汽车在楼底下停下来,孙籍阅下意识地瞟瞟304的阳台,没看见唐立存,再瞟瞟许漠,没走的意思。 这地方非久留之地,拖着许漠下车,一个劲地催促,“大师兄,我爸想你了,上楼坐坐吧。”生拉硬拽上了楼。 27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内容没有一点真实的,看文时请默念本文宗旨——通篇鬼扯、娱乐至上!走到二楼拐角,一人匆匆跑下来,差点跟许漠撞上,孙籍阅往旁边闪身,定睛细瞧,惊呼:“潘默凌?” 潘默凌甩过脸来,“你认识我?” “不认识。”说完孙籍阅一龇牙:我怎么跟焦睿石兰欣一个德行? 潘默凌一脸鄙夷,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睥睨斜视,“不认识?”漫不经心地瞄了孙籍阅一眼,“我对你毫无印象,不过没关系,不耽误我把自己深深印在你的脑海里。” 孙籍阅汗颜,这张脸确实难以忘怀。 一看他的表情,潘默凌笑了,“千方百计打听我的名字吧,从哪儿问来的?”没等孙籍阅说话,接着说:“你不用回答,我没兴趣知道。” 许漠皱眉,掀眼皮扫了潘默凌一眼,“你可真够自信的!” 潘默凌转过脸来,对许漠嗤之以鼻,“你用不着欲盖弥彰,过不了一会儿就得原形毕露。”凑过去盯着许漠鼻翼边淡淡的黑痣说:“不用四处打听我的情况,我对你没兴趣!” 许漠低下头拉起孙籍阅的手,“徒有虚表……” “表”字还在许漠的舌尖上盘桓时,楼下上来一个中年壮妇——四楼的宁教授,拎着一篮子鸡蛋,看见三人堵在楼道,举着鸡蛋说:“借过借过,”一眼看见潘默凌,注视了好几秒,潘默凌脸色渐变,宁教授回神笑说:“请原谅我的鲁莽与失态,主要是虚度五十余载首次得见人类审美的极限,你是美学原则的实例典范……”说着上楼,轻轻叹了口气,嘟囔:“……也有可能是造物主居心叵测。” 许漠遥望她离去的方向,低头悄悄对孙籍阅耳语,“她长得五大三粗一副钟馗模样,说出来的话怎么这么斯文?” “嗯,”孙籍阅点头,“一开口就是书面语。”眼角余光偷偷瞟着潘默凌——宁教授都说了,这可是人类审美的极限啊! “她教什么?” “好像是油画。” 许漠拉着孙籍阅上楼,边走边说:“气度不凡,人格魅力!” 孙籍阅频频回头偷看潘默凌,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陡然发现潘默凌眼睛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许漠,孙籍阅纳闷。 直到俩人拐过楼梯进了门,潘默凌才收回视线,慢吞吞下楼,一个劲嘀咕:“居然还有对我免疫的,真是不可思议!”走到楼下,驻足片刻,“听关门声就住三楼吧,大唐肯定知道是谁。” 转身匆匆上楼。 得!潘大帅哥这辈子,光祸害人了,宁教授说的一点没错,造物主居心叵测才捣腾出这么个社会稳定的公害隐患,潘默凌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就没有不对他觊觎窥伺的,可惜,他老人家向来目不斜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徒留一众人等苦苦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