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旗银江探出身,马车前趴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一旁的男人正揪着她的头发暴打,侍从一时也不知从何阻拦,竟愣在马上。旗银江跳下车来,走到女人身前一把拽起她道:“你不知道跑,他打你就让他打?” 宫女赶紧迎上前道:“格格,切莫沾染这等人之污秽,误了吉时娘娘要怪罪。”旗银江看她一眼,道:“马上就好。” 那男人身上有浓浓酒气,这会儿也是打红了眼,忽见旗银江出现在眼前,气势稍微收敛,却仍叫骂道:“我打贱妻与你何干?”侍从早已围上来要把他架走,男人不服,骂咧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管教自家婆娘何错之有,放开我……”见侍从拉开那人,旗银江这才转身问那女子道:“你有没有哪儿受伤?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去看看大夫,这点钱你拿去。”说着取下手腕上的玉镯子递给女子,女子哭道:“谢谢姑娘大恩大德……”哭着哭着竟拽着旗银江的衣摆径直跪了下来,旗银江无奈,只唤过宫女扶她起来,又道:“今后你好自为之,他喝酒撒泼你就躲远一些罢。” 女子再次谢了离开。旗银江重新回到车上赶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摆,伸手时忽然从衣袖里掉出一张绢帕来,上面还绣了几行小字。旗银江展开来看,竟是萧蝶让她在回程如此这般。 旗银江又惊又喜,赶紧到车窗掀开帘子来看,刚才被打的妇人早已没了踪影,左边是几个青衣的书生,右边闪过去的是艳羡着望她的几个小姐模样打扮的女子,人群中杂耍子、老妪、老翁、匠人、小买卖人三教九流都混在其中,唯独没看到有萧蝶的影子。 “这是怜香惜玉,还是见义勇为?”马喀塔不知何时骑马出现在车窗外,正探了身子来看她,旗银江笑笑道:“你取笑我。”说完坐回车内不再理她。 小插曲并未中断祭祖大典,皇太极依律拜祭完毕之后,正式赐给旗银江公主朝服以及金印,宣读诏书之后,祭典完毕。 回宫途上,车行到半程,旗银江忽然喊起肚子痛来,由于祭祀御医并没有同行,只有几个捧暖炉茶水的宫女伺候在身边,大玉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皇太极向旗银江道:“坚持一会儿,到宫里马上有御医来给你看。” 旗银江趴在车里道:“不行……车一颠簸就疼得受不了。”大玉儿急道:“大汗,恐怕是得了急症,这该怎么办。”皇太极思拊一阵道:“就近找家医馆瞧一瞧,命御医火速赶来。” 皇太极下了旨意,侍从宫女赶紧四处张罗,车马所停靠的街角拐弯处有一家玉林医馆,宫女上前清走了病人,只留下大夫,又略略打扫了一阵,这才让背着旗银江进来了。大夫是个年过五旬的银发老者,见者阵仗倒也平静,只略略问了病情便道:“这是肝脾急症,发作起来疼痛难忍,唯一解法便是针灸穴位舒缓痛感。” 大玉儿无法拿捏,问道:“大汗,在这里施行针灸之术只怕有不妥。”皇太极看看旗银江问道:“芳芳,你怕不怕?”旗银江趴在床榻上,弱弱地摇了摇头,道:“不妨事。”皇太极赞许地点头道:“这就好。”随后又向大夫示意,大夫行礼道:“格格是千金之躯,小民自会在屏风外吩咐女弟子施针,施针灸忌讳嘈杂,还请大汗、各位娘娘随小民同在帘外等候。” 一切准备就绪,大夫拉上了屏风和遮帘,又在屏风外燃起了香炉,开始向遮帘内的女徒传达口令。 女徒从门侧走来坐定,抚了抚旗银江的头发,旗银江这才抬起头来,眼前人正是朝思暮想的萧蝶。旗银江正要起身,萧蝶却按住她,摇了摇头,这时大夫的声音在外响起:“小枚银针,自肋下五寸凹处入肉三分……” 萧蝶俯□来吻旗银江,从额直到脸颊,密实而且温柔,旗银江一时有些晃神,早已忘记了还在外头等得焦急的皇太极和大玉儿,只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萧蝶身上,萧蝶一路缠绵下来,最后停在耳边,随着呼出的气流沉声问道:“你是皇太极的女儿?” 旗银江听得皱眉,腾出手来撑住她的肩膀挪开道:“你都知道了?”萧蝶抬起身子看她,缓缓道:“只看了告示,听了马喀塔的只言片语。”随后又俯□来吻她,一边说道:“不过这些都不算说,我要听你说。” 她的声音凉悠悠,听起来似乎还藏着怒气在里面,想来这几日她也为此焦心不已,旗银江便放柔声音道:“那你别逗我了,我好好跟你说。”萧蝶却不依,再次按住她的手牢牢箍住她道:“就这样说,我听着。” 仍是细密撩人的吻,不时伸出小舌勾润脖颈处的细嫩,旗银江根本动弹不得,又被撂得心猿意马,这会儿却只得照她吩咐地努力定了神道:“我是皇太极和俄罗斯国女子娜亚生的私生女,后来流落到中原,娘曾赠我一把剑,原来上面刻的是女真的八旗龙纹。” 萧蝶擦着她的耳廓道:“你何时知晓?”旗银江奇道:“我如何得知,自然是皇太极亲口告诉我之后才了解事情原委。” 不知是不是没有认真听解释,萧蝶竟顾自浅笑起来,一边呢喃道:“你竟然是他的女儿,竟然是皇太极的亲生骨肉……”旗银江感觉她状态不对,挣开手抚住她的脸道:“你怎么了?我跟你说过我和豆丫没有关系,难道你还介意这身份不成。” 萧蝶不答,顾自道:“银江,无论你是豆丫还是芳芳,如今的事实只有一个,你是皇太极的女儿。他会照着对待女儿的方式对待你,而你也会为此作出回应。今日他能封你为和硕公主,明日便能给你封地家臣,让你做他的乖女儿。” 旗银江拽了她的肩膀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根本就不稀罕什么公主的身份,他愿意怎么待我那是他的事,我……”话音忽陡转急下,旗银江失声哼了出来,萧蝶早已探手绕过旗袍的裙钗,隔着内衣找到了娇嫩之处。 几下轻轻揉捏按压,旗银江便心慌起来,她勉强伸手按住萧蝶道:“别……外面还有人,他们……他们都在……” 大夫的声音仍在继续,按照他的描述,此时应该在肚脐下二寸处分别施三枚小针,似乎听到有动静,大夫停下来问道:“格格情况怎么样?” 旗银江正咬住嘴唇不愿发声,忽听得大夫在问,一时左右为难,萧蝶道:“大夫问你呢,格格,快回话。难道你想要侍卫进来把我抓走?”一面说着,手上动作却没停,只管在小腹和大腿内侧捡敏感处撩拨,旗银江瞪她一眼,俄而又换上祈求的眼神,萧蝶当做没看见,只催着她快回答。 看样子萧蝶不会放手,旗银江只得尽最大努力平稳了声音道:“我……我没事……”。听到她的声音,大玉儿又接话道:“格格,若是疼就告诉大夫,别忍着。”旗银江又勉强提高声音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