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银江忽然觉得与时代洪流比起来,个人实在太过微小。 也许她能做的,仅仅是陪在萧蝶身边而已。 81 81、第八十一章 偷心 ... 这日,多尔衮入宫觐见,皇太极开门见山问道:“你说可以通过阿赫郭斡找到元廷传国玉玺的线索,进展怎样?” 多尔衮禀道:“汗兄再宽限几日,如今阿赫郭斡在庄妃娘娘宫里听遣,臣弟实在不方便……”皇太极会意道:“无妨,你若要见她大可通传,尽早找到玉玺以免夜长梦多。”多尔衮道:“臣遵旨。” 当日多尔衮与庄妃商议以此为借口救出阿赫郭斡以稳住旗银江,没想到皇太极对此格外用心,一再追问玉玺的下落。也难怪,相传蒙古八部有元代大汗成吉思汗留下的大玉玺,此玉玺批阅的诏书曾传到西域花剌子模国,甚至传到欧罗巴的沿海地带,一度被视为天命皇权的最高象征,从努尔哈赤开始,大金的统治者便想得到这块玉玺,只是经过多年战乱,玉玺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度传说玉玺在达延汗传人林丹汗手上。 如今皇太极听闻有传国玉玺的线索,怎能不喜上心头? 只是苦了多尔衮,当初一时心焦编出的谎话,这时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有了皇太极的赦令,多尔衮进出永福宫便顺理成章,他借与萧蝶碰面的机会顺便看望大玉儿,只是每次时间都不长,通常一壶茶还没凉便要匆匆告辞。 萧蝶在旁冷眼观察,并没有发现两人有任何越礼行为。 晌午,大玉儿刚用过午膳准备休息,忽听得丫鬟传话十四爷到了,萧蝶见大玉儿满脸倦容,便问:“娘娘若是疲了,我就回他改日再来?”大玉儿想了想道:“让他过来,许是有话问你,你就旁边伺候。” 说话间,小翠已经领着多尔衮进来了,多尔衮先拜了大玉儿,这才问萧蝶道:“你说考虑考虑,今日如何?想起什么没有?”萧蝶给多尔衮斟了一杯茶,道:“我仔细想过,着实没有见贝勒爷所说的玉玺。”说着把茶递过去,多尔衮伸手来接,一时没接稳,茶竟全部泼洒到朝服上。 萧蝶赶紧道:“奴婢一时失手,贝勒爷莫要怪罪,我……”大玉儿道:“还不拿手帕来擦。”萧蝶摸了摸手袖,道:“忘在屋里了,我去拿。”说着便急匆匆往外走。往门外走了几步,萧蝶退到窗边,隔着窗子缝隙看去,大玉儿已经起身,拿自己的手帕给多尔衮擦身上的茶水。 萧蝶笑了一下,在窗边等了一阵才拿着手帕回到屋里,大玉儿问道:“怎么这么慢?”萧蝶笑笑,道:“忘了放在哪儿,找了一会。”多尔衮起身道:“娘娘,臣弟该告辞了。”大玉儿倒也不阻拦,点头道:“好。” 也没再理睬萧蝶,顾自出了永福宫。萧蝶问:“大人恼了?”大玉儿道:“没有的事,过来给我捏捏肩。”萧蝶点头,走到大玉儿身后,瞥见她的手帕沾了些水渍。 多尔衮和大玉儿…… 为了欢送俄罗斯国使臣维奇列,皇太极特意在宫中举办了宴会,所有王宫贵胄、后宫嫔妃都盛装出席,维奇列的使者团带来几位的俄罗斯美女也应邀献舞。萧蝶站在大玉儿身后服侍,一时觥筹交错,主宾尽欢。 旗银江依旧和马喀塔坐在一处,她见萧蝶尽心给大玉儿斟酒递茶,便眼也不离地看着她,马喀塔扯了她道:“你在看什么?” 明知故问。旗银江道:“好好看表演,管我这么多做什么?”马喀塔不屑道:“要是你想跟她说话,就叫她过来斟酒啊。” “她不是跟着大玉儿的吗?”旗银江问,抬眼却见萧蝶已经走到宾客席间,时不时给酒杯空的人斟酒,见旗银江犹豫,马喀塔索性招手道:“这边!这边!”萧蝶听到她的声音,微笑着走来问:“格格有什么吩咐。”马喀塔笑嘻嘻地端起酒杯指了指空空的杯身,萧蝶看看她,道:“格格,年纪这么小饮酒可不好。” 旗银江笑了笑,马喀塔愤然道:“我从小就跟着父汗在酒缸里泡大,你敢小看我。”说着就要来抓萧蝶手里的酒壶,萧蝶躲开,道:“我去拿米酒给你。”马喀塔只得悻悻然坐下,眼见萧蝶飘然离去。 萧蝶走过几位宾客,一一斟酒,不一会儿来到多尔衮身边,便倾□子问道:“贝勒爷,我给你斟满。”多尔衮抬眼见是她,也没多想,举起酒杯,萧蝶抓着他的手移进了一点,一手扶着多尔衮的手,一边斟满了酒,俄而笑道:“大人请尽兴。” 说着放开多尔衮的手走开。 多尔衮感觉手里多了什么东西,摊开来看才发现是张字条,上面用娟秀的小字写道:酒浓最宜相会,北院厢房约见君。落款是朵兰花。 这是大玉儿与他联络的讯号,多尔衮看了看王座上的皇太极,他正与维奇列对饮,转眼之间已经三五杯下肚,喝得昏天暗地,酒浓者,指的是皇太极。 多尔衮捏碎了纸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望去时,大玉儿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他在人群中寻找萧蝶,萧蝶似乎也正在等他目光,只微笑着点了点头。多尔衮便随意扯了谎,起身离开宴席,一路往北院来了。 北院是专为嫔妃家眷准备的住处,平时并没有人居住,格外安静,多尔衮一路找去,发现有一屋亮着灯,他信步走去敲了门,门竟吱呀一声开了,走进去,只见大玉儿正半卧在榻上,似乎是酒喝得有些多,她正在轻轻扯旗装的盘扣。 多尔衮走过去唤了两声,大玉儿睁眼见是他,想坐起身来,却只觉得浑身软绵绵无力,多尔衮扶着她的肩问道:“你还好?”大玉儿点点头,道:“等你好一会儿。怎么想起约我了,他还在喝呢,你的胆子真不小。” 多尔衮一愣,道:“不是你……”大玉儿抬眼问:“我什么?”多尔衮连忙笑道:“没什么。你要不要喝点茶?”大玉儿点头,多尔衮起身,却忽觉得身子飘忽,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坐了下来,大玉儿扶住他的肩道:“你怎么了?” “玉儿,我……”多尔衮看着就在他面前摇晃的大玉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忽然觉得心神荡漾,一把抱住她道:“我想你,玉儿,我想你。”大玉儿一惊,本能想要挣开他,无奈多尔衮抱紧了根本无法挣脱,大玉儿看了看门,门关得好好的,应该,不会有事,她便索性由他抱着,一边低声安慰道:“我在这儿……” 大玉儿的温柔与顺从似乎激励了多尔衮,他顺势抱着大玉儿倒在榻上,揭下来便是密密麻麻地吻,情人的热情让大玉儿放下了心防,她开始回应他。 此时宴席正酣,皇太极酒劲上头,正想要庄妃来献舞一番,却忽瞥见大玉儿的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他疑惑道:“庄妃去哪了?”侍从回禀道:“离开好一阵了,小人不知。”皇太极道:“去找找,可能喝酒晕了头,不知在哪儿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