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答应退下。 一番温存之后,两人的醉意渐消,多尔衮道:“玉儿,我真想永不和你分离。”大玉儿道:“会有那么一天……” 两人正在说话,忽听得屋外有嘈杂声,大玉儿一惊道:“怎么会有人来……”多尔衮做了个嘘声的指示,只听侍从在屋外问道:“见到庄妃娘娘了吗?”屋外有人答道:“娘娘在屋里。” 大玉儿一惊,这是阿赫郭斡的声音,她一直守在门外? 侍从又道:“大汗在找娘娘,请姑娘禀告一声。”萧蝶道:“娘娘不舒服,正歇着,你去回大汗。”侍从道:“好,我如实回禀。” 大玉儿急得连连跺脚:“你快走,她是故意要把大汗引来。”多尔衮收拾了衣物,正要起身,却见门开了,萧蝶走了进来。她看衣冠不整的两人,笑了笑道:“重聚的感觉如何?”大玉儿愤然道:“你疯了?” 萧蝶并不理她,只道:“再过一会儿大汗就会亲自来,贝勒爷还不快走。”多尔衮不想再计较,正想往屋外走,萧蝶却忽然飞身一脚正中他面门,多尔衮应声倒地。萧蝶回身关上门。大玉儿赶紧扶起多尔衮,咬牙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萧蝶看了看多尔衮道:“刚才那一脚不过出了八分力而已,贝勒爷不会这么没用就倒地不起吧。”多尔衮勉强仰起头道:“你在酒里下了药?”萧蝶不答,只问道:“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让你们的事败露,否则……” 多尔衮问:“你想知道什么?” 萧蝶道:“额哲在哪儿?”多尔衮冷笑道:“自然是在大牢里。” 萧蝶看看他,一把捉过大玉儿,拔了她头上的钗顶在她脖颈上道:“下一句再不老实答我,我就要她死在此刻!” 多尔衮眼见那钗已经挤进大玉儿的脖颈之中,只得喊道:“在西院的地牢,没我的命令,你也进不去!”萧蝶扔开大玉儿,抓过多尔衮道:“把令牌给我。”多尔衮佯装不知:“什么令牌。”萧蝶起身又是一翻踢打,大玉儿看得心紧,只道:“慢些,我劝劝他。” 话音刚落,忽听到屋外又一阵人声,是皇太极亲自来了。他敲了敲门道:“爱妃,你在不在,哪里不舒服?”大玉儿惊得失魂落魄,萧蝶抓起多尔衮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见大玉儿不应,皇太极命道:“把门砸开。” 大玉儿吓得全身发抖,劝道:“多尔衮来日方长,今日我们不可……”多尔衮咬牙摸出令牌扔给萧蝶。萧蝶看了看,拖起多尔衮仍到衣柜,拿了牛筋条捆了个结实。又把大玉儿推到床上,拿了毯子给她盖好。 这才开了门。皇太极急匆匆走进来,萧蝶上前回道:“娘娘喝了不少酒,正躺着休息呢,我怕人打扰便掩了门。”皇太极点点头,随即关切地看着大玉儿道:“爱妃,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御医。”大玉儿摇了摇头,道:“方才酒晕,便迷迷糊糊睡着,让大汗惦记了。” 皇太极道:“你没事就好,我让人带你回宫。”说着几个侍女已走上前来搀着大玉儿上了卧辗,一行人回了永福宫。 时至半夜,皇太极正在永福宫看书,忽有侍从来报道:十四贝勒求见。”皇太极还没答应,只见多尔衮已经冲进来道:“汗兄,额哲那逆徒越狱跑了!”皇太极一惊道:“地牢看守森严,怎么可能?”多尔衮道:“许是昨夜大庆,看守有所松懈,汗兄,如今该作何打算。” 皇太极思拊一阵道:“他们应该没有跑远,全城戒严搜查,只准进城,不准出城。” “是!” 躺在榻上的大玉儿听到多尔衮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却没想到萧蝶竟然这么快就把额哲救了出来,她唤过小翠问道:“阿赫郭斡回来过没有?”小翠摇头道:“昨夜就没回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只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大玉儿忽然回忆起萧蝶被多尔衮抓到大殿上,又被皇太极当场羞辱,到后来入狱,再到要了她来做自己的侍女…… 她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救额哲,所以才会忍辱负重这么久。 她管多尔衮要令牌那狠厉的模样才是她的真面目,在自己面前的温柔顺从全是装出来的? 大玉儿拿起铜镜照了照,脖颈上被珠钗刺中的地方有隐隐的血痕。 若是多尔衮不从,她也许真下得去手,自己就会死在她的手上。 她那温顺得像波斯猫的模样,从里到外都是装出来,好高明的骗子! 大玉儿猛地把镜子摔到地上,镜面立刻摔得七零八落。 难道海兰珠爱上的也是这么个骗子么! 大玉儿忽然恨得牙痒,一直觉得自己与海兰珠那样只有外表的女人不同,她是内外兼修的大家闺秀,没想到,也会被人狠狠地耍弄了一把。 阿赫郭斡,你要是落在我手中,我一定要让你偿还今日所有的耻辱! 82 82、第八十二章 爱你 ... 皇太极命人封锁额哲逃跑的消息,加强了城里的戒备,但一连几日,都没有发现可疑人出城。 当旗银江发现萧蝶救走额哲的时候,已经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了。多尔衮照例来到御医馆为旗银江换血,旗银江发现他精神不好,便问道:“若是精神不好,我们可以改日再约。”多尔衮摇头道:“格格身体要紧,不碍事。再说,我只是有些睡得不足。” 旗银江问:“出什么事了,连你都要亲自出马?” 多尔衮看看她,道:“额哲逃走了。” 旗银江愣了半晌,多尔衮看她这副模样,又补充道:“同时不见的还有那个蒙古女人。” “阿赫郭斡?”旗银江难以置信,“她也不见了?” 多尔衮冷笑道:“这是阴谋!” 说完这句便不再说,只静静闭眼等着御医来,旗银江却怎么也静不下心,萧蝶把额哲救走了?为什么自己毫不知情,她什么时候走的,现在人在哪里?诸多疑问通通涌上来,却一个答案也没有。 现在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萧蝶从一早就做好了打算要救走额哲,只不过她一直在等待时机。 只是,难道她就这样走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换血治疗,旗银江突然觉得胸口憋得慌,隔了一阵又变成愤慨,她问:“林丹的部众还守在归化城?”多尔衮把袖子放下来道:“归化已经成为我大金国的疆域,林丹那伙人早就跑到西域避祸去了。不过,即使他跑到天边,我也会亲手把他抓回来取他的人头!” 出了御医馆,旗银江只觉得心里空落落,萧蝶还在给大玉儿当侍女的时候,虽然她坚持不能让旁人发现,但只要在永福宫,只要想着,还是有个去处。如今,什么都没了。 “银江!”马喀塔远远朝旗银江招手,旗银江冲她笑笑,马喀塔跃过来道:“我们去玩吧。” “我没心情,不想去。”旗银江摇头。 马喀塔道:“你是不是知道阿赫郭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