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卿视角) 我所经历的恶,比我经历的善要多得多。 不论是帝云兮、九重天贵族,还是天下悠悠众口、又或者后来的特霖、清疏。 我是感谢特霖的,谢谢他让我明白何为人,谢谢他将我教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以至于让一无所有的我握住了杀死他的底牌。 毕竟……只有死掉的特霖,才是我需要感谢的特霖。 作为报答,他引以为傲的掌上明珠,我也不会放过。 听闻我对清疏出手,帝玉珏煞有介事地交给我一些下界刑具。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问他目的为何。 他说他要报答我的恩情。 此等鬼话,呵!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我没有信。 …… 清疏有自己的目的。 我不准备放过她,她也没准备放过我。 帝玉珏露出破绽给我,我问他何意,他说他喜欢有野心的人。 他的目标,似乎是清疏。 …… 很快,我发觉清疏的不对。 无人与她有夫妻之实,她却能怀孕。 不理解,是否是我漏学半神与人的区别? 以防万一,需要再查一查。 数次杀死她腹中的胎儿后,我查到了当年邪修乱世的真相。 半神界和下界的暴民,一样该死。 …… 帝玉珏说起一个打击清疏的办法。 我告诉他这不过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好像很厌恶这种事?是因为特霖还是因为玄城?” 匕首抵上他的咽喉,他却说神使的命在天道手里。 “你是在暗示我吗?帝玉珏。” 他一笑,算是默认。 为了说服我合作,真是煞费苦心。 我问他同清疏是什么仇,他说,等把柄做好了送到我手上后再告诉我。 …… …… 总想着借清疏之手了解更多的半神奥义。 白白错过许多杀死她的机会。 她带走景嫣时挑衅的眼神就像是在说,来和她比一比,看看我能不能救回这个东西。 我入了局,自以为胜券在握。 后面的…… 眼睁睁看见景嫣自高台坠落,仿佛有一个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帝玉珏前来嘲弄。 我并不信,自己会这样输掉。 如果再来一次,绝不会是如此结局! …… 帝玉珏说我漠视人命,这些举措足以让天下生灵涂炭 天下?不过一群人云亦云的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我与那群半神鏖战两百余年。 本决议拉所有生灵同归于尽,帝玉珏告诉我半神的底蕴尚在,劝我给自己留一线。 冷静下来听帝玉珏娓娓道来眼下局面,我尚不觉察有什么。 “恭喜,你赢了。只不过……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允许你为一场败局颠覆过往了。” 我沉默片刻,告诉他:“那就想办法将他们全部抹除于世。” “他们?” “我恨的所有。” “游念卿,你当真胆大包天。” …… 待到天道重塑,无数的记忆灵魂情感还有本源被天道源源不断地吞噬,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现在知道怕了?游念卿,万事万物皆有因果,犯下滔天大错的你该考虑如何在天道丧心病狂的针对报复下活下来了。” 极度的恐惧催生极度的冷静。 我将本源置于天道命数之上,让天道无法对我将杀。 再趁着命数重新编织的功夫,效仿父君篡改命数。 “游念卿,如此一来,世界注定积重难返,这一轮的因果若是走到头,天下便再无下一轮因果。” “无妨。” 帝玉珏说我是灭世魔头。 我不在乎。 如此昏庸的世道,毁灭了一了百了。 但是在此之前,我一定要杀死清疏。 …… …… …… 清疏的目中无人一如既往。 竟然妄图靠一具傀儡来击败我。 换个角度,是不是恰恰说明我选择入世是正确的? 她无法在天道之外直接击杀天道之内的我。 呵。 那就看看我们这一局,鹿死谁手吧。 …… 我继续以一个“魅修”的身份坐在神脉亲王的位置上。 一模一样。 无论是那些衣冠禽兽,还是靠着皮肉往上爬的人。 今时不同往日。 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人家前来爬床连你的衣角都没摸到,你却要人性命。” “她们该谢谢我,还会给她们死前做个春梦。” 帝玉珏闻言反而嘲讽我,说我若不以魅修的姿态入世,也不至于要应付这些。 我懒得说明原因。 同过去一样,作为“孱弱的魅修”,父君会实行他独特的“保护”。 他会管控我的自由,会对我大声呵斥严苛至极,但除禁闭之外我不会得到任何惩罚。 他会把我所做的所有事归咎于“魅术”,归咎于在过去因为被他忽视的我心理扭曲。 每一个“死在我床榻”上的女子,他都会出面遮掩,为我摆平世家的讨伐。 最重要的是,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置身事外。 以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划算的“保护”,很值。 …… …… 清疏的假人属实是废物。 自傲如她大抵是难以想象自己的半神造物会如此无能吧。 帝玉珏带来些许消息。 我故意偷溜出宫殿,以不死之躯诱惑那个医师注意到我。 他上钩的很快。 一位极其纯粹的穿越者。 考察许久,决心拉他入伙。 算计人心的法子在他身上简直屡试不爽。 看他如此好骗,我还挺愧疚。 要不对他好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