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此人既事关王爷自然得王爷点头,你们这么随随便便把人发卖出去可有顾及王爷颜面?王爷马上就要下朝归来,此事还是等禀告王爷再做定论吧。” “可是” 嬷嬷还想再说什么,掌家权在手的赵灿不再客气,直接让人将小莲带了走。 …… 侧妃房里 松了绑的小莲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跪在赵灿脚下,感激涕零地再三叩首。 “你身上有伤,先起来”赵灿让人扶起她。 下人搬来绣墩,搀着小莲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听说你是打小伺候王妃,又跟着陪嫁过来,若真的手脚不干净,也不可能被主子留在身边这么久,当中是否另有隐情?” 说起这个小莲也悲从中来,眼泪吧嗒吧嗒掉下。 “王妃还举荐你给王爷侍奉枕席,可见对你何等看重,又怎会如此?” 事到如今小莲也不藏着掖着,抹了把眼泪,“回侧妃娘娘,王妃没有举荐奴婢,昨晚,昨晚只是意外,奴婢奉命前去送汤羹,不想王爷醉酒,王爷他,他……” 后面的话她不好再说下去,赵灿也听得明白,没再追问,只体贴道了句我明白了。 “奴婢没有引诱王爷,真的没有。”小莲说着眼泪又落下,“奴婢一直劝说王爷,可王爷酒后神智不清,奴婢,奴婢没办法!” 赵灿长长一叹,温言安慰,“我懂,身为婢女,如何也不能拒绝反抗主子,更何况尊贵如王爷,那是大不敬。” 这话说到小莲心尖上了,当即热泪盈眶。 怎么自家王妃就不理解呢! “奴婢一再跟王妃解释,可王妃就是不信,认定奴婢是有意爬床,随意按了个盗窃罪名,又是鞭挞又是发卖!” 赵灿听不下去,“从小伺候的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妃怎能如此行事,太过分了!” 见她还在哭泣,又道:“昨夜王爷可有说过如何安置你?” 小莲摇摇头,只道事后王爷倒头便睡了。 “别担心”赵灿安慰道:“等王爷早朝归来,我会帮你开口,给你求个名分。” 小莲惊讶地望着那边人,但见她目光坚定温柔,瞬间如看到救命稻草。 安雪得知人被赵灿扣下,当即率人前来索要,可管家权在手的赵灿也不是吃素的,声称此事需等王爷归来再定夺。 双方对峙之际,听闻宁王回府了。 听了赵灿的话,忆起昨夜,宁王面色有些不自在,昨晚他喝多了酒,一时乱了心智,现在想起顿有懊悔。 “王爷,妾身思量着,不管怎么说也是侍奉过王爷的人,她的去留总得跟王爷禀报一声,如此为妥。” 宁王深深叹了口气,今早醒来后他才想起昨夜事,不过当时着急上早朝,便先将此事搁置了,没想到安雪动作那么快,竟然把人责打发卖。 怎么说是服侍过他的人,虽然只是个意外,对这丫头更谈不上什么感情,可到底是自己做下的事,该负责的他自然也会负责,反正这么大的府邸也不怕再多养个姨娘。 “你说的有理,有心了。”宁王对着赵灿道。 这话他倒是发自内心,赵灿听了报以温柔一笑。 安雪一看急了,“王爷,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偷盗成性,这样的女子怎配侍奉王爷,依妾身之见还是赶出去的好,以正王府清名。” 宁王目光深沉地看着安雪。 赵灿闻言面色淡然,只做没听到这话。 安雪紧紧盯着宁王,希冀他重新考虑。 “赵侧妃如今掌家,抬妾一事交于你办了。”宁王说完大步离去。 “是,妾身必定办理妥当。”赵灿领命。 安雪愤恨的看着这一切,心头又憋又闷,为何如今宁王对她这个态度!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很快,宁王抬姨娘的消息传遍了府邸。 对于一个婢女而言,最好的前程就是被主子抬房,且还是亲王侍妾,何等风光。 前一刻还面临被发卖,万念俱灰,后一刻却成了王妾,小莲犹如从地狱一下子升入天堂。 看着自己有了独立的小院儿,像样的衣衫首饰,一朝翻身,小莲只觉一切在梦中,心情大起大落的人久久不能平静。 府里这么一通,闹得宁王烦闷,心烦意乱的人准备出府散散心,不知不觉朝聚香小馆走去。 自宁王亲自探望并让人照顾流放的双亲后,宋清音也不好将对方拒之门外,面上的功夫总得做一下。 “王爷少喝些吧。” 宁王仰头喝下杯中酒,“本王就是心里烦闷,不知该跟何人说,只得在此借酒消愁。” 听了这话,清音不作声。 宁王见此也明白她何意,是啊,自己娶了心爱女子,有那位温柔小意在,此刻再与前妻说这些岂不是笑话。 他知道不合适,也让自己脸上无光,可不知为何,也许是饮了酒的缘故,他就是想跟她说。 “本王就不明白了,过去那么温柔体贴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如此善妒,甚至还”宁王说不下去,重重叹息。 “王爷应该高兴才是。” “此话怎讲?” “王妃就是因为心里有你,在乎你,所以才容不下其他女子,这何尝不是情深所致。” 宁王听着,眸色深沉下来。 她脸上没有嘲笑,没有幸灾乐祸,没有得意,平静得像一汪湖水。 “所以你过去主动给我纳妾抬房,是因为你心里没有我?” 被对方这么一反问,清音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静静凝视着面前女子,从前看她只觉寡然无趣,清汤淡水,可不知何时起,看着她的清淡欢颜,一颗心异常平静柔和,让他在喧杂尘世得到一份安宁。 ―――― 太子府正房 “自哥哥走了后,母亲大病了一场,虽说现在无甚大碍,可精神一直不好。” 听了妹妹的话,孟鸢长长叹息,“弟弟的死对母亲打击太大,我又何尝不是。” 说着眼睛里闪出厉光,“宋琳瑶,都是那个女人!” 孟蝶也不忿,精亮的眼睛满是愤恨,“那个野丫头!听说那日在圣上面前太子也帮她说话,我就不明白了,不过是幼年相识而已,太子竟为了她不顾自己姻亲,真让人想不通。” 太子妃面露不屑,“那丫头在皇后膝下几年,与太子朝夕相处,感情自非泛泛。” “可不管怎么说,不过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已,怎能比得上与咱家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