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梅罗二世,或者说,韦伯.维尔维特。 这位模样奔三,有着立体五官的英伦风男性,因为总是像奥加一样不开心,故而缺乏作为美男子应得的赞誉。 虽说如此,但他在故乡也是有过‘大本钟☆伦敦明星’的‘美誉’,甚至是女学生们最想成为冲师逆徒的对象。 【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app,媲美老版追虫都在用的换源app,huanyuanapp.】 这份人气,在这个世界也并未消退。 卓越的鉴识能力在教书育人上颇具成效,不论环境如何变迁,不论技术如何变化,都一并能够发挥作用。 所以他作为讲师的能力并未退化。 在这愈发学府化的时钟塔,这一点至关重要。 ‘埃尔梅罗教室’能在异界重现的前提,是这位二世阁下能够顺利地完成本地知识的积累。 毕竟要成为讲师,至少也要肚里有货不是? 正如训练员自个儿也应有着足够专业的运动知识那样。 你要在异世界继续担任讲师,那就该有异世界的知识,哪怕你的学生们可能都是跟你一样,从故乡穿越而至的穿越者们。 所以他也需要学习。 只是通常来说。 年轻人的学习能力总是优于成年者。 负责穿越者课堂的教学者也常被嘱托要耐心,要静气,便是因为异世界的成年人在课堂上的表现大多比较微妙,容易拉高教学者的血压。 就算不扯上异世界概念,成年人的硬件属性也没未成年人好。 像是记忆力啊、反应速度什么的——虽然年轻人中的熬夜群体也在增加,但那也比不过中年人熬夜的苦痛。 但韦伯.维尔维特却不在通常范围下。 虽然他也确实避不开熬夜,虽然他也比年轻人更频繁的胃痛,身体状况根本谈不上健康。 但这位这位提前数年抵达此处的埃尔梅罗二世,其脑力与新事物的接受度都不弱于年轻人。 因为他是那位时钟塔的知名讲师,因为他更是作为‘诸葛孔明’之名的拟似从者。 所以被奥默称作异世界的半个死人。 被那位异世界军师附身,却又在人格上占据完全主导的他,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对方灵基自带的能力以及资讯——然后加班! 不用怀疑。 诸葛孔明主动让出了身体的主导权,就是为了逃班! 当然,之所以会长期处于加班境地,倒也不是什么生前过劳死的传说,而是单纯的环境所致。 当然,硬要说的话也是可以反过来理解的。 毕竟拟似从者也要讲究相性。 因为长期忙碌+胃疼加上某些心理上的定位,才会被‘诸葛孔明’附身——这种说法也完全可以成立。 正如英灵生前的传闻逸话会化作宝具,在符合要素下构筑的‘仪式’更能强化能力那般,你多多加班也能让你身负的灵基发挥得更完全啊!韦伯桑—— ——这种逼话,韦伯还真在这边世界的时钟塔里听过。 虽说魔术师们大多不是正常人,但不论是在老家还是异世界这边,身边都总是些性子跳脱的家伙。 还是会让他多少怀疑自己确实是被英灵的灵基影响。 或者说…这就是一种诅咒。 一种会被麻烦的人,带着麻烦的事缠上的诅咒。 倘若是真的就好了…… 若是如此,他就可以去诅咒科走一遭。 这个世界对于诅咒的研究更加全面深入,令时钟塔的基础魔术得以更加深化纯化。 但可惜的是,这样升级高配版的诅咒科,其君主(最高位的魔术师)确信了自己没有身负咒诅。 那不就只是单纯倒霉了吗? 便是有着这份认知,却又找不到改命机会的埃尔梅罗二世先生,只在忙里偷闲的造诣卓越。 便如此刻,他坐在办公桌后,享受着久违的清静与舒心。 寻常的学校有着暑假,时钟塔却没有,这里的成员大多有着魔术师\/魔术使的自称,而魔术师便是群脑子里只有魔术(在这个世界被称为魔法)的生物。 追朔着真理,追朔着本质,即便这个世界没有他们一贯追寻的根源,这里也有无数可能值得他们探索。 为此,他们的研究课题里甚至不存在‘人生’的概念。 正因为其本质便是极端的探求者,所以哪怕没有令他们疯魔,为之押上一生,甚至押上后代的根源,他们也会因为其他的替代而坚持那份非人的职责。 不过这种问题有健全法律做约束倒也无所谓——韦伯.维尔维特抬起头来,注视着天花板。 只希望那群比以前更加古怪,更富求知欲的学生们,多一点放学、下课的课程结构观念。 人是社会动物,更是长期彼此交互的生物。 有不喜欢给自己放假的学生与同僚,就意味着自己会被高强度的占用休息时间。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办公室才这么简单。 分明有着不少讲师羡慕的独立办公室,可以大肆装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但他的办公室里,只有几个摆满魔法的壁挂式书架,以及放置契约书与纸质合同的公文柜。 在这个电子技术过于发达的世界,纸质文件的价值正在于隐秘与安全。 也蛮讽刺的。 分明在他原本所处的世界,纸质文件正因为容易遗失,容易损坏才会被那些普通人转移到电子数据中。 但在这个世界,电子数据反而谈不上最安全,最稳定。 衡量事物的标准总是变动的,这是这个世界给他上的第一课,也让他的办公桌上除去堆积的文件,甚至摆着一台电脑。 配置还不低,只是意外的,没有下载游戏。 没有下载游戏的电脑,没有陶冶身心的盆栽,没有打发时间的掌机,就连桌摆、照片也没有,甚至没有供来者休息的沙发。 而时钟塔办公室中一般都会有的——能放置更多书籍,以彰显办公室主人知识之渊博的书架……也是不存在。 这间办公室只给人一种信号,那便是办公室的主人随时都打算走人,就连打算收拾行李的步骤都可以省去。 也是埃尔梅罗二世在休息时间里——不接待学生、同僚乃至客人的证明。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甚至准备在这儿坐一会儿就走人,回到伦敦近郊街道的出租屋里,就能尽情游玩他与其君主都无比热爱的《文明》、《全战》、《群星》系列游戏。 当然,这类游戏都有一个共有的特征,那就是杀时间。 所以他需要快步疾行,争分夺秒。 抓紧一丝一毫的休息时间,赶在被他的债主亦或是御主找上之前—— “请问,是埃尔梅罗二世的办公室么?” 在这个声音响起之前,是力道不轻不重,节奏不慢不快的敲门声。 令他收回了注视天花板的目光,微微蹙眉。 这种敲门声与询问声的组合不在他熟悉的任何一类,陌生人的造访在他这里并不少见,每次都是一种麻烦。 麻烦之余,也或许是赚钱的机会,这两者并不冲突。 看待问题的方式只在于他有没有心情,以及背负的债务是否紧张。 “是,请进,门没锁。” 那么会是什么委托者呢,还是新来的学生,乃至是某些人的传话者? 提起了桌面上的平光镜,韦伯.维尔维特会在课堂以及人前戴上眼镜,如此营造一份方便谈话的形象,同时也能对自身那下意识鉴别对方所属的目光做些修饰。 而在这一次,他对上了一份相似的目光。 啊…… 猜错了…… 遥遥相对着,韦伯没有开口,只是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同时也好似错觉般的,感到些许胃部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