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方玫给她画得会跟街上看到的那老太太一样，脸擦得雪白跟死人脸一样，脸上两大坨红像个猴屁股，嘴涂得跟吃了死老鼠一样的丑。结果一照镜子，跟平时的自己看着差别不大，就是肤色均匀了，看着白净了些，眼睛也有神了，嘴唇上的颜色不是很重，不过就是衬得人气色很好。 方玫笑着说，这事都怨她，妈这几年一心帮她们过日子，难免没时间收拾自己，现在朵朵也大了，等老二生下来，朵朵也就该上幼儿园了，一个服务员不够，不行咱就把洛阳的小董阿姨也请过来帮着看老二，现在她和青瑾的工资也高了，就是再请一个人也请得起。 方玫还说马素英，就算是不为赵怀德，也要打扮的好好看看的，将来去送朵朵上幼儿园，也要让别的小朋友说，朵朵的奶奶是最好看，最年轻的奶奶呀。 马素英对这个儿媳是彻底服了。 赵怀德在办公室住了三天，看家里没人去叫他，就灰溜溜地自己回了家。看到马素英，差点没认出来，当天晚上就跟马素英各种赔不是，还在床上下了跪。也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过的，反正第二天他和马素英表面又跟以前一样了。但是马素英从此对他却有点淡淡的。 从头到尾，小婉对赵家的事都一无所知。她现在都有点后悔了，应该留在l市过年的。楚家和季家来拜年的人也太多了。 其实也不奇怪。去年这个时候，运动刚刚结束，一切情势都不明朗，自然也都不敢随便走动。今年就不一样了，两位老将军的老部下可不少，还有不少是刚刚平反的，加上两位又刚刚动了位置，这么多年没走动，可不都趁着过年这个好机会进京到老首长家看看。 两位老将军年底尽快得很，天天不着家，楚家楚妈妈，季家季奶奶就在家专门进行接待这些人，如果不是非常亲密的老部下，送的东西是坚决不收的。就算是老部下，也会给价值差不多的回礼。就算这样，两家也很快堆满了不少年货，不乏各种珍贵的食材。两位将军本来就有特别的供应，过年的东西和吃的都不用自己准备，单位后勤上都给准备的好好的。 林大军天天跟着地方上的同志看房子，还要帮着看方玫的，白天不着家还好，小婉和小宝在季家待着就有点不自在了，天天有人来，也不能跟人一个招呼也不打。 ，楚一宸更烦了，他年纪也不小了，楚天雄和楚妈妈都快为他的婚事急死了，天天家里除了拜年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姑娘被楚妈妈叫到家里玩。 说是玩，谁心里没数，这不就是相亲嘛，但是人家又没明说，楚一宸也就没办法。天天还要被楚妈妈逼着作陪，觉得脸都要笑僵了。 林大军听说了这件事，觉得自家老大年纪也不小了，就拜托楚妈妈也一并帮着林红旗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哪怕先谈着呢。自家这个老大和楚一宸一样，怎么感觉他们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在感情问题上就不开窍呢，自己跟大儿子这么大的年纪，早就有他了。 林红旗本来还在幸灾乐祸，这下子也傻眼了。 不过他还好，大部分姑娘是冲着楚一宸和楚家的家世来的，倒没几个相上他的。他就带着小婉和小宝天天看楚一宸的笑话。 楚一宸实在受不了了，跟自家妈说，自己的婚事自己心里有数，这些人为啥来的，不就是冲着楚天雄的位置来的吗，前几年怎么没人给他介绍对象。这样的媳妇不能要，等进大学了，自己会踅摸。楚妈妈才败下阵来。 林大军这几天没白跑，没多久就找到了两套合适的小四合院，一套在小婉学校不远的地方，开价八千，跟他们在文华县的院子大小和格局都差不多，就是有点破，需要大修，他还到了六千八，这套房子准备自家要。给方玫也看了一套，比自家那套大一点，还多了两间房，离赵青瑾他们单位近，房子情况也比自家那套好，房主要价一万，他还到了八千八。 方玫听他说完，去看了看，也挺满意的，就让马素英也去看。看完婆媳俩就拿钱定了下来，还拜托林大军修自家院子时，也帮着修一下。其实这套房没什么大修的，就是要粉刷一下墙面，重新糊一下顶棚，在院里修个厕所，再装个暖气片就行，打家具两家一起打就可以。 林家那套房就要大修，水电都要改，屋顶也要重新铺瓦，基本上所有都要重新做一遍。 不过年前也就把过户办完就是了，要是整修，怎么也要到年后天暖和了，林大军工作调过来了再说。 这也就是选的时机好，要不然，这皇城根下的小四合院，向来是有价无市的，拿着钱买都买不到。 赵怀德难得的没有对买房子这事提任何反对意见。也是，华国人嘛，置办产业就最喜欢买房子。 小婉跟着去看了两处院子，觉得这可是太值了，就算以后不拆迁，那也是金子做的院子啊。不过就是离两个哥哥的学校远些，他们的学校在京郊，离这还有四十多里。 她本来不想去赵家的院子的，方玫打了好几个电话让她一定要去，说有事要跟她说。姐俩见了面嘀咕了半天，晚上回家时就要求第二天两个哥哥陪自己和小宝去什刹海滑冰去。 已经过了腊月二十三，两位老将军终于闲了一点，起码能按时回家吃晚饭了，正和林大军三个人一起下棋呢，一听要去滑冰，两位老的都来了兴致，嚷着自己也要去。可是楚一宸和林红旗哪敢让他们也去呢，都是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摔一下可怎么得了，两个勤务兵也跟着劝了半天，直到说再闹就到后勤叫人，两个老的才消停。不过还是要求楚一宸他们带上相机，多拍几张照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