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鬼魅,惊骇众人,院中原有的帮众喽啰霎时间散得没影了,那吴良机在赵阳真面前哪里还敢跑动。 “赵少侠……”吴良机见赵阳真凌冽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由得往后栽倒。 “少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这其中事情不干我事……不干我事”吴良机往后退着口中直呼。 “你这秀山集中可还有刚才那书生一般武艺之人?”赵阳真狠狠问道。 “哪里还有这等人,侯万春请那朴姓书生来时便言到像他这般武艺之人这大贞天下之间已是少有,侯万春言其已是什么宗师之境,小人虽不通武艺,但这“宗师”二字的分量还是晓得一二的,别说小小秀山集,就算是整个泉山州都再难找出啊!”吴良机被震慑住,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讲了出来。 “那书生姓甚名谁,是何处人?” “那书生是五年前侯万春从外带回,不知是何方人士,与我等并不相熟,只知道其姓朴,平时隐没于庄子后山小阁密室之中,时常混迹于烟柳之地,只有生死大事才由他出手解决。每年帮中利润半数都要供奉于他,他才答应保清河帮不灭。” “对,少侠要是饶过小人,小人甘愿奉少侠为主,以后整个清河帮都是少侠的!”吴良机见赵阳真不语,急忙补充道。 赵阳真心道:这吴良机书生打扮,并无什么武艺,却能稳做这清河帮二把交椅,想来平时清河帮所干恶事少不了他参与谋划,如此这般之人最是歹毒,恐死于他口中之人不知多少,其言语如何信的,万事谨慎为宜,可不能留下他日祸端!别人绕得,他却绕不得。 “你还是去死吧。” 赵阳真不再与之废话,一脚将吴良机踢飞出去,重重撞在庭下柱子上,实木柱子生生撞出裂痕,当场毙命。 解决完一干人等,赵阳真上前两剑斩开铁笼锁链,将一行九个孩童一并带出庄园之外,其中之前昏迷的两个孩童一个面目已经灼烧烙烫,一个已经被喂了火炭,所幸时间不长及时医治还能有所回转余地,其余孩童都在刚才的惊惧中还未回过神来,只有两个宗门子弟尚且能与赵阳真言语。 “你们怎被抓到此处,你们师兄师姐呢?” “此处城中夜间还有坊市,我们都觉新奇,晚间便随师兄师姐在坊市中逛。师妹说要去买糖葫芦,我跟着上去,结果一大群人从我们前方过去,我觉得天旋地转,醒来就已经被关在这儿了”那男童已经镇定下心神回答道。 “你所言少阳山宗是何门派,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我少阳山宗乃是大贞东北部靖州宗门,宗门弟子入宗每五年都要下山历练增长见识,此次随师兄师姐们下山历练便来了这南边地界”那男童见赵阳真也没有什么歹意,便一一回答。 “你们住在何处,我将你等送回去。” “就在与大侠白日相见的酒楼隔壁,白天在酒楼中还见大侠带着一个跟我和师妹差不多的小子。” 其余小孩也止住了哭声,赵阳真问清楚情况,其中小孩有前些日从别处拐来的,也有今日夜间路过行船中偷抢来的,俱不是本地人,于是决定先行带他们回到少阳山宗之人居住客栈再行计较。 “都是你,非要去逛什么坊市,不然小灵儿和聪儿都不会丢了……呜呜呜……” “你走在最近,为何不看住他们!” …… “不要吵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随我一同去拜会此地帮会,请他们出手!” 赵阳真还没到客栈中,便听到客栈堂中有一阵争吵声传来。 那一行四人正要出门,便见一持剑之人带着一个小孩出现在巷口,当中便有本门走失孩童的身影,其中二人见此情景不及多想,便拔剑上前。 “好贼,竟还敢这般出现在此,快快放开我门下弟子”两人利剑已出鞘对赵阳真吼道。 “师兄,师姐,是大侠救我们回来的”两孩童见到同门兄长,飞快向他们跑去。 二人面面相觑,即刻收了剑,连忙抱住跑来的孩童,喜极而泣。 “胡闹”后方走出一人训斥刚才二人,向前与赵阳真拱手道:“在下少阳山宗白景山,这是在下的几位同门,今日蒙少侠搭救我门两位弟子,多谢少侠,还请少侠进门一叙。” 赵阳真拱手回礼,随即带着几个孩童进到客栈堂中,白景山请店家上了一些茶水准备饭菜,众人坐定。 赵阳真与众人互道了姓名,原来这少阳山宗也算靖州内少有的宗门,宗门有四堂八峰,弟子数百人,白景山乃是少阳山宗入云峰二长老三弟子,其余众人皆是本系同门,此处出门历练乃是众人入门逢五之年,先前都是在靖州之内宗门庇佑,此时到了这大贞南方,方才见识这真正的江湖面貌。 便将今日如何发现清河帮偷抢孩童,如何在清河帮抢回孩童的事情大致告知,也不隐去细节,毕竟两个孩童还是看着的。 不过赵阳真心中暗道,这宗门子弟数人竟如此不堪大用,不仅是白日所见所闻都未曾放在心上还敢夜间出门逛坊市,方才甚至还不问青红皂白就想对自己出手,若是自己有心拐走孩子哪里还能堂而皇之出现在此处,更何有人敢在本地帮派眼皮底下偷抢劫掠小孩,形势不清就敢上门拜会,真不怕落得个羊入虎口。 “蒙少侠搭救,这清河帮真是罪大恶极,竟然干出如此勾当!” “非也,听少侠所言,应该是那靖浪帮也是一丘之貉,只是没让我等碰上。要不是少侠在此,我等今日前去恐有羊入虎口之险”白景山讲出这些话时还觉得有些后怕,一是差点给人送上门去,二是若是先行去了清河帮对上那书生,自己一行人是万万走不脱的。 赵阳真见此人头脑还算清醒,方才觉得这群人能不远万里走到这南方也算合理一些了。 “少侠,我见这些孩童甚至可怜,如不铲除漕帮,怕是有更多人受这飘零江湖,家破人亡之苦。还请少侠出手,助我等平了那靖浪帮”其中二人起身双手抱拳向赵阳真躬身道。 赵阳真心中甚是无语,这两人先前不问青红皂白想要动手便罢了,此时竟然敢不探听虚实便上门灭了人家。 “胡闹,哪有像你们这般行事的”白景山呵斥道。 “少侠莫怪,我这两同门从来都是急性子,性情刚烈颇有正义之心,还请见谅。不过这靖浪帮确如少侠所言,多半也是常行此恶事,我等既然遇到也没有不管的道理,只是这清河帮已名存实亡,若是靖浪帮也被灭去,他日此处必定再生此类恶匪帮会,不若我等前去震慑一番,还请少侠同往”白景山躬身向赵阳真请道。 赵阳真心道这人还算是有些头脑,估计震慑是假,趁机将靖浪帮收入少阳山宗势力方才是真,这样解决这一癣疥也好过放任不管,不如就此卖少阳山宗一个人情,便就此答应。 一行人等连夜探听赶往靖浪帮所在,哪还讲什么拜会之言,便直言其偷抢拐卖儿童,竟真在后院中找到两名被关在暗室孩童,随他当家之如何否认,几番霹雳手段下来震慑住靖浪帮众人。 白景山趁机讲出少阳山宗名号,靖浪帮帮主当场下拜,称今后愿受少阳山宗门约束不再行恶事,白景山言语推辞,佯怒其污蔑是少阳山宗要染指这南方江湖,那帮主忙言不敢,乃是真正改过自新,白景山与之交代一番事宜后随赵阳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