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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七载春秋

名垂仙史 种柳春莺 2685 2024-04-26 12:34
   山中无岁月,转眼山花便开了七回,已是元和十一年春。   七载修习,赵阳真是一刻都不敢松懈,老道倾囊相授。如今赵阳真气血充盈、精神饱满,飞速行于山间气息平稳,往返滕城也只是早出暮归而已,其间不妨在城中吃茶打听一下近日有何消息,与老道重在修习剑法、身法,并已能够奋力施展出如老道鬼一般的蹑影追风步,即将可化气血之劲充盈周天,如今也算是一只脚跨上了宗师之境的门槛。   这日目前赵阳真回到山中小屋,见老道盘坐于屋檐之下。   见赵阳真回来开口道:“回来了,你且过来。”   赵阳真赶忙放下东西,侍于身边。   “为师已感大限将至,将有一些话与你交代”老道沉声说道。   这一切来得毫无征兆,前日老道还在饮酒教训他,怎得今日突然就这样了。赵阳真脑中嗡鸣,一时之间怔得出神,忍不住清泪瞬息之间流满面庞。   老道见此笑道:“生死乃是天地循环之理,修短随化,当平常处之,不必伤怀,况老道我也不曾想到末了上天还将你赐我为徒,继我衣钵,已然无憾。只是你心性纯良,行走江湖险之又险,稍不注意便有粉身碎骨之危,况你还有深仇未报更是需慎之又慎。”   赵阳真淌着泪啜泣道:“师父,院中还有新植上好山参,当时以它救父亲,定能救您!”   “你就不要在为师身上浪费那些宝贝了,我此前被几方高手联手所伤入体太深,加之年岁已至,不能勘破迷藏,自是金石无救了”老道叹道。   “为师自二十岁起闯荡江湖,之后神功稍有所成隐遁世间,游历天下,想来如今已有百余年。人言人过七十古来稀,我活了一百二十年,见过世间种种悲欢离合太多,如今到了自己,见你如此良善,竟然有些放不下、看不破了”   赵阳真俯身跪拜望着老道。   “我一生不过堪堪到冲破阴跷,长生无望,但你要谨记此门功法若是能够继续突破,是有望破除天地桎梏的,触碰大道的,只是你天资有限,须适逢机缘才可。正是如此你以后才应更加谨慎行事。”   “我少年无师,不知武道功法与本门功法到大宗师之境后竟有巨大不同,昔年与天下间隐世不出的诸大宗师相交,以至于五六十年容颜不变,其人随年岁渐长竟以为我得长生之法,觊觎本门功法。”   “我虽心生警觉,谨慎行事,但一朝不慎之间被诸人联合追杀,重伤之下我难以维持年轻样貌才至于如此苍老之样,逃遁之时昏倒于路边,后来便是你救了我,也正是如此我才装作疯癫状一年之久,旧伤初愈又见你心性纯良可示你以本真,不承想竟末了还得这一段师徒之缘,实乃天意。”   赵阳真默默无言,只是流泪听着。   “娃儿你听好,这世间阴险狡诈之人比比皆是,伪善之人更是众多,你所见的仇人在这天下间不过是九牛一毛,世间害人之法多之又多,除了常人所知的暗器、毒药之类,还有一类区别于武道修习之人,谓之术士之流。”   “此类人能够如大宗师一般控物、神行外,还会巫蛊之道,最是容易害人于无形,之后要谨慎注意,不至大宗师之境与之相遇还是少交手为好。要格外小心那些隐匿不出的老东西,切勿轻易暴露了行藏。”   “为师俗家姓陈名少陵,我少年时生长于道观之中,天资聪颖,时人谓之神童,颇受师父喜爱,却为众人所不容、排挤,故而我常入山间采药,因而此身本事并非传承自观中,乃是我少年时在山中采药,于浓雾中迷失在一山洞中白骨前寻得。”   “仍记得在白骨前有字所言:得此神功当视入继我衣钵,他日神功大成机缘自到,自然知晓万事。我依照文字上在白骨前如你这般拜了三拜,随后白骨和文字消散,留下一页金色书卷竟瞬息没入我眉心之中。带我出离山洞之后迷雾消散我下得山去。”   “此后我多次往返寻觅竟再也找不到山洞所在,就连当时小道也消失无影,现在想到或是天意使然。自金光没入我身,我便能内视此功法,此功法修习虽简单却极重根基悟性,此后我一直勤于练习,一直到二十岁时师父仙逝我便下得山去。”   “当时堪堪才到你这般境界,可叹我一生所悟有限,只能引你到此了,你虽天资一般,但悟性上佳远胜于我,此后望你勤加修习,唯愿你有朝一日踏入传说中的大道。”   “师父……”   “你且俯首上前来。”   赵阳真哭着跪行上前,老道以左手抚其顶,继而抬起赵阳真头,以引出体内真气,奋力鼓动真气外溢,抚摸赵阳真脸庞,真气拂过,赵阳真之前自毁容貌所留之刀痕竟然全数肉眼可见的淡去消去。   “如此俊俏青年,毁伤面目实在可惜,如今你将出山,以你之能,不必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大丈夫抬头顶天立地,以本来面目示人,岂不美哉”老道笑着说道。   随后右手在自己眉间用力一点,竟然指间金光闪烁,右手指带着金色光点缓缓从其眉间移出,随后一指将点在赵阳真眉心,金色光点没入其中。赵阳真顿时感到一股磅礴之力扑面而来又瞬息之间汇集于自己眉心没入其中。   觉天地瞬息之间失去色彩,只有这眼前的金光闪烁依旧,一阵肉眼可见的气息以其眉心为中心激荡开来,激荡的气息仿若神来之笔为天地万物染上了色彩,赵阳真这才回过神来。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此后要多加修习……莫要懈怠……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遇事……谨……”   忽而老道便不再言语,眼神中的光彩散去,如此神色慈爱地看着赵阳真,嘴角还有微微的笑意。   赵阳真哭泣着俯身下拜。   “师父!”   “恭送恩师凌霄道人羽化升仙!”   七载春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赵阳真跟随凌霄道人修习,早已将其视为至亲之人,是赵阳真自遭逢大难来的心中依靠,此刻轰然消失,赵阳真便如此在老道跟前跪了许久,随后取来纸钱烧尽。   过一日,取木为棺将老道安葬于父母旁侧,劈山石为碑上书:羽化陈真人讳少陵号凌霄先师之墓。撒上纸钱,酹上老道生前最好黄酒及烧鸡之类,拜了又拜。   第二日,赵阳真已经收拾好小屋,锁上房门,身背行囊,头戴斗笠,将这些年积累银钱都带上了,来到几人墓前俯身跪拜。   “父亲、母亲、青弟,待我报了赵家血海深仇以贼人首级为你们奠。”   “师父,徒儿谨遵教诲,决计不会辱没您的期望。”   赵阳真起身,转瞬之间便消失于山林之中,山间微风乍起,只余树叶沙沙声,便如平常赵阳真下山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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