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穿过这条走廊就到了,你等会自己看吧。” 上了台阶走入过道之上,就看到走廊的旁边,有一个靠着墙缩坐在那里摇摇晃晃的小小的实验品。在远处没有仔细看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具被横切的只有半身的尸体,但是凑近看的时候,才发现是小孩子。 它个头看上去还不到一米二,年纪最多不超过十岁。 王泽在后面震惊的说道:“那,那是不是个活的小孩!” 我看地上的小孩,“你觉得可能吗?在这里,活的”。 资源赛是要年满十六岁的成年人,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有小孩子待在这里,这在国际上是违法行为。但被挑选的实验体的年纪却没有限制,其中包括刚出生的婴儿。 “真他妈的一群畜牲啊!那小孩看上去和我妹妹差不多大,真他妈的该死!” 王泽紧皱着眉头愤愤的骂着,脖子通红,一根根青筋暴起向上延伸至下颚。 我看他手上要不是抱着李可悻,这气愤程度可以一拳打烂这承重墙了。 那个小孩看到远处的我们了,却也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们。我们看她没有攻击我们的意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打算径直走过去。 我们自顾自的走,小女孩的目光也一直跟随着我们。 当我们走过她的身边,她盯着我们将背在后面的手缓缓的伸出来。我握紧手中的剑,做好随时杀死她的准备。 可她只是高举着双臂,并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她攥紧的小拳头缓缓摊开,是四五颗已经化掉的巧克力。 小女孩用哑掉的嗓音艰难的一字一句说道,“哥…哥哥…小…小姐…姐……吃糖糖……”污浊的面颊渴望挤出一丝丝的笑脸来讨好我们。 我和王泽互看了一眼,王泽望着地上的小女孩,“活的?”。 “好像是的。”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活的小孩?” “我奇怪又不太奇怪,毕竟这场比赛已经脱离规则太多了。” “这场比赛的官方究竟是哪个国家,这种做法已经到了可以上国际法庭的程度了。” “呵,要告他们上国际法庭,那也得有人能活着走出这场比赛才行。” 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肯定,这场游戏的官方不管是国家,或是联盟,都不希望有人能够活着离开这场游戏。 百乐那边现在都没有把什么安全屋的定位发给我,也没有和我们取得联系,看来她那边也遇到什么问题了。 官方他们在这种大规模的竞技赛上不讲国际资源赛条约,说明这场资源赛的全程监控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第二界面上。 等等,参赛人员按道理是自愿参加的,但是王泽说是官方发给他的信,这一点就很不合资源赛的规则。这样看来他们有极大的可能没有把参赛人员名单公开。 这里不论是哪一条被违反的规则,都会让担任本次资源赛的官方受到国际的谴责和重罚。而且这么大型的资源赛,背后工作如果不做好很容易消息外泄。他们怎么敢做的这么绝的。 “算了算了。我快点一下这个小姑娘的伤势,然后一起带走。李可悻的情况也有点不对,后面还有人追过来,路上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行。” 我蹲下来,将手抚在她的双肩上。轻微的摁着,肩关节这一块脱臼了。我顺着两肩膀细细的向臂膀那边摸去,盂肱关节脱位导致她肩膀周边这一块肿胀, 我之前和大哥对练的时候,就因为运剑时候错误的姿势,导致过肩关节脱位。 肩膀突然产生的爆裂感,令年幼的我当时就疼痛的倒在地上捂着自己脱节的手。那种感觉就像仿佛有上千根刺同一时间扎进盂唇处,硬生生的把身体和手臂分离开来,涌上来的鲜血无处可去,全部肿胀在一个地方。 真不敢相信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这种伤一看就是在暴力撞击产生的。 我给她检查身体,她突然歪着头看着我。那浓密的头发在顷刻间向一侧倾倒,露出那一直藏匿在头发后面的双眼。 那双眼睛,发白到混浊。 我检查的手缓缓的停了下来,同那双眼睛对视。 王泽在后面问道:“怎么还停住了,快点检查啊!不然后面的人追上来就完了。” “她已经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我转过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她已经死了。” “可是她还会说话,她还会伸出手把巧克力递给我们。怎么,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叹了口气,“实验做多了就是会这样的,更何况她还那么小,体内的很多的器官还没有构建完成,她现在这样就是靠着一口气吊在这里”。 不管是什么实验,反复的以身体的机能为代价,终究会成为现在这样。 小女孩磕磕巴巴的说着,“姐…姐姐……吃…吃糖糖……”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巧克力球推给我。 “好。”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拿起她手中的化了一半的巧克力球放在嘴中。 她磕磕巴巴的呢喃着什么,但很多都卡在了咽喉之中,我只能迷迷糊糊的听到她说。 “…吃……你……吃…吃完……” “求……杀…杀了我……求……求求你……” 我注视着面前的小女孩的时候,巧克力很快化在我的口腔之中。我尝过的所有甜食,都没有此刻的甜,甜到发楚。 王泽在身后说道:“那这样看来是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我回复着他,“只能杀了她了”。 按道理成年人在现在这种状态下都理应早就失去了言语和自我行动的理智,更何况她还这么小,身体的机能都还没有发育完全。 她现在仅有的意识,就是希望死去,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她就是一具渴望着死亡的空壳。 我跪在她的面前,她的双手仍旧高举着。我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瘦弱单薄的后背,她的双手才缓缓放下。 她真的好瘦小,抱着我的小手颤抖着,似乎期待着我之后的动作。 我将刀横在她的后颈上,一刀致命才能尽量保证她感受不到疼痛。在我即将砍下去的时候。 她缓缓闭上眼睛,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用极其细微的开口道:“谢谢。” 小小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液体飞溅在我的脸上,却也没几滴,在我发冷的脸颊上散发着最后的温热。 我看着那滚落在到道路中央的头颅,她仍旧微笑着,满脸解脱。 “走吧。” “走吧”王泽声音嘶哑的说着,抱着李可悻就往前面走。 王泽在前面自顾自的呢喃着什么,“我们不该做这些多余的事情的,我们得活下去才行,得活下去”嘴上说着这种话,但脚步逐渐的不稳暴露了他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