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全真不置可否。 乔旌南半晌没眨眼,睁地眼睛越来越红,视线越来越模糊:“原来我在你心里,已经落到这样的境地了?” 他没发脾气,反倒是声音很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楚。 沈全真心尖猛的一揪,类似尴尬,但更像心虚,理智告诉她,乔旌南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分手四年,恋爱四年,漫长的时间里,她以为自己早已脱离苦海,但再见乔旌南,她突然发觉,她还是想报复。 因为当年的情绪并没有被妥善处理,再见他,还是恨他,恨他为什么要让两人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 按道理姐妹和兄弟吵成这样,是个人就得站出来说两句‘和事佬’的话,可事实上包间里针落可闻,付阮和蒋承霖同样一言不发。 沈全真和乔旌南借题发泄,把付阮和蒋承霖扒地干干净净。 在乔旌南看来,蒋承霖一整个大苦逼,在沈全真看来,蒋承霖一整个大渣男。 在沈全真看来,付阮一整个受害者,在乔旌南看来,付阮一整个白眼狼。 同样一个人,在不同人的眼里,可以有完全天差地别的形象,足见这个世界最不靠谱的事,就是从别人嘴里认识一个人。 许是十秒,或许还差一点,蒋承霖跟付阮同时起身,两人什么都没说,一起往外走,出了包间,蒋承霖第一句话:“我跟冯家姐妹的关系,和你跟那个男模的关系一样,都是单纯地一锤子买卖。” 第253章 她真的找过他 付阮不冷不热:“我的锤子还是小了,没能一下敲定两个。“ 蒋承霖:“不是你锤子小,是心眼大,这种事,心眼越小,报复心越强。” 付阮没料到蒋承霖一上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倒给她噎了一下。 蒋承霖见缝插针:“阿阮,我们聊聊。”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蒋承霖毫无预兆,付阮心底一跳,努力面不改色,她忽略掉蒋承霖对她的称呼,“聊什么?” 半分钟后,两人对面而坐,还是刚刚吃饭的饭店,换了个包间。 目光相对,付阮看似放松,实则满心防备,不由自主的警惕面前的蒋承霖。 反倒蒋承霖没像往常一般漫不经心,而是一脸正色:“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付阮一眨不眨:“没有。” 蒋承霖意料之中:“好,那我想到什么说什么。” 付阮心底绷着一根弦,听到蒋承霖说:“我知道你找了记者,也找了男模,地点定在我们当时度蜜月的酒店,我帮了冯家一个忙,也让冯家姐妹帮我一个忙,跟我一起去酒店拍个照,之前我只跟冯时柒见过一次,觉得她人品还行,离婚那天我不知道冯时玖会去民政局找茬。” 付阮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知道这是坦白局,只不过面前的人是蒋承霖,蒋承霖做事向来只让人看结果,从不说过程,更别提心路历程。 付阮知道他为什么,正因为知道,才浑身难受,鲜少感到坐立难安。 面色淡淡,付阮口是心非:“不用解释,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天沈全真不提我都忘了。” 蒋承霖:“没人提我也准备找个机会跟你聊聊,蔡元益背后是蒋家,但他不是我的人,当初付家怕蒋家算计,背地里找了很多三方公司去拿政府那百分之十,蒋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付阮:“在商言商,这件事谁都没错。” 蒋承霖突然从陈述变成提问:“你想跟我离婚,单纯因为发现蔡元益是蒋家人?” 付阮像是猝不及防地被人刮到一下逆鳞,不至于疼,只是恼怒。 对外,哪怕对沈全真,付阮一贯的口风都是,因为发现蒋承霖背地里搞猫腻,所以这段婚姻注定只是一场交易,可只有付阮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先知道蒋承霖跑去海上开‘选美派对’。 是他先找茬,是他没把这段婚姻当回事。 直视蒋承霖,付阮眸色不易察觉地深了几分:“大家都没当真,离了是众望所归,没离才是离经叛道吧?” 蒋承霖目不转睛:“我从来都是当真的。” 从前付阮听到蒋承霖的信誓旦旦,只是想笑,可这一刻,她特想掀桌子。 努力面上不动声色,付阮最后提醒:“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够了。”故事说的太多,很有可能变成事故。 蒋承霖偏不,点到不如点破,他直接问:“我连续一个礼拜不回家,也没给你打过电话,你为什么不找我?我回来后你也一句都不问?” 其实蒋承霖心知肚明,不找是因为不在乎,不问是因为无所谓,没人比他更清楚付阮心里怎么想,正因为知道,他才连吵架都找不到机会。 有些话注定不能说出口,不然就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保不住了,蒋承霖本想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可今天沈全真无意间提起,蒋承霖才后知后觉,如果付阮真的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