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进入意识世界
当胡笳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在一片黑暗之中。 不,确切的说,她在一片混沌之中。 按光头说的,她首先用余光确认了烛火的位置,随后开始观察起四周。 四周,没有一个人。 “‘何言’!白老师!”胡笳大声叫着他们。 可是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光头说,我们三个应该是一起的,为什么没有看到他们两个呢?”胡笳觉得奇怪。 但她也没有轻举妄动。 她只是细细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里什么都没有,但却又不是什么都没有。 简单来说,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包裹着,但这些东西却又并不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是被关在一个空间之中,人是会有空间感的,哪怕四周漆黑一片,也是可以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以及周围空旷的程度,可以大概判断自己是在一个箱子里,还是在一个屋子里,甚至在一个仓库里。 这是每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感觉,无需用眼睛看,就能在清醒的状态下明确感知四周大概的空间范围。 但此时此刻,胡笳却好像失去了空间感,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浸在了水里,可是却又并不是真正的在水里。 她被包裹着,却又没有真正包裹她的实体,这种感觉,她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现在是一个意识体,没有真正的实体,所以其实并不存在被什么东西给阻挡或者包裹。我所处的空间也是意识空间,虽然在靶子山这个特殊的环境下成为了一个特殊的空间,但这特殊的空间也是主要以意识组成的……”胡笳思考着,最终得出了结论,“所以,我需要做的……难道是?确认我的存在。” “我思故我在”这句话,非常的老套,也几乎被用烂了,可此时此刻,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词来描述胡笳此刻的状态。 她在意识空间的包裹下,第一次明显感受到了“我”与“其他”的区别。 “我,如果需要明确的独立主体,那我自身就需要非常的自我意识,否则我便不是我?我便无法与这混沌的意识空间分离?” 胡笳终于开始有强烈的自我意识的感觉,我,是我,与众不同的我,我是胡笳,胡笳不是任何人,胡笳就是胡笳。 随着胡笳的自我意识渐渐被强化,被完整,胡笳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随后,她再次体会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她能感受到她站在那里,她与周围的一切不一样,她是独立的存在体。 胡笳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两张熟悉的脸,一个是“何言”一个是白老师。 “我就说她没问题的。”说话的是“何言”。 “嗯,比我想得用时要短些。”白老师依然还是这样不饶人。 胡笳看着他们,似乎没明白他们两个在说啥。 就在这个时候“何言”率先开口了:“走吧,应该是这个方向。” “何言”的话说完,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接下来,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在“何言”的脚下,出现了一条路,随着他往前走,四周方圆几米内开始有景象出现了。 这让人感觉有点像那种需要地图探索的游戏,一开始,整个地图都是黑色的,只有你走过的地方才会出现地图的全貌,只有你走完了整个地图,然后才能点亮所有未知区域。 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胡笳有点小兴奋:“你们,之前,都一直在接触这么神奇的事物吗?我一直以为,能见鬼招鬼就已经很特别了。” 白老师没有说话,“何言”看向了胡笳:“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白老师应该是很熟悉了。” “我之前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每个人遇到的情况未必都是一样的,现在我们走的这条路,只属于你,何言。”白老师虽然在和他们说话,但眼睛却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一直在观察四周以及观察“何言”前进时“地图被点亮”的那些瞬间。 他们说着话,走了一阵,经过的路的四周都有了模样,而不是之前混沌一片的样子。 “这里,你们认识吗?是哪里?” 白老师的话说完,胡笳才意识到,他们此刻走过的这些路,似乎是一个街道,但是这个街道却并不是她和何言之前读的高中。 “前面好像是学校。”胡笳看到了街边的一个黄色的学校慢行指示牌。 “学校?何言来学校干吗?这是你们之前读的学校吗?” “不是。”“何言”和胡笳同时开口。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其他人的意识世界里。”白老师说。 “我们不是来找何言的吗?他的意识怎么会在其他人的意识世界里?”胡笳说着,看向了一旁的“何言”。 “何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来过这里,我的记忆只到老厂房为止,后面何言这里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何言”的话说完,胡笳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从她心里冒了出来:“是,是,是他的?还是他的!!???” “什么他的他的,乱七八糟的?”白老师问。 “我们,之前一直在调查一个案子,这个案子中有一个初中生被撞死了,就在文化路上,他死之前曾经来过靶子山,还在这里留下了一些东西,所以,我看这可能是他读的学校。只是,我不确定,这个是不是他的意识世界。”胡笳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她还有半句话没有说,那半句话是:或者,也许,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少年的意识世界。 “就是那个王峻岭?很有可能,这里确实有点像十年前的虹中。”“何言”赞同道。 “江远!”一个少年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响了起来,“你不是说不来吗?” 胡笳、“何言”、白老师三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便服的少年,不耐烦地靠在路边的石墩子上。 那少年唇红齿白,目若朗星,眉峰如剑,阳光下,皮肤透着光,简直就像是个行走的打光板。 “靠!”只那一眼,白老师就爆了句粗口。他并不想承认,这少年比他年轻时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