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里雷德将腐朽不堪的木门整个卸下来了。瞬间,整个屋子里尘土飞扬,呛人得很。 秦钟几人走进屋子,看到地上并排躺着七具白骨。一个挨着一个,放得很平整。 所有的人都是被砍去了头。头跟身体是分离的,只拼放在一起的。 “七具都是男性。”陆竞延看着地上的白骨说道。 秦钟听着陆竞延的话,点点头。 看这样子,镇子是废弃了很多年的,也估计很久都没有来过人了。这不得不让人好奇,这镇子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那两匹马,是谁拴在那里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的任务为何在一个空无一人的镇子上。 “你们觉得这哪一个是杜烊?”蓝豹看着地上一排白骨,开玩笑道。 秦钟看了蓝豹一眼,开玩笑也不分场合。 不过,蓝豹的话也让秦钟在想,杜烊会否真的已经变成一具白骨了。 任务卡的内容是找到杀死杜烊的凶手。而且,任务卡将他们直接传送到这里,看见的,也只有白骨。 所以,杜烊已经变成白骨,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分头去看看其他的屋子。”秦钟看向几人:“也留意屋子里不合理不寻常的地方。尤其是咒符,或者祭法的痕迹。” 为了安全起见,秦钟还是安排两人一组:“陆竞延,你跟赫耳一组,凯里雷德跟蓝豹一组。不要单独行动,任何时候注意安全。” “好。”四人说着,离开了屋子。 秦钟则单独留下来,检查屋子里各个角落,各处细节。 屋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没有任何家具。似乎是为了专门摆放尸体,把房子里面搬空了。 门口处立着一把已经磨秃了的笤帚,几块破碎的瓦罐。 在一具尸体的脚处,压着一块陈旧的木牌子。牌子上写着一个“清”字。 秦钟慢慢拿起牌子,发现这块木牌,不是简单切割下来的,而是混合制成的。 有点像圣瓦末西教制作木制十字架的手法。将某种木材打成粉末,再加一些金属粉末,颜料,或者鲜血之类的,最后用融合的东西加工到一起。 难道这些人的死,跟圣瓦末西教有关? 秦钟拿着牌子,正想出门去找凯里雷德。 刚一起身,就感觉一阵眩晕。就像整个人跌进了万丈深渊,一直不停地往下掉。 等这种眩晕的感觉终于停下来时,秦钟发现自己正站在街道中间。 来回车辆刺耳的鸣笛,突然传入秦钟耳中。 猛地一慌,一阵大风刮过,秦钟手中攥着一张不知道什么东西,被风刮跑了。 “找死啊你!”一辆被紧急逼停的小车司机,对着秦钟破口大骂道。 “他妈站路中间。” “马路是你家客厅啊!” “要死滚远点,别站路中间祸害人。” …… 秦钟听着不停传入耳中的辱骂声,连忙跑到路边,将道路让开。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简直要把秦钟整懵逼了。 秦钟看着随风飘远的那张纸,连忙追了上去。 然而,风像是故意在跟秦钟作对,在戏耍他一样。 每次秦钟靠近,那纸条就又被风猛地掀起来,往远处飘一段。 离秦钟远了,便又停下来,落在地上。 等秦钟快要追上时,又掀起吹远了。 如此反复几次后,秦钟也恼了,不再追了。 “黑骐,帮我把那张纸捡回来,别让人看到了。” 秦钟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凭空出现,追着随风飘去的那张纸。 只见黑影如一条缎带,瞬间便将那张纸吞没了。 下一秒钟,黑影转头飞向秦钟后,又瞬间消失了。那张纸,也稳稳地落到秦钟手里。 秦钟拿在手里一看,是一个拍卖会的邀请函。时间是在两个小时后,地点是煌烊酒店三楼二号宴会厅。 一张A8纸,上面只有拍卖会的时间跟地点,再没有其它任何信息。 秦钟没去过拍卖会,不太懂。不过想着一般的拍卖会,应该至少会简单介绍一下要拍卖的东西吧? 不过,既然秦钟到此处时,手里拿着这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拍卖会对秦钟来说应该挺重要的。 秦钟查了一下去煌烊酒店的路线,看了一下时间还早,决定坐地铁过去。 幸亏兜里有手机,可以坐车吃饭。要是这一关主办方也不让用手机,秦钟就真的要碎了。 先在旁边吃了一碗面,秦钟才进了地铁站。 也不知道陆竞延几人,现在怎么样了。几人是不是还被困在末塬镇?有没有发现秦钟不见了? 秦钟试着给陆竞延,赫耳打电话,都无法接通。 坐上地铁后,秦钟翻看着手机。 这次的任务是找到杀死杜烊的凶手,而秦钟要去的拍卖会地点,叫煌烊酒店。 杜烊?煌烊酒店?都有一个相同的“烊”字?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这两者之间有一定的联系。 秦钟拿着手机,查了一下煌烊酒店。没想到,煌烊酒店的法人,就叫杜烊。 煌烊酒店的老板杜烊,会不会是被杀死的杜烊?要秦钟一行人找凶手的杜烊? 秦钟查了一下这个杜烊,今年四十七岁,白手起家,在全国拥有二十一家煌烊酒店。 奇怪,这么多煌烊酒店,秦钟之前竟从未注意到过,也是第一次听到煌烊酒店这个名字。 秦钟想查一下杜烊的照片,找了半天,只找到一张。 照片中的杜烊,坐在一张红色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茶,一手搭在扶手上,悠闲地看着远处。 看起来二十岁过的样子,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这个人感觉很神秘,网上关于他的信息也很少。秦钟查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有关杜烊死亡的信息。 放下手机,秦钟抬起头才发现,对面坐着一男子,似乎一直在看他。 男子看起来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跟照片中的杜烊一样,有着一种很阴郁的气质。 起初,秦钟以为男子只是无意间望向自己,所以并没有在意。 直到男子看着秦钟,冲着秦钟笑了笑,秦钟才确信他刚才就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