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见过？”秦渊被战白的话给逗乐了，却又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我呸，你这不是废话！三分之一的国民是她的粉丝，你他M的说没见过才是奇葩。你见过，你他M的当然见过！”　　 秦渊说着把战白的脑袋扭过去朝向巨蛋体育馆的一侧，上面还挂着白瑾圣诞夜表演的横幅广告。　　 “额...”　　 这下也给战白整不会了，圣诞节到处都有白瑾的海报，说自己见过，这算个什么新奇的事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呃，我感觉很久很久之前见过她。”　　 “白瑾都出道几年了，确实也很久。你见色起意就是见色起意，还非要整什么‘我曾经见过你’这么扯淡的由头，就你这小子这样，还想搞言情小说里那一套？”秦渊皱了皱鼻子。　　 甘遂向杜少康交待了几句，这时候也走到了战白旁边。　　 “说什么呢？”　　 “没什么，他小女朋友真可怜。”　　 “秦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瑾的这双眼睛，我真有印象，应该是在哪里见过。”　　 “嚯，那你说，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我这...”战白彻底无法解释，他只是觉得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如此熟悉，却实在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过这双特别的眼睛。　　 “真是...人丑还要多作怪。”秦渊翻了个白眼。　　 寥寥几句，甘遂却也是听明白了。他笑了，但并不想参与什么八卦的探讨，于是很有效率的直入主题，“刘蔚，你到底想不想救？”　　 “救！当然救！”战白被一语惊醒，焦虑的表情重新回到脸上，“跟我走，蔚蔚现在一直昏睡，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秦督察，一起走吧。刚才杜上尉跟我说了，金上校也想见我。嗯...我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正好一起过去。”　　 百米的距离就算慢慢走，也不过只需要两分钟而已。　　 “甘少将。”金吨吨眯着个小眼，瞥见甘遂进来，想从位子上起来行个军礼。他军衔不低，但最起码的礼仪还是要有。　　 “金上校不用忙活，咱们就不用客套了。”甘遂笑着按住了想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金吨吨，“我就直说了，本来我想多留华庭两天，为了就是我爷爷的事。现在么，这个问题正好解决了。所以最快明天我就可以回朔京。只是中途我可能要去石城一趟，借用江南军区的研究所一用，中途要耽搁几天，这就需要你们帮忙了。”　　 金吨吨看着甘遂，倒是没想到这劝服的问题转瞬就不再是个问题。至于他要在江南军区滞留几天，那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军区司令还欢迎的很，元老会那几个老头子总还得给司令几分薄面。　　 “那没问题，等这边事情差不多了，我给汪司令打电话。他保管同意！只是你这行程，可不能再变啊，而且也不允许偷偷再溜出去。”　　 甘遂因为甘之饴的失踪，本来已经被批准了前往华庭市，但同时元老会又安排了好多安保人员。不过甘遂并不喜欢被一大堆人盯着，所以自己设法偷偷溜了出来，所以这位少将军衔的科研天才才会一个人出现在西郊大区的刑侦大队。　　 至于他是怎么躲过中央电脑女娲的监控，那对于整天和女娲打交道的甘遂来说，并非是件难事。　　 “可以，反正这次还有了些意外收获。我可是很想把他快点带回去呢。”　　 “他？”金吨吨小眼一睁，余光看到了一旁的战白，瞬间明白了甘遂口中的他到底指的是谁。不过，一个新人魅而已，有什么特别的吗？　　 金吨吨也懒得多想，这个难看的小伙子反正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还有他那个女朋友，最好一起带走，免得留在江南大区，到时候还给自己多添麻烦。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金吨吨眉开眼笑起来。　　 “那我就先去看看那个女孩子。”　　 “这个啊，那我也看看。”金吨吨还是挣扎着要起身，不过凭自己好像有些困难，最后还是秦渊帮忙，直接把他的肉从椅子的夹缝中给拽了出来。　　 战隆昇已经醒了，只是看起来还有些虚弱，战白不明白自己的院长怎么一下子像是又老了几岁。　　 “我没事，看看刘蔚要紧。”战隆昇看到战白关切的眼神，还是先摆了摆手。　　 战白看看战隆昇，又看看刘蔚，想着等会还是要去找一下那个秋将军，说不定她有办法给自家院长做些调理。　　 甘遂俯身看向刘蔚。　　 这个姑娘长得纤细可爱，粉雕玉琢，五官精致小巧，可偏偏眉宇间，总有着些倔强坚毅的味道。　　 原来战白喜欢这样的？确实长的也不错。　　 “喂！你看的怎么样了？”眼见甘遂一直盯着刘蔚，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却始终也没个动作，战白觉得有些古怪，再看甘遂的表情，他居然看着刘蔚在温柔的微笑。战白心里有那么些不快，好像陈年老醋撒了出来，短短几个字的话语中都透着丝丝的酸味。　　 甘遂扭头瞧了一眼战白，莞尔一笑。他明白了他的心思，抱着故意逗弄战白的想法，甘遂发出了询问：“要不，我不看？”　　 被甘遂点了一下，战白意识到自己刚才吃醋了。他自己突然也有些奇怪，刘蔚长得不错，在学校里也有男孩子表示过好感，可战白从未有过醋意。一方面是自卑作祟，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刘蔚看不上那些不成熟的毛躁男学生。　　 怎么今天就不对劲了？　　 是自己有了魍魉，开始有了自信？还是这个甘遂...这个妖孽确实比我优秀太多。　　 他脸上有些发红，支支吾吾，于是干脆转移话题，不在这个点上纠缠。“都看了几分钟了，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话啊。”　　 秦渊和金吨吨两个中年男人背着手，各自在床位边上看看战白，看看甘遂，总觉得这两人言语眼神中有些其他的意思，怎么这个皮肤斑白的小伙子脸还红了，真是一头雾水。　　 “呼吸平稳，皮肤毛发没有异化，给我拿个手电筒。”甘遂闷笑一声，表示算了，还是打算干点正事。　　 他从秦渊手中接过手电，伸手撑开了刘蔚紧闭的眼帘。　　 瞳孔见光缩小，可是在来回轻微的抖动。　　 甘遂左右摇摆了一下手电，刘蔚的瞳孔也在随着光线明暗，有节律的做放大和缩小的运动。　　 手电关上，甘遂也重新闭上了刘蔚的眼皮，又捏了捏刘蔚手臂和小腿肚。　　 “战队长，之前你有没有给她把过脉？”甘遂问向旁边床上的战隆昇。战隆昇祖传中医，把脉针灸这些事情，当年在战场上他也没少用，算得上熟练。更关键的是，甘遂还有其他的用意。　　 “呵。”战隆昇有气无力的笑笑，“把过，不是。”　　 之所以这么问战隆昇，是因为当年在战场上就有被魅行附身而昏迷的士兵，其实已经失去人类的心智，醒来后就彻底沦为了魅行。战隆昇曾经有过这些人脉象的经验，在酒吞消失后，他就曾给刘蔚摸过脉，确认过并非那种特殊的节奏，所以才放心让战白一直待在刘蔚身边。　　 甘遂听到这话，面色反而沉寂了下来。他端着自己的下巴，眼睛还望着刘蔚的脸庞，似乎是在思考着些什么。　　 “你倒是说话啊。”战白看他没个表示，越等越急。在医院，要是医生对你难以开口，这通常都不算什么好事。　　 “是啊，甘博士，这女孩是怎么回事？”秦渊也很好奇。　　 甘遂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从表面来看，这女孩子没事，她也并没有魅化，应该还是个人类。”他看了一眼秦渊，“刚才我爷爷被艾什玛的意识吞噬，你们也看到了大概会有什么变化。通常来说不管是被魅行寄宿，还是成为人魅，身体的体表特征总有些不同的地方。毛发，肌肉，骨骼，瞳孔，指甲，皮肤...”　　 说到皮肤的时候，甘遂正好看着战白，却突然停住，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战白摸了摸脸，确认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脸上白化的皮肤，怎么面积更大了？”　　 甘遂盯着战白的左脸上的白块，皱着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