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剧烈的烧灼感,只一瞬间就席卷了我的全身。那感觉,就像掉进了上千摄氏度的炼钢炉里,又像是吃了一百斤世界上最辣的魔鬼椒,让人根本不想活。 我顾不上形象,开始撕扯衣服想给自己降温。 可是刚露出胸口,一股山风吹来,我又像是被扔进了万年寒冰里一样,冻的我心脏都没法跳了。 我不理解,当初膏药吃了能让他力气变大的“折”,什么事都没有,为啥到了我身上会这样? “玉骨……” 我痛苦的声音都跑调了: “我会死吗?” 玉骨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说: “要不你试着趴到地上,说不定能好点。” 立马趴,零点零零零一秒都不带犹豫的趴。 刚一趴下,所有热和冷的感觉瞬间消失。 我害怕了。 “玉骨,难道我以后,只能趴在地上……了吗?” 说到最后,我舌头都开始发颤。 “不会的。这种现象出现,只是提示你可以使用技能了。等你不用的时候,就不要想它,到时候别说站着,飞起来都没事。” “够了,我不想上天,我只想做个正常人。” “不上天可以,先下地吧。去的晚了,说不定那几个人真就死了。” 嗯,先给钢棍打个招呼,然后让他们把绳子绑在我腰上。如果下去后人还活着,我再出来让他们拉人。 我回头找钢棍。 然后我就愣住了。 周围十几号人,除了膏药和蓝雪,其余的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瞪着眼睛,张着大嘴,神情惊愕地看着我。 这时候给他们解释,就等于给自己找事。我简单的给膏药说了情况,让他把绳子绑在我腰上,然后出溜一下就滑进了土洞里。 外面有人惊叫,但是很快我就听不见了,因为我前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土洞很长,有些地方特别窄,几乎只有巴掌宽。 如果是以前的我,你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可能过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觉得自己软的像一根面条,只要它有个缝,我就能过去。 大概窜了七八十米后,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么窄的地方,那六个人不可能过来。 我停下,然后掉头往回窜。我要看看是不是哪里有岔口,说不定那六个人没有直着掉下去,而是摔进了岔口里。 回窜了大概十几米,果然在右手边发现了一个往下倾斜的岔口。窜进去一看,好嘛,六个人都在里面。 不过他们看见我这个救命恩人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反而像见了鬼一样尖叫起来。 都说女人的尖叫可以让人脑袋炸开,其实男人也一样。尤其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六个大男人惊恐的吼叫简直要人命。 “别嚎了。” 我也大吼起来。 找到人以后,剩下的问题就是怎么把洞口挖开。 想对付岩石,就必须有铁锤和钢钎。 刚好,这两样东西我们都没有。 钢棍急的眼睛都红了,明知道自己的兄弟们就在里面,却没有办法救出来,这滋味,搁谁身上都是煎熬。 只有我不煎熬。倒不是说我没有同情心,而是我已经有办法挖开洞口了。 刚才我不是经历过冰火两重天吗?这倒让我有了灵感。我给钢棍出主意,让他在岩石上烧火,然后在浇水,把岩石激炸。 钢棍听到这个办法后,激动的万年寒冰脸都出来红晕了。看我的眼神那叫一个崇拜,我都担心他会扑过来亲我一口。 刚下过雨,山上肯定没有干柴。好在队伍里有人带了固体燃料,生火不成问题。 接下来就是水的问题。 别看下了雨,可是想收集起足够多的水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水都流走了。 最后,还是我给他们出了个主意: “用尿滋。” 有了办法,整个救援的过程就很简单了。钢棍带着人烧火,撒尿,挖石头,我站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 别看我在旁边一直低着头不出声,其实心里在等他们过来道谢,感恩,奉承,然后把我当神一样崇拜起来。 然而事实是,所有人都在回避我,好像我身上沾了屎一样。 这可太让我难受了,救命恩人啊,你们就这态度? 直到膏药给我说,当时那六个人,看见一条拳头粗的肉条上顶着一张人脸,还能说人话时,几乎六个人,有三对都尿了裤子。 这么恐怖吗?我只是变软了,又不是变异了,哪有那么夸张? 我不甘心,追着膏药诉苦: “可我承受了那么极端的痛苦,还给他们出主意,他们不能一句谢谢都没有吧?” “五哥,” 膏药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一脸担忧: “你吃的那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你怎么突然这么娘们了?” 队伍再次出发,和刚见面不一样,钢棍对我的态度明显热情起来,一路上都和我并排走。 甚至还问我,上次在老鳖潭的地下,我答应请他吃羊肉泡的话,还算不算数? “算,必须算。只要能救出我妈,吃我的肉都可以。” 钢棍讪讪着后退一步: “那倒也不必。” 在山里又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了十八桥。马瘸子指着一大片竹林说,进了这片竹林,就是十八桥的第一座桥,竹桥。 蓝雪被郁郁葱葱的竹林迷住了,问马瘸子桥在哪,她要马上进去。 马瘸子说: “竹林就是桥。” 蓝雪可能没听清,也可能没听懂: “什么?” 马瘸子抬手在空中呼啦了一个圆: “整个竹林就是桥,是十八桥的第一座桥,叫竹桥。”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竹林,不知道要怎么理解马瘸子的话。 这上下笔直的竹子,它怎么就是桥了? 马瘸子也不想卖关子,看大家实在没懂,就开始解释: “你们觉得桥应该是能从这头走到那头的。但是这里不是,这里的竹子很密实,我们得爬到竹子上,然后一颗竹子换一颗竹子的过去。” 膏药问: “像猴子荡秋千那样?” 马瘸子点头。 蓝雪哼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这片竹林这么大,先不说竹子光秃秃的怎么爬上去,就算爬上去了,谁有多大的臂力能荡过去?” 蓝雪说的是实话,除非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不然没人能荡过竹林。 不过,有一点我不理解: “为什么不能从竹林中间走过去?” 这次轮到马瘸子哼笑了: “你觉得这么简单的事没有人想过?没有人试过?” 我尴尬了。 为了掩饰尴尬,我又接着问: “这竹林的地面上,是不是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