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战闻言,怒笑道:“你对我人族古氏不敬,当诛!” 苏惜月一步踏出,震动大殿,“异族来势汹汹,四面楚歌,尔等人族古氏,身为擎天支柱,架海金梁,不去戍边,反而来此搅弄是非,先是问罪星魂,又不分青红皂白便要诛我。” “来来来,你们诛吧,我就立在这不动,诛我!” 姜夫人也走出,与苏惜月并列,道:“我方才对诸位老祖,也都多有不敬,诛我吧。” “夫人犯错,是我管教无妨,我亦有罪。” 洛天河昂首挺胸站出来。 “诛我吧。” “还有我。” 李不悔与洛冰也走出。 “是我等招待不周,我等有罪。” “求诛。” “求诛!” 那些王府侍卫、婢女们,也都不忿走出,怒目望向风尚,一个个声音,越来越洪亮,震的大殿轰鸣,仿佛在问罪一般,振聋发聩! 风尚的气势,竟然被压了下来,额头冷汗岑岑,颤声道:“我,我……” 苏惜月跪下,垂首道:“罪女苏惜月,听诸位老祖发落。” 风战急的冒汗,便要上前搀扶,突然醒悟过来,气急失笑道:“你这小辈,少给老朽下套,老朽只是口不择言,并未有惩戒你的意思,既然你愿意跪着,那便跪着吧。” 虞华珍呵呵笑道:“这位夫人真是口齿伶俐,不过我等前来,不是听你颠倒黑白的,人族四面楚歌,翌王不能不给人族一个交代。” 洛天河不咸不淡道:“虞老祖,你的话有些言重了,人皇都未定罪翌王,你却在此兴风作浪,岂不贻笑大方?” 虞华珍面色微沉,冷冷道:“洛天河!信不信老身一句话,就剥夺你封王名额!” “我乃是人皇陛下一手提拔的封王,参加过封王考核,除非立下叛族之罪,或天渊神殿弹劾,才能治我的罪,剥夺我的封号。” “虞老祖,你还做不了主。” 洛天河面不改色,看向姜夫人,道:“去,取出我的王袍与授印,诸位老祖今日,若敢将王袍烧了,授印砸了,从此我洛天河不再是王。” 到底一张床上睡过,姜夫人立刻心领神会,急匆匆踩着小碎步离去,片刻后就返回,双手托着呈盘,盘上是华贵肃穆的王袍、冕冠、授印、王剑。 洛天河走到姜夫人身边,道:“虞老祖,请!” 虞华珍脸色微变,看向风尚,风尚眉头皱紧,左右为难。 别看只是一套衣服,一顶帽子,一尊印,一柄剑,却是人皇亲自赐下,授予了无上权柄,代表了封王威严。 他若是敢烧王袍,砸授印,毁王剑,拆王冠,就是在蔑视人皇,挑衅人族绵延自上古的传承体系,这样的罪过,哪怕古氏都兜不住。 见诸位老祖面面相觑,洛天河躬身,向风尚施礼,道:“风祖,还请剥夺我的封王身份。” 风尚目光紧紧盯着他,突然笑道:“洛天河,你无需如此,今日我卸不掉你的封号,但来日定会与诸多古氏,一起弹劾,将你贬为白丁。” “白丁也好,封王也罢,这里终归是我的府邸,还请诸位老祖移步。” 洛天河冷冷道。 风尚还是不甘,扫视一圈,忽而看向苏惜月走出的房间,沉声道:“想必翌王就在这房间中修养,我心中挂念,还是先见他一面。” 他使了个眼色,虞华珍等几位老朽、老妪,纷纷点头称是,竟自顾朝着房间走去。 姜夫人眉头大皱,上前阻拦,“老祖们这是何意?” 风尚淡淡道:“除非你洛府今日打断我的腿,否则我势必要见翌王一面。” 闻言,姜夫人脸色一冷,“老而不死是为贼,这等人杰,你们不盼他好也罢了,居然还要处处难为、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