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刘聪中气十足地答应一声。 哗啦! 他二话不说,立即带领手下三百人向着凤栖楼外四散而开,向楼内屋宇到处发射火箭。 凤栖楼迅速轰然火起,转瞬被大火彻底吞没。 轰隆一声,在大楼前后喊杀震天中,有火势燃烧旺盛的大楼已经开始坍塌了。 …… 另一边,石寒率领着二十多个人在喊杀和嚎哭声中,一路全速向后门撤退下来。 因为前门是刘渊的人马在攻打,怕要受到对方波及误伤。 为了自己二十余人的安全着想,稳妥起见,他还是往自己人马所在的后门退来。 “杀,兄弟们,金钱女人,凤栖楼样样都有,谁抢到就是谁的!”秦王司马郁吼叫着率领自己本部一百人马早已经从后门冲杀进来。 林朝大笑:“中,秦王殿下,我们一起杀啊………” “放箭!放火箭!”身后,石勒、石冰等人指挥手下部众人人搭弓拉上了火箭,就瞄向凤栖楼后院中狂射不止。 噗噗噗……作响,弓箭如潮水一般射进去,后院也迅速引燃了。 啊! 弓箭雨一下,许多楼内闻变惊起,狂奔乱窜的人惨叫着纷纷扑倒在地。 石寒带着人总算也冲到了后门来,迎面交错而过司马郁和林朝二人率领的人马。 互相来不及打招呼,只是双方微微点头示意。 “公子,我也要和秦王他们一起去楼内抢钱抢女人,我去也!”石方耐不住贪财好色之心,跟石寒打了声招呼。 不等石寒答应,人已经又返身,紧追秦王和林朝众人往里冲去。 “死你娘逑的!” 夜晚的黑暗影里,眼见面前骤然出现人影一闪而过,石方顿时高度警惕,爆吼一声,凌空大鹏展翅般一跃,高举手中狼牙棒就冲那迎面飘忽而来的人影砸去。 “歹势,你这人也忒凶恶了,莫不是一照面间就想要了本师太老命……” 一个中年女声惊呼乍起,就听呜的一个抽打声,好似有一个白色的鞭尾在黑暗中闪电般迅捷拂出。 竟把那凶恶霸道十足,全力一狼牙棒砸落的石方,给轻巧地挥得抛摔了回来,跌了个仰面朝天,落地时激得尘土飞扬。 这情形有如一头绵羊在硬撼大象一般,被大象随意践踏。 石方内心震骇无比,被吓了一大跳,这是平生从未遇到过的挫败和无力感。 只感觉两瓣屁股瓣被摔得火辣辣的生痛,半天从地面上爬不起来。 石寒恰退回到后门边,刚好回头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心头猛地一跳。 没想到这凤栖楼还有如此高人坐镇,一个照面就能打得石方满地找牙,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人决非是凡夫俗子,功力之高早已经超凡入圣。 寻遍天底之下,只怕再无敌手,早已不能用常理来揣测。 石寒正自心惊胆寒中,一阵好闻的檀香微熏之风袭来。 眼前便见两个身穿月白道袍的一大一小道姑,悄无声息轻身飘然而至,在石寒身前停顿下身形。 石方的猛然暴起攻击,对她们竟未起丝毫阻拦作用。 她们突兀的出现,就好似从黑暗中突然冒出来的,来不知其所来…… “不知是哪两位前辈高人驾到,晚辈属下石方自逞凶恶,好不晓事,失礼得罪在先了,万望二位前辈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俗话说无知者无罪!” 石寒对这两道姑心存敬畏,哪敢怠慢,赶紧躹躬拱手施礼,当先毕恭毕敬地唱喏起来,打起了招呼。 “石方?姓石?”那个年纪稍大的中年道姑一摔手中拂尘,当即张眼细细打量起来眼前的石寒。 刚刚一道白色残影抽翻石方,原来正是此中年道姑手执的白色佛尘。 她还礼打了个稽首,非常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莫不正是那传闻之中的石崇私生子石寒?暗中蓄养死士,在京华到处杀人放火,制造暴动和混乱!” “这……”石寒为之语促,但看对方气度平和,倒不像是要秉执正义,兴师问罪,于是眼珠一转,猾辩道,“这是未有之事,都是淮南王为对抗赵王所为……” “你的这些事迹如何瞒得过我,我正想要去寻找你,当面奉劝你做个善人,少生杀孽,现在正巧让你撞到我手里,也省了再去专程寻你。” “前辈要专程寻找我?”石寒也是内心非常诧异,不解地问道,“惭愧,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孤陋寡闻,不知前辈是哪位高人,可否赐告尊号!” “我乃洛阳山居修道士魏华存,这位是我的徒儿魏染苒,石公子,可知我名号?”魏夫人脱口答道。 “魏夫人?”石寒内心震惊无比,在此时此地竟然好巧不巧地撞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女道士。 她是中国古代第一位女道士——上清派宗师,民间称之为“二仙奶奶”,中国民间信仰和道教尊奉的四大女神之一。 常静居行导引、吐纳术,服食药物,意欲独身修仙。 她育二子之后,已经与其夫修武县令南阳刘乂别居,在洛阳持斋修真养炼好多年,早获得上乘体验。 广搜道教神书秘籍,曾为天师道祭酒。 又得清虚真人王褒等降授“神真之道”,景林真人曾授给她《黄庭经》。 后被尊奉为道教上清派第一代宗师,世称“魏夫人”、“南岳夫人”、“紫虚元君”。 《道藏辑要》氐集收有《元始大洞玉经》三卷、《元始大洞玉经疏要十二义》一卷、《大洞玉经坛仪》一卷、《总论》一卷,均题为魏华存疏义。 一般祀奉紫虚元君的庙称为黄庭观,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南岳衡山集贤峰下的黄庭观。 “看来石牧官你也并非孤陋寡闻之人,连我这其名不显,其号不彰的妇道修士名号也都知悉嘛,”魏夫人睁大眼睛看着石寒,微微颔首致意。 “愧不敢当,小子闻我师法号尊名诚惶诚恐!” “只是你常犯杀戒,做人太暴戾凶恶了些,我正要劝戒你心中向善,消除过旺的凶戾杀戮之气。” “是,弟子有愧,但也时常夜不能寐,心下总有忏悔之意。” “天地因果循环,杀戮太重有损阴德,望你要切记切戒。” “师父在上,不若渡徒儿入你门中,徒儿常得聆听师父教诲,必有助徒儿从善如流,消除心中秽气戾气邪气!” 石寒噗嗵一声当即跪倒在魏夫人面前,乞死白赖地央求起拜师来。 “石牧官,你真欲诚心拜吾为师?”魏夫人乐善好施,救济贫饥。 她倒是想助石寒一心向善,收下这个徒儿倒也没有什么亏损。 “徒儿入道之心至诚,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之礼!” 石寒也不含糊,听她并不反感自己拜师,立即向着她面前强行叩拜起来。 “好吧,看来你我自有师徒之缘,你又心笃虔诚,我不得不收下你了。” 魏夫人结结实实地受了石寒三拜之礼,这才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不及石寒开口说话,魏夫人又道:“好了,你现在既是我徒儿,这杀人放火,损伤人命的恶事今后就得少干为妙,我们一派是忌杀生的。” “是是是……师父在上,徒儿省得呢,”石寒实锤成了魏夫人徒弟,心中窃喜,赶紧老实作答。 魏夫人立即劝阻道:“那今天这场恶事,你现在还要不要收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