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6 晋江独家发表
本文在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任何其他网站的转载均为盗|版。禁止转载, 侵权必究。写文不易, 喜欢我的文, 请来晋|江浪呀。^_^ ************************* 《花千骨之画骨长相守》 (二十七)可愿嫁给师父? 单春秋似乎感到更加燥热了。他在大殿里踱来踱去,愤怒地咆哮,“你说什么?崔嵬也投奔了南弦月?” 旷野天恭恭敬敬地躬身立于阶下, 不动声色地往后缩了缩,生怕变成被护法大人的怒火殃及的池鱼。自从上个月蜀中惊变之后, 六界都知道了原来作为妖神本体的南弦月并没有死,反而利用残留的洪荒之力和禁术,成为新出世的一代妖魔。 想到南弦月所用的禁术,单春秋也不禁暗暗心惊。大部分笼罩在禁术下的凡人当场死亡,他们的生命力和怨力被南弦月吸收。但当时也有将近五万人并没有死,反而变成了新生的魔。这些新生的魔们不断吞噬着尸体, 彼此之间又互相撕咬吞噬,最后仅剩五千。 就像江湖秘术中的蛊, 传说中, 养蛊的苗人把蜘蛛、蝎子、蛇、蜈蚣、守宫五种毒虫,放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任他们互相撕咬吞噬,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毒虫,就是蛊。 这五千魔兵就是这将近五万人中最后剩下的蛊。通过吞噬,他们不仅入魔更深,其修为也通过吞噬他人的修为而变得更高。 旷野天恭声道, “护法,这件事要不要禀告圣君?” 单春秋勾勾唇角,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还在睡美容觉,如果打扰到他,他反而会大发雷霆......何况,你觉得他会关心吗?” 虽然杀阡陌在妖魔两界法力最强,当年一时争强好胜,做了两界的圣君,但是他很快便厌倦了,每天唯一感兴趣的就只有他自己的容貌。七杀的大大小小的事物其实一直都是单春秋在打理。 以前,便有些七杀众人,其实并不赞同杀阡陌的作风,觉得他整日调脂弄粉的,不务正业,也没有什么雄图大志,不过当时鉴于也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屈从。如今南弦月崛起,不少七杀的妖魔们都看到了希望,改换了门庭。前一段时间,十妖之一的莫小声便投奔了南弦月,这一次,在七杀地位仅此于旷野天的崔嵬也跟着走了。 单春秋斜眼睨着旷野天,“你不会也想走吧?” 旷野天急忙表白,“不会不会,属下对护法和圣君忠心耿耿,可表日月。” 白子画入定醒来,观微小徒儿,看见她和幽若在后山桃花林中练剑,不禁微微一笑。自从那日三尊九阁长老在长留大殿议事后,小骨就变得勤奋起来,每日不是和幽若一起练剑,便是在塔室内打坐入定。她这勤奋的样子,倒让白子画想起了多年前她参加第一次仙剑大会之前的时候。那时,她也是像如今这样,每晚在长留后山练习御剑和剑法。那时,他也像如今这样,时时刻刻观微于她,看看她,自己的生死劫,究竟在干些什么。其实在收徒大典上,他还没想好是否真的要收她做徒弟,但看着她那么拼命的样子,他突然就觉得,收她做徒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白子画唇角勾起,不自觉地微微而笑,微笑浮现在他削薄的唇上,就如初雪后的开放的一抹桃花。小骨长大了!他心中泛起一阵欣慰,同时也有些隐隐作痛。她每晚都很疲累,几乎一占枕头,便进入了梦乡,有时手臂上,腿上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淤痕。饭也比以前做得少了;她清醒时,和他相处的时间也变少了,最近好像只有早上束发和晚上用膳的时间才和他在一起...... 这天晚上,花千骨沐浴过后,陪着师父用过晚膳。白子画给她倒了一杯仙茶,柔声道,“小骨,练功也要循序渐进,有时弦绷得太紧了,反而欲速则不达。” 花千骨扬起小脸,绽出一个笑颜,“师父,我一点儿也不累。”她好后悔,后悔自己以前那么懒散,后悔自己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如今听说南弦月在集结魔兵,仙魔两界的大战一触即发。她就算帮不上师父的忙,也不能总是拖他的后腿吧。 瞬时,白子画的心变得柔软如水,他接过小徒儿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拥她入怀,“傻孩子......” 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她的脸庞,然后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地吻了上去。花千骨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师父的腰,他的呼吸在她颈间轻轻拂动,她的唇舌追随着他的唇舌,由他主导着,沉醉在师父的味道中。良久,师父才结束了这个吻,花千骨睁开双眸,眼睛依然有些朦胧,痴痴地看着师父,却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如春天的夜雨,“小骨,可愿嫁给师父?” *************************** 52章正文从此开始 女子的声音低回婉转,带着种绝望的悲伤,不知为何,这声音直击萧衡的心底,似乎让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那个叫紫徽的,应该是她离去的爱人吧。她也和自己一样,有着遥不可及的期望吗? 他叹了口气,走到女子的隔间坐下,要了两壶酒,自斟自饮以来。 女子的声音透过薄薄的屏风传来, “紫徽,紫徽……”渐渐低了,终于再不可闻。 萧衡从壶里倒出最后一杯酒,灌入口中,希望酒的辛辣能浇灭他心中的块垒,却听得“哇哇”连声,像是呕吐的声音。 “女郎!”在一旁随侍的小青急忙上前服侍,却不小心撞歪了隔间的屏风,于是隔壁雅间的一切都暴露在萧衡的眼前。 隔间的两个女子,看上去年纪十七八岁,坐着的那个依然没有清醒,只见她双目紧闭,轮廓秀美,瑶鼻挺秀,肤色白皙,显然是醉酒呕吐,秽物把她的外衣也弄脏了。站着服侍她的侍女十分美艳,正在拭擦她的嘴角。擦完后,又接着拭擦外衣上的大片污迹。 小青本可以用法术清除白容身上的污迹,却不想惊动世人,尤其这次女郎是奉圣君之命有要事进康都的,但污迹太大,这衣服还是要换下为好,却又未带替换衣物。她正在沉吟间,却见对面的年轻郎君已经把搭在衣架上的紫色大氅递了过来。 那郎君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修长,面含威仪,生得十分俊美,显然是世家子弟。小青福了福,接过大氅,道:“谢谢郎君。请问郎君高姓,府邸在哪里?”显然是为了以后归还衣服。 萧衡已有了些酒意,淡淡一笑,道:“不用了!”便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为何要赠衣给那素不相识的女郎,也许是在这凄清的寒夜里,两个天涯沦落人偶然相遇的缘分?还是那女郎给他莫名其妙的一种熟悉感? 他摇了摇头,甩去着莫名的情绪,上了侍卫默默跟来停在楼下的马车,朝东宫而去,人也不知不觉地随着马车的震动睡着了。 当康都陷入一片沉沉黑夜的时候,皇宫的御书房内却依然灯火通明。 皇帝最为信任的内侍总管高公公亲自把守着紧闭的书房门,不让任何人靠近。门关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门内的声音偶尔变得激动高亢,穿过厚重的门,传入他的耳中,让他的额上渗出滴滴汗珠。 “陛下,仙门在朝堂中的势力过大,不可不防啊。”说话的是谢玉,出身陈郡谢氏,也是当朝的中书令。 作者有话要说: “中书令此言差矣,仙门一向是世外高门,不参与世俗之事,数千年以降,历朝历代均是如此。” “太傅不觉得,如今仙门道观已经成为朝政上的一大毒瘤了吗?毕竟,并非所有的仙门道观,都像太清宗天元宗一样严格甄选门下弟子的。不少凡夫俗子,无论有无修仙资质,争相投入道观、仙门,其实是为了逃避朝廷的赋税。陈太傅,这总是实情吧?” 陈太傅沉默了,齐国的士族势力很大,除了朝廷规定的荫户外,每家还有许多私户,不上朝廷黄册,因而也不用交国家赋税,而赋税摊到平民身上,愈加显得繁重,如果遇到天灾人祸,平常人家往往破产。不少平民不堪重税,要么举家投靠高门成为私户私奴,要么正如陈太傅所说的,投靠仙门道观,成为其外门弟子或者是仙门道观的私户,为他们打理一些世俗之事,比如耕作田地,或者设立店铺经商等。 陈太傅深深知道,投靠仙门的平民其实并不比投靠士族或者被士族巧取豪夺的更多。然而,如今朝廷被士族把持,包括皇室或者是他自己,也是士族出身;在不想损害士族的利益下,要想收取更多的赋税,也只能把目光投向众多的道观和仙门。 皇帝沉吟道:“就只怕仙门中人出手干预。毕竟,他们的法力……” 谢玉拱手道:“陛下无忧。此乃世俗之事,按理说仙门不应干预,如果他们真的干预的话,也无须害怕。因为,世间除了仙门之外,还有魔门。他冷笑了下,接着道:“他们,可是死敌。” “哦,卿可认识魔门之人?” 谢玉点头道:“不瞒陛下,臣已和魔门的左护法有过接触了。” 皇帝点头道:“那就好。谢卿,把刚才所奏之事写出个章程来。明日交给朕看。” 谢玉点头应是,见皇帝精神尚好,忽然跪了下来,道:“还有一事,臣冒死启奏,太子沉迷仙道,不可自拔,臣……请废太子,改立吴王殿下!” “万万不可!”陈太傅也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叩首道:“太子身为嫡长,并无大错,不可废啊!这是动摇国本啊!”他怒目而视谢玉,讽刺道:“中书令此言,可真是内举不避亲啊!” 谢玉面色不变,从容道:“臣确实是吴王的舅舅,但太子失道,有目共睹,就在今日,他出宫亲迎叶真人在白云观讲道,把市集搞得人仰马翻,难道不是实情吗?”他目注陈太傅,淡淡道:“难道太傅就没有私心?您,毕竟是太子的老师啊。” “陛下,老臣决无私心。嫡长乃祖制,祖宗之法不可废啊!” “臣亦无私心。太子太过沉迷仙道,臣是担心,以后万一陛下……在太子的治下,举国供奉仙门道观,国将不国啊!何况,几日前的日食,其实就是上天的警示,应在太子身上。” “哦,果真如此?” “陛下若是不信,可召钦天监的李监正一问。他就候在殿门之外。” 陈太傅对谢玉怒目而视,看来他真的是有备而来啊。太子真的危险了吗? 不一会儿,李监正已步入书房,叩首行礼。 “李卿,前几日出现的日食,是你成功预测的。你说说,这日食有何预兆?是否应在太子身上?” 李监正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再也想不到,为了挽回钦天监江河日下的名声,孤注一掷地向皇帝奏报日食,会出现今天这种后果。早知道,就不逞这个能了!的确,成功预测日食让钦天监名声大振,但谁能想到,如今自己竟然卷入了夺嫡之中。自己该怎么说?如果说是,得罪了太子,万一最后没改立,太子即位后,罢官是最轻的;如果说不是,就得罪了吴王和谢玉,万一改立成功,自己全家也要完蛋。 “李卿?” 李监正磕头道:“禀陛下,微臣实在是不知道啊!天道幽远,岂是人力可以揣测的?” 谢玉沉下了脸,道:“李监正过谦了,如果不知道,你又怎能正确预测日食?” “陛下,谢大人,这日食……不是臣预测的!” “哦?” “实则是臣新收的门客预测的。他善于观星,算学精深,所学远超微臣。” 众人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有如此良材,为何不向朝廷推荐?如今出事了,又急忙把人抛了出去。 皇帝淡淡道:“此人是谁?现在何处?” “他就在殿外等候。” 李监正擦了擦汗,他以为皇帝是为了问日食一事,为了以防万一把他带来了,否则今天可就交待不过去了。 “宣。” 内侍急匆匆地传旨而去,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人步入殿内,跪下行礼。众人见他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目清秀,面目疏朗,双目幽深,不禁暗暗点头。 只听那年轻人从容道:“草民风韶音,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