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听和周霜毕竟还是学生,派出所的调解及赔偿后续,全是由姜圳负责的。 六千七百,一分不少,第二天就收齐了。 这点,周霜佩服死姜圳,对韩月听说道,“换我们去,何茜和菲儿指不定怎么赖呢。” 韩月听笑笑,没说话。 全部医药费住院费加起来,只花了四千多。韩月听看着剩下的钱,思索了会,柔声提议道,“我请大家吃饭。” 晶莹剔透的眼眸里,流露出期待。 病房里,姜圳秦柯七贺西柳都在。 秦柯七:“好啊好啊,我想吃火锅。” 贺西柳:“日料吧,火锅一身味。” 姜圳手插在口袋里,慵懒地站在一侧,未表态。 韩月听看向姜圳,等待他的回答。 “等你伤养好。” 这是他的回答,语气霸道,不容反驳。 …… 韩月听向学校请了假,在医院里休养了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大家轮流陪着她。 周霜每天不管多晚下课,都会赶来医院一趟。 医学生都是洁癖,她给韩月听带了很多她平常囤好的一次性物品及衣物。 贺西柳作为韩月听的主治医生,在周霜的威胁下,会特地多来看几次。 秦柯七则是一天隔一天来,每次来都会给韩月听带他妈妈烧的补汤。但多半,都被贺西柳给喝了。 “给我喝点,值夜班元气大伤。”贺西柳夺过秦柯七手里的保温桶,扬了扬他的狐狸眼。 秦柯七跳脚,不吃这一套,喊道,“小韩妹妹受伤着呢!她要多补补!” 贺西柳不理会,“她受的伤不重,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夸张。” 认真算下来,陪护时间最长的人居然是姜圳,每晚他都在。 韩月听有提过,但姜圳依旧我行我素,到点就来。 她性子软,多说两句,就会被姜圳勾逗得说不出话来。 “帮你出完气,就不待见我了?” 清晰彻骨,桀傲不恭。 如此这般,谁敢和他唱反调。 韩月听住院的第五天,姜圳霸占贺西柳行军床的第五天。 贺西柳终于忍不住了,对姜圳说道,“哥,行行好吧,白班的时候秦柯七占我床,夜班你又把我床抢走。韩月听没事,你们不用来陪!” 姜圳眯起眼,坏笑着说,“不给?我把你小学还尿床的事情说出去。” 贺西柳无语。真他大爷的。 …… 这些天。 大家都没有问过韩月听,她的父母为什么没来看看。 其实,是因为周霜提前打了招呼。 几人中,周霜最担心的就是秦柯七,怕他口无遮拦,问东问西。于是找了机会,主动先和他讲明了情况。 “听听父母离婚了,你别问她为什么没家人来陪哦。” 秦柯七没想到小韩妹妹的家里这么不和睦。 “放心吧,我是多么可靠。” 说完,摸了把他后脑勺扎着的小揪揪。 周霜点点头,比了手势,“ok。” 过一小时,秦柯七神神秘秘拉走刚来医院的姜圳。 “姜圳,我和你说件事情。” “嗯,说。”姜圳漫不经心地应着。 秦柯七看他反应不得劲,于是加了一句,“关于小韩妹妹的。” 姜圳总算侧头看他一眼了,不过依旧没啥大的反应,淡淡的神情,似乎有点不相信他。 秦柯七急了,压低声音,如同周霜交代他一般交代姜圳,“小韩妹妹父母离婚了,你别问她为什么没家人来陪哦。” 姜圳眯起眼,问他,“周霜和你说的?” “对啊,看起来蛮严重的,周霜都特地来找我说了,” 秦柯七完全没意识到,周霜只找了他一个人,他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不可靠。 …… 姜圳一进病房,就看见韩月听在学习。 她的右肩不方便,便只能用左手缓慢地划写些什么。 公主切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下来,紧接又被葱白细嫩的手指拨弄到耳后。安安静静的,表情认真且专注。 下午的时候,辅导员让韩月听的舍友把最近的上课笔记和课后作业给她带了来。 “谢谢,麻烦你了。”韩月听抬起娇美绝伦的脸蛋,缓声道谢。 邱书书摆摆手,不好意思地说,“没事的,辅导员让我代表班级来看看你。” 虽然两人是舍友关系,但交集并不多。 韩月听是化学系女生里颜值天花板,就算放在别的系,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系里本就男女比例失衡,一个班只凑了两个女生宿舍。 对于追求者众多长相极为纯美的韩月听,大家一开始并不觉得她会好相处。直到聊过几次天,一起上过几次课,才发现韩月听就一温和性子,比谁都好说话。 可当美丽遇上温柔,就会让人嫉妒生恶。 有女生带头排挤她。 起因也很简单,那女生喜欢的男孩子喜欢韩月听。 可韩月听平日里习惯一人,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与他人交流不多,更不会去生凑她们的交际圈。 所以直到那女生无奈作罢,韩月听也不知道自己被排挤了。 女生憋屈了一段时间,后来忍不了,直接跑到韩月听面前质问她,“你知道我们在排挤你吗?” 韩月听怔愣,温声回道,“不知道。” “我就是嫉妒你”,女生看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不耐烦,“算了算了,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以后不会了。” 韩月听淡笑着,宽心包容着一切。 从此,大家和她维持着客气礼貌的状态。 不交心,但也不冷漠。 “谢谢大家,我没事。”韩月听笑着温柔。 邱书书没多逗留,呆了五分钟就回校了。 韩月听看着床头的书,叹了口气。 一礼拜的时间,就落下这么多功课。 她拿过最上面的一本,慢慢翻看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就连姜圳来了,她也没察觉到。 …… “需要我帮忙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韩月听抬头。 姜圳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 看见他在看自己的专业书,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 “谢谢,我可以的。” 她朝他笑了笑,转而继续艰难地用左手划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