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吗。 韩月听愣在原地,没什么反应。 没有撕心裂肺的大哭,也没有肝肠寸断的大喊。 她安静地站着,看着那扇门,望眼欲穿,想望,却望不到里面任何。 所以,你每次工作完,眼睛总是充满血丝,要滴眼药水才能缓解。 所以,你拉着我许愿,在青城山的老君阁,一定要加上“身强体壮”。 原来,你都知道。 / “我们可以去看看他吗?” 最后,还是秦柯七先问了医生。 医生回答,“等转到普通病房后。”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韩月听依旧一言不发。 平常最好言好语,不会生气,不会发火的人,一旦不说话,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柯七没能忍住,走到她面前,心急地解释,“小韩妹妹,姜圳眼睛的事……我们没想瞒你。” 不说话。 秦柯七声音带上了颤,“你,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和姜圳分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贺西柳也看了过来。 沉默,无尽的沉默。 秦柯七哭了,抽抽涕涕的,话也不成一句。 这次,小韩妹妹怕是要和他们都生分了。 / 姜圳在急诊室里,再次清醒过来。 他被头顶的白灯,刺疼了眼。 轻微脑震荡,额角到眼梢有擦伤,最大的伤口反倒是在头上,躲过了毁容。 他在那时,眼眶磕到方向盘。 视力骤降原来不是因为溅到血,而是又复发了啊,怪不得怎么拿,都拿不到手机。 眼真花了。 病人转运,和家属走的不是一个通道。 姜圳先到了病房里。 护士嘱咐要躺着静养,但等护士走后,他就撑起了身子。 躺着和坐着的区别 一个看上去严重的不得了,一个看上去第二天就能好。 很快,来了。 韩月听轻轻转开病房门,一抬眸就与他来了个对望。 悬空的心慢慢回落,她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 姜圳坐靠在床头,头顶绑了一圈纱布,这点狼狈挡不住他的清冷高傲。脸上的擦伤,怕是他嫌麻烦,只让护士简单酒精消过毒,连纱布都没盖。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开口,带着哑,“你有没有事?” 还是会担心,还是会心疼。 早上离开时,他明明什么事都没有的。 姜圳看着她,语调放缓,“我没事,听儿。” 淡定的像个没事人。 淡定的除了“没事”,什么都不说。 这一下,彻彻底底戳到了她。 她怨他,皱着眉头,苦着嘴角,“为什么要说没事,眼睛要瞎了,还不算事的话,那什么算是事。” 轻轻柔柔的声音,说出来的话,是从未有过的凶。 可凶也凶不像,还是很脆弱……凶得一点都不凶。 姜圳不恼,反倒眼底印出担心。 她从包里,拿出那几张纸。纸张,脏了皱了,能看出看者有过怎样的慌张与震惊。 这几张纸,是真相,也是导火索。 “这是我下午收到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的,准备帮你收起来,但我看到了上面收件人是我的名字。所以,我打开了,可我一打开,看到了这些……” 说到这,女孩开始哽咽,一道一道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病例报告的时间是十年前的三月。 离姜圳高考还有三个月。 他的左眼因外伤出现障碍,视线不明。 也就是说 他用一只眼,完成了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