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医生说你还不能乱动!” 秦柯七快哭了,他拼命忍住,不想在这时候捣乱。姜圳自己身上都有伤,且不说不知道霍劲川这货躲在哪,就算知道,只身前去,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要去趟香港。”尾音随他走远,变得飘渺不真切,但话里的决然坚定,如同一阵桀骜的风,响彻这一方寸土地。 “香港?你去香港做什么?现在大晚上的哪有航班啊?” 秦柯七还想劝姜圳他身上有伤不能飞机,话刚到口边,被他艰难咽下。 没有一种决心比姜圳相救小韩妹妹更甚。 他阻止不了姜圳。 …… 秦柯七去警局报完警出来,一肚子闷气。 警察说他形容的太夸张,现在文明社会,哪还有这样子蛮横的黑社会。 “他不是黑社会!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加恐怖分子加杀人狂魔!你们能不能快点出警找我朋友?要是因为你们的怠慢,我朋友被撕票,该怎么算!” 十年前警察告诉他们没办法。 十年后呢。 警察厉声呵斥他,“这里是警察局,我们警察的职责是为人民服务,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不会怠慢任何一个人民,任何一个案件!” 秦柯七暗暗腹语,上次他被诈骗来报警,接待他的警察小姐姐去哪里了,还是她比较温柔。 “好好好,我只是救人心切,没有别的意思。”该认错认错,只要小韩妹妹平安无事,叫他怎么样都行。 警队根据秦柯七给的线索,出警去了。 他拿着立案书从警局出来,站在大门口,着急地拿出手机,想问问姜圳现在在哪。 拨打过去,无人接听。 一连打了两个,都是这种状态。 霍劲川的出现,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危险。他就该死。 秦柯七双手虎口交叉相握,紧闭双眼,嘴里不停地喃喃低语。 “观世音菩萨,我求求你了,保佑小韩妹妹平安,保佑姜圳平安,保佑所有人平安,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让大家的生活重新恢复平静。” …… 姜圳包了私人飞机,于凌晨四点降落飞机场。 机舱门被打开,他穿着一身正装,从里面走出。 他如从天而降的神祇,极致张扬,不可亵渎。纵使绑着绷带,脸有擦伤,也挡不住他的神颜,一张精致的脸又矜贵又禁欲,完美地无可挑剔。 机场橘色灯光,打在他修长挺拔的身上,映着朦胧的光晕,好似笼罩上一层迷离的金光。 一身黑色西服裁剪的得体,金扣皮带把他身上的禁欲感放大到了极致。 他从机舱走下,强大的气场,世上独一份。 在停机坪不远处的等候区,有一个老头,背着手,站在那里遥望,眼里期盼至极。没人知道他等了多久。 “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这是李至远李教授,见到姜圳说的第一句话。 “五十五。” 姜圳看着老人经受过风霜的脸,认真地回答道。 “我已经五十五岁了。”经不起折腾了。 “不老,才五十五。”还能再折腾个几十年。 李教授看他,说话缓慢而犀利,“这里是香港,现在是凌晨四点钟。你来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我要救一个人。” “谁。” “我的女朋友。” …… 韩月听睡着了,更确切地表述,应该是过劳后的昏迷。 不是正常的睡眠,给她带来的只有困乏脱力。 到后半夜,她愈发睡不好了,始终半梦半醒,不适地睁开眼,觉得自己不在真实世界,于是闭上眼,所看到的光怪陆离,都是她最不希望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