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反复,折磨灵魂。 从昨天中午开始,她就没进食了。 他们吃的是医院食堂,姜圳把他盘里的红烧肉夹给她,说她太瘦了,要多吃点。 可她胃口小,很快就吃饱,餐盒里还剩一半。 姜圳问她,“吃不下了?吃得下再吃点,吃不下就不吃了,吃撑胃也难受。” 他总是这样,他对她的好,不会带上任何强迫,给予她最大自由去选择。 每项选择后,都有他帮她兜底。 她那时有七分饱,要再吃两口肯定也能吃得下,只是担心最近发生的事,胃口真的很不好,所以回答他,“不想吃了。” 他温柔地说了句“好”,然后把她吃剩的饭菜拨到自己饭盒里,就着继续吃。 后悔了。早知道要和恶魔斗争,就应该再吃饱点。 姜圳再忙也会保证她按时吃饭,没舍得饿着过她一顿。 她好想他。 韩月听熬到了天亮。 庄园里玫瑰成片,绿植也不少,引得鸟儿大清早就飞来叽叽喳喳,扰人清梦。 她不讨厌鸟叫声,相反还有点庆幸与喜欢。 胃里空空的如火烧,泛起一阵阵绞痛,相信再过不久,就会开始胃痉挛。可相比于身体的疲惫,更磨人的是精神的高度紧张,让她出现很多生理上的反应,比如发冷,胸闷。 在这种情况下,她是睡不着的,只能睁着眼躺着不动,避免更多的体力消耗。 既然睡不着,那么有小鸟陪着,会好很多,不然这空大的房间,太安静了。 很快,韩月听发现,在这里,连让小鸟陪都是一种奢侈。 小鸟们很快被提前布下的捕鸟夹夹住,丧失了自由。 后续,杀生或是放生,不得而知。 从小阿姨们喜悦交谈中,韩月听听到了全部。 也是,庄园里不止有她,还住着不好惹的霍劲川。 这边的管家阿姨,怎么会允许他的睡眠被只小鸟打扰。 就这样,一直等啊等。 没有人告诉她,她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从开始到现在,她还没哭过,顶多红红眼睛。 可到了早上九点,屋子里还是只有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被遗忘在了这,好似从此再也无人问津。 她落了两滴泪。 不多,就两滴。 从眼角到发间,连泪痕消失得很快。 她想再见姜圳一面。 可不可以。 …… 那两滴泪,释放了她的思念,至此,她没有再哭。 在坏人面前流眼泪,很软弱,很无用。 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再来一百次,她还是会那么选。 韩月听安静躺着,如一个美丽的瓷娃娃般。 地板很硬,加上她身上没有多少肉,一个姿势没躺多久,身子就开始酸痛,她便只能换个姿势继续躺。 她将脖子里吊坠拿出,握在手里,手很冷,捂不热骰子,她不在意,只要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就感觉还有希望。 摁下开关,弹出打开,她静静地看着里面的照片,脸上洋溢幸福,每眨一下眼,都有温柔的波光溢出。 看了一会,怕被发现,重新小心翼翼地收起。 短短时间,韩月听又有了维持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快到中午的时候,门外多了一点动静。 应该是霍劲川起床了,小阿姨们才开始打扫卫生。 她们工作时,没有人声,只有吸尘器的运作声。 慢慢,声音渐轻,大家又都走远。 韩月听去到房间里的卫生间,简单地洗了把脸,再怎么样落魄,都要维持基本的体面。 未施粉黛的脸,比任何一次都要苍白,甚至有了很明显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