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白栀趴在江燃肩头,哭不动了。 但别的地方还在哭。 男生宽韧的背布满长痕,一道道、一条条,能看到淤血,她在他耳边问:“疼不疼?” 江燃根本不答,捞起细腿抱住,踹开卧室的门。 走起路来—— 感觉好明显。 白栀像只受惊的松鼠,紧着皮子不敢动,他将她放到床上,顿了顿,手臂支在耳畔不停呼气。 白栀感觉有些不同,好热,抱他脖子:“怎么了?” 江燃将用空的纸盒捏成一团,烦躁地往后一抛,小声道:“没了。” 她红着脸愣住。 好几个呢,用这么快? 这就是“单亲爸爸”的厉害之处? 江燃也没想到自己碰上她这么没用,抵住白栀额头,舔湿唇,声音听起来委屈得要死,“栀栀,还要我么?” “没都没了。” 白栀正想就坡下驴。 江燃吸吸鼻子,闷道:“你肯定不想要,我知道的,栀栀最讨厌阿燃了,要靠我死缠烂打才能抱一小会儿,我不该问这种问题……我真傻,真的。” 白栀什么都没说。 不对,应该是来不及说。 江燃噼里啪啦,如同祥林嫂上身,异常熟练地自怨自艾,“你好好睡觉,我出去拖地……对了,沙发套要怎么换啊?好像湿透了。” “栀栀、宝宝、甜甜……教教我,老公好笨,都不会做家务。” “不过也怪你,人长这么漂亮,还这么能淌,根本不科学!老公瞧瞧,是不是还在任性,嗯……所以你连床单都不肯放过了,是吗,白栀?” 白栀痛苦地捂住耳朵。 企图赶走耳边嗡嗡叫的坏苍蝇。 江燃不许她捂,凶道:“快说,要不要我撤?” 白栀一咬牙,“你先闭嘴。” 男生阴阳怪气笑起来,“我闭嘴有用吗?有本事你闭嘴!” 救命。 白栀开始后悔了,她就不该天真地以为自己能管住江燃,这个活祖宗,就算明着不发脾气,暗里也要使坏。 蔫坏的死脾气,还不如像以前明目张胆地坏,至少她还能哄住。 白栀扯来被子盖住脸。 知道无法拒绝,于是眼不见心不烦。 江燃扯掉被子不停抚她面颊,看着看着红了眼,轰地倒下,抱住黏腻的小人,鼻音潮湿,语音发涩,“不逗你了,你不想就不来,我去小房间睡。栀栀,乖乖盖好被子,别贪凉,明天不要起来给我煮早饭,我这么大人了,白煮蛋还是会的……你别生气,不要不看我。” 白栀心中一痛,抱住他。 江燃吻她脖颈和耳朵,手指摸着后背的疤痕温柔呢喃,“栀栀,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白栀眨眨眼,将覆盖双瞳的雪扫去,抵住他的胸膛小声道:“阿燃,我也好爱你。” 江燃长出口气,笑着蹭她,“那我可以娶你吗?” 白栀点头。 江燃又说:“可以早点做你孩子的爸爸吗?” 白栀继续点头。 江燃吸吸鼻子,眉头抽动,白发掩映之下的桃花眼漫出无边欣喜,“真的?” 白栀抬腿勾住他的腰,浑身一颤,然后咬住手臂栩栩如生的栀子花纹身—— 今晚花与火相逢,血与血交融。 是个不眠夜。 …… 好像刚睡着,闹钟就响了。 江燃小心翼翼抽走手臂,想吻她,又怕吵醒,踮着脚尖走出卧室。白栀劳碌过度、浑身酸痛,好不容易睡着,梦里都在表演空手拍砖、胸口碎大石,她挣扎着醒来,没看到江燃,心里一阵空落落。 男人的爱意好像都只澎湃一瞬。 兴头过了,提裤子跑人。 女孩子的爱意如同涓涓细流,往往要汇到第二日爱人紧拥的臂弯才会踏实。 可惜江燃好像不懂。